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本刚送到厂领导办公室,没两天就传来了好消息 ,厂里决定让唐导和徐导共同指导这部《地雷战》。这两位都是八一制片厂的老导演,唐导擅长拍战争场面的宏大叙事;徐导则更懂如何刻画小人物的情感,拍过不少反映根据地群众生活的短片,两人搭档,正好能互补长短,厂里上下都觉得这是个绝佳的组合。
路飞听到消息时,正在办公室整理资料,心里还琢磨着等开机了,能不能去片场看看学习学习,哪想到当天下午,就被通知去陈厂长的办公室。他心里犯着嘀咕,以为是剧本还有要调整的地方,可一进门,就看见陈厂长、唐导、徐导还有柳琪辉都在,气氛倒挺轻松。
“路飞来了,坐。” 陈厂长指了指旁边的椅子,脸上带着笑意,“今天叫你过来,是有个事跟你说 , 经过厂里研究,决定把你也加入《地雷战》的导演组,担任导演助理,跟着唐导和徐导好好学学。”
“啊?” 路飞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整个人都有点懵,坐在椅子上僵了几秒才缓过神,“陈厂长,这…… 这合适吗?我之前也没接触过导演的工作,别到时候给两位导演添乱啊!” 他是真没想到会有这好事,原本能在编剧上署名就已经很意外了,现在居然还能进导演组,这跨度也太大了。
唐导笑了,拍了拍他的胳膊:“年轻人别这么没信心!你的想法我们都听说了,能把剧本细节想得那么透彻,说明你对镜头语言有自己的理解,跟着我们学学,说不定能出成绩。” 徐导也点了点头:“是啊,我们俩也正缺个机灵的年轻人搭把手,你就当是来实践实践,别有压力。”
陈厂长补充道:“任导向我推荐的你。上次拍《地道战》时,你在旁边提了不少好建议 。任导后来跟我聊起,说你这年轻人有想法,对镜头节奏和画面表达特别敏感,是块做导演的料,还说以后有合适的机会,一定要让你跟着老导演学学,积累点实战经验。”
路飞这才恍然大悟 , 难怪陈厂长会突然做这个决定,原来是任导记着他上次在《地道战》片场提的那些建议。他心里一阵感激。虽说自己对导演工作的具体流程一窍不通,但能跟着唐导和徐导这样的前辈学习,确实是个难得的机会,而且拍的还是红色革命题材,没啥风险,就算累点也值了。
“那…… 谢谢陈厂长,谢谢两位导演,也谢谢任导!” 路飞赶紧站起身,语气里满是真诚,“我肯定好好学,多听多看多做,绝不给大家添乱!”
陈厂长满意地点了点头:“这就对了!年轻人就要多历练,在片场别怕吃苦,唐导和徐导都是出了名的愿意带新人,有不懂的尽管问。明天你就去导演组报道,他们会跟你交代具体的工作,比如整理拍摄计划、对接道具组这些,先从基础的做起。”
从陈厂长办公室出来,路飞还有点晕乎乎的,走到走廊上,迎着窗外的阳光,才慢慢回过神来 ,自己这穿越后的日子,真是越来越顺了。只要学好导演,加上自己前世那么多好剧本,以后自己成为名导,不是板上钉钉得了嘛。
时间像片场飞速转动的胶片,不知不觉就滑过了三个多月。从初秋的凉意到寒冬的飘雪,《地雷战》的拍摄团队跟着剧情辗转在郊区的村落、树林,终于赶在春节前完成了最后一个镜头 ,当唐导喊出 “杀青” 的那一刻,片场所有人都忍不住欢呼起来,路飞站在摄像机旁,手里还攥着记录拍摄细节的笔记本,脸上满是疲惫却又难掩兴奋。
这三个多月里,他几乎把所有时间都泡在了片场。跟着唐导学调度演员、把控战争场面的节奏,跟着徐导学捕捉人物的微表情、设计生活化的镜头,从最初整理拍摄计划、对接道具组的基础工作,到后来能独立提出镜头修改建议、甚至在两位导演忙不过来时帮忙盯现场,路飞的成长快得连他自己都惊讶。唐导在杀青宴上拍着他的肩膀说:“路飞,你这悟性,比我带过的不少专业学生都强,以后肯定能独当一面!” 徐导也笑着补充:“可不是嘛,最后那段‘天女散花雷’的戏,你建议用慢镜头拍地雷炸开的碎片,效果比我们最初设想的还好,这就是天赋!”
等到后期剪辑完成,成片送审时,两位导演特意跟厂领导申请,在导演一栏加上了路飞的名字 , 从 “导演助理” 到并列导演,这是对他三个多月付出的最大认可。路飞得知消息时,正拿着成片拷贝准备送往上级部门,手指拂过片头 “导演:唐 xx、徐 xx、路飞” 的字样,心里一阵暖流涌动。
最近几次回家,陈姗姗问他怎么那么忙,老是跑外地出差,他也只轻描淡写:“最近在片场帮着两位导演搭把手,忙完这阵就能歇几天了。” 陈姗姗只当他还是做编剧相关的协助工作,没多问,只叮嘱他注意身体。
没过多久,好消息就传了回来 ,上面的大首长看完《地雷战》后,连连称赞 “拍出了军民同心的精气神,是部好片子”,要求在全国范围内的工厂、影院、公社全面放映。轧钢厂作为大厂,自然第一时间拿到了放映拷贝,而负责放映的,正是厂里的放映员许大茂。
接到拷贝时,许大茂还哼着小曲,心里琢磨着:“又来一部红色电影,地雷战,听名字就比较不错,” 他提前半小时到了露天放映场,忙着调试机器、挂幕布,趁着时间充足,偷偷把拷贝塞进放映机,想先扫两眼片子质量。可当片头字幕缓缓在小监视器上滚动,“导演” 两个字后面跟着的三个名字里,最后一个 “路飞” 赫然出现时,许大茂的手猛地顿住,眼睛睁得大大的,一脸惊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