一旁的阿雪虽然心里暗喜,看到廖志宗吃瘪也很痛快,但她清楚现在的主要任务是接江育出去。要是把廖志宗逼急了,反而可能节外生枝。
作为大嫂,她的话很有分量。她一开口,身后的小弟们立刻安静下来。他们明白,今天来警局的首要任务是带老大离开,其他事情都得往后放,不能激怒警察,免得横生枝节。
“廖警司,完整的录像就在这儿,您要不要先看看,再决定是否撤销对江先生的指控?或者直接跳过这一步,现在放人?”
现场安静后,秦律师走上前,面带微笑地对廖志宗说道。
廖志宗气得七窍生烟,可听到秦律师的话,却只能憋着一肚子火,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他实在不甘心就这样放江育走。因为他很清楚,一旦江育离开,就如同龙归大海,以后再想对付他,恐怕难如登天。
廖志宗心里清楚,此刻必须放江育走。尽管他是警局最高长官,但规矩不能破。证据明摆着,若强行赶人,上头追查起来他担不起这责任。
眼下他别无选择,只能放人。
看着对面那群人得意的嘴脸,廖志宗强压怒火。来日方长,这次让江育走出警局,下次绝不会再给他机会。
“证据留下,我有空会看。”廖志宗故作镇定,“警局事务繁忙,若证据属实,能证明江育清白,我自然会放人。你们先回去吧。”
他仍不死心,盘算着先骗他们留下证据。等这些人离开,他就能动手脚——销毁或调换录像带。没了证据,江育照样逃不出他的掌心,翻案更是痴心妄想。
阿雪、秦律师和东莞仔听完,还没开口,身后的小弟们先炸了锅。
“留证据?当我们是 ** ?滚 ** !”
“你傻还是我们傻?糊弄三岁小孩呢?”
“在外面老子早弄死你了,说的什么屁话!”
场面瞬间混乱。在场没一个是傻子,谁都看得出廖志宗的算盘。
他们当然清楚,只要留下证据后离开,这些材料到了廖志宗手上,难保不会被销毁或调包。
搞不好他还会故意剪辑,弄成对江育不利的内容。
除非脑子进水了,否则谁会答应这种要求?
这帮人当场就不干了,差点在警局闹起来。
都给我安静!当这是什么地方?一群小混混敢在警局撒野,信不信全把你们铐起来?
见场面要乱,几个警察立即上前指着阿雪身后的小弟喝道。
在阿雪和东莞仔的阻拦下,小弟们总算冷静下来,没在警局 ** 。
廖警司,你觉得我们有这么蠢吗?在你眼里我们都是 ** ?局势平息后,秦律师冷冷看向廖志宗。
秦律师心里也憋着火。作为港岛顶尖律师,他经手过无数案子,什么 ** 没见过?廖志宗刚才那番话,不仅把江育手下当傻子,连他也被当成了好糊弄的菜鸟。真以为他这金字招牌是吹出来的?
阿雪和东莞仔泰龙等人怒视着对面的廖志宗,他们没想到事到如今,这个廖志宗还不肯放人,仍在设局陷害。
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这样针对江育,将他置于死地。
呵呵,我只是随口一说,别太紧张。既然你们不同意,那就把录像带拿来,我们当场查看。
没能骗过这些人,廖志宗虽有些遗憾,但也在预料之中。他心知肚明骗不了对方,刚才不过是想最后尝试一下。
既然计谋失败,他只能按规矩办事,在警局播放这卷录像带。若真能证明江育清白,他也只能放人。证据确凿,加上对方请来了顶级律师,他想耍花招也没机会了。
既然如此,那就抓紧时间吧。我们也不想耽误您宝贵的时间,您刚才不是说很忙吗?秦律师不咸不淡地回应,用廖志宗自己的话将了他一军。
廖志宗冷哼一声,意识到刚才的话不仅没起作用,反而让这位律师看轻了自己。但为了把江育送进去,这点小事算什么...
现在关不住江育,以后还有机会。只要他还坐在这个位置上,迟早能找到江育的把柄。这是作为总警司的自信。
无奈之下,廖志宗只能带众人来到放映室,播放阿雪他们带来的完整录像带。虽然想拖延,但之前说过警局事务繁忙,他也不好拖沓,只能按程序办事。
最关键的是,他心知肚明,既然对方已经掌握了关键证据,江育的释放已成定局,再强行扣押也没有意义。
早放晚放,结果都一样。
外面等候的小弟们大多留在走廊,只有秦律师、阿雪和东莞仔几人走进放映室。房间本就不大,加上警局其他工作人员,显得更加拥挤。
录像带开始转动,完整呈现了当晚的情形。前半段清晰记录着江育教训叛徒的画面,紧接着播放的后半段内容更是关键。
当22分钟的后半段影像播完时,江育的嫌疑已经洗清了大半。
现在能还我们老板清白了吧?东莞仔迫不及待地站出来,那个叛徒离开后才出的事,跟我们老大有什么关系?至少不能再把他当嫌疑人关着了。
放映结束,阿雪和秦律师的目光同时投向站在前排的廖志宗。
虽然录像带已经证明江育无辜,但最终决定权还在廖志宗手里。
被三道目光紧逼的廖志宗烦躁不已。他实在不甘心就这样轻易放走江育——关押这几天,连点皮肉伤都没留下就要放人?
但铁证如山,录像带摆在眼前。即便万般不愿,他也别无选择,只能放人。
“放人,放人,放了吧。”廖志宗不耐烦地挥挥手,对手下警员命令道。
“别高兴太早,等我找到江育的犯罪证据,一定会再把他抓回来,让他别得意。”廖志宗冷冷丢下这句话,摔门而出,离开了房间。
这个决定让他憋了一肚子火,他不想留在这里看这些人得意的嘴脸,更不愿目睹江育大摇大摆离开警局的场面,索性直接走人。
阿雪和秦律师等人听到廖志宗的话,顿时喜形于色,眼里闪过笑意。至于他最后的警告,谁都没当回事——不过是败者的无能狂怒罢了。
“哟,接老板回家咯,警察也就这点本事,最后不还是得乖乖放人?”泰龙故意拖长声调,阴阳怪气地说道,显然是想 ** 还没走远的廖志宗。
“哼!”廖志宗听见这话,怒火中烧却无可奈何,只能重重冷哼一声,加快脚步离开。
接到命令的警员无奈地带着阿雪和秦律师前往关押江育的牢房。不一会儿,几人便站在了牢门外。
江育正闭目养神时,忽然听到牢房外传来脚步声。从声音判断,来人不止一个。他睁开眼,心中已有预感——是时候离开了。
此前有人透露过消息,东莞仔他们找到了完整的录像带。有了这个关键证据,就能洗清他身上的嫌疑。到时候廖志宗再没理由关押他,只能放人。
但此刻的江育并不在意何时获释,反而在思索更重要的事:究竟是谁在背后陷害他?那卷被篡改的录像带绝不可能是个人行为,幕后必有主使。无论出于金钱还是其他目的,都有人在操控这一切。
即将重获自由的他必须弄清 ** 。若不知道暗处的敌人是谁,即便现在脱身,日后仍可能再次落入圈套。这种如芒在背的感觉,让他下定决心出去后首先要揪出这个阴险之人。
脚步声渐近,阿雪和秦律师在警员带领下来到牢房前。江育抬眼望去,与阿雪四目相对,两人眼中都浮现出欣喜。
阿育,这几天还好吗?别担心,我们这就接你回去。阿雪关切地说道。
江育听到阿雪的问候,心里涌起一股暖意。被人惦记的感觉总是令人愉悦,更何况这份关心来自自己的恋人。
别担心,我很好。这几天虽然不比外面自在,但能静下心来休息也不错。他隔着栏杆对阿雪说道。
这话并非虚言。在外奔波时总有忙不完的事,如今虽身处囹圄,反倒得了清净,正好可以梳理思绪,权当休整。
此时警员已与看守交接完毕。随着钥匙转动声响起,牢门缓缓打开。
阿雪带着东莞仔和秦律师快步走了进来。
老板!
江先生!
阿育!
三人同时出声。东莞仔和泰龙恭敬地问候,秦律师含笑致意,而阿雪直接扑进江育怀中。
江育笑着将恋人拥住,转头对另外两人说道:这些天辛苦你们了。
这句话发自肺腑。若非他们全力相助,自己也不可能这么快重获自由。
骆天虹同样重要,这些都是他的好兄弟和挚爱的女人。
“老板,这几天在里面没人找你麻烦吧?那些警察有没有为难你?要是他们敢动你,我绝不放过他们。”东莞仔走上前对江育说道,眼神凶狠地瞪着一旁的两名警员。
江育看着东莞仔,笑着摇了摇头:“走吧,该出去了,在这儿待了几天,骨头都僵了。”
在江育的带领下,几人走出警局。门外的小弟们恭敬地喊了声“老板”,随后跟在他身后离开。
然而,就在江育踏出警局时,意外撞见了刚到门口的连浩东。两人目光交汇,同时认出了对方。
“江哥,您总算出来了!这几天我一直在托关系,想看看能不能帮上忙,没想到您已经平安无事,真是吉人天相。”连浩东见到江育,表情一僵,但很快挤出笑容说道。
尽管他脸上带笑,心里却毫无喜悦,甚至烦躁至极。他好不容易找到机会把江育送进去,眼看就要扳倒他,拿下海龙公司,却没想到江育的手下找到了证据,让他功亏一篑。
虽然内心懊恼愤怒,计划落空,但他清楚必须维持表面关系,才能继续躲在暗处,等待下一次机会对付江育。
江育听到连浩东的话,却敏锐地捕捉到了他那一瞬间的僵硬神情。
江育心中略感疑惑,连浩东见到他走出警局时,神情似乎并不欣喜,反而隐约透着一丝不悦。
这细微的情绪变化让江育心生疑虑,直觉告诉他,眼前这个连浩东或许暗藏问题。
但苦于没有确凿证据,加之对方主动上前寒暄,江育也不好冷脸相对。他顺势露出笑容问道:真巧,你来警局办什么事?
这番问话看似寻常,实则暗含试探。江育隐约猜测,连浩东此行的目标很可能就是自己。
哈哈,确实凑巧。连浩东闻言神色微僵,随即又堆起笑容,我刚不是说了嘛,是来帮江哥您打点关系的。
他边说边观察江育的反应,心底暗自打鼓:莫非对方已经察觉端倪?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太可能,便继续佯装热络,摆出一副为江育获释而欣喜的模样。
实际上,连浩东此行绝非如他所言。将江育送进警局本就是他精心设计的局,怎会真心想要保释对方?他此次前来,是因为接到手下报告,得知阿雪和秦律师带着大批人马聚集在警局门口,特意过来打探消息。
刚巧瞥见阿雪一行人来到警局,不料刚走到门口,就撞见江育从警局大门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