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秘书略微一愣：“高秘书，您说！”
高途把装着球球的篮子拎出来：“它叫球球，是沈总的小猫。”
“我这段时间不能饲养小动物，能不能请你帮忙照顾几天，等沈总回来转交给他？”
王秘书知道他的意思，怀着身孕不能养这些小动物。
“嗯，当然可以，我会照顾好它的，高秘书您放心。”王秘书说道，“只是，您真的不能等等沈总吗？”
“您就这么走了，沈总会受不了的。”
高途垂下了头，鼻头一酸，两颗大珍珠掉在了办公桌上。
他拼命地眨巴着眼睛，压住内心的破碎，不想让王秘书看到他的心伤。
要是能等沈文琅回来，他会用人情债逼迫人事经理给他走简易流程离职吗？
有时候，他也希望自己是个没有信息素的beta，那样的话，也许就能跟沈文琅好好相爱。
可他是个omega，是沈文琅最厌恶的性别。
就连他身上的鼠尾草味道，也让沈文琅那么不喜。
不趁他出国的时候离职，等他回来做什么？
等他回来把人绑在身边，然后看着肚子一天天的变大，到了连抑制贴都不能用的时候，每天闻着讨厌的omega味道，从早骂到晚吗？
这样有意思吗？
王秘书看到了掉在办公桌上的那两滴泪。
高途有多爱沈文琅，他也是清楚的。
明明这么爱着沈总，为什么一定要这样？
王秘书摸了摸球球的小脑袋瓜，沉默了一会，终于还是问出了他最想问的那个问题：“高秘书，请原谅我的冒昧。”
“我想问一下，您和沈总之间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所以你这么决然的要离开他？”
什么误会？
能有什么误会？
他讨厌omega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他跟盛少游争抢花秘书，整个hS都知道。
他不要肮脏的omega生下他的孩子，是他亲口说的。
这些，都是误会吗？
高途沉默了一会：“没有，我们之间没有什么误会。”
“只是我自己的个人选择而已。”
“王秘书，不说这些了。”
“球球就拜托你了。”
“你先等一下，我叫一下秘书长。”
“该交接的资料都在这里了，等秘书长过来，我当面清点给你们！”
说着，高途就出了办公室，去找秘书长。
秘书长刚跟人事经理在会议室吵得不可开交，俩人都分别回了自己的办公室，对沈文琅进行夺命连环call！
他们都知道沈文琅这会应该还在飞机上，飞机还落不了地。
可高秘书离职这么大的事情，他们谁都做不了主，只好一遍一遍的拨打沈文琅的电话碰运气。
高途进来的时候，秘书长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似的，还在打沈文琅的电话。
看到高途来了，秘书长电话也不好打了，招呼他坐了一会，继续劝他。
“高秘书，我知道你的离职手续办好了，但是，能不能晚几天走，至少等沈总回来，不然我们交不了差啊！”
高途半垂着头：“秘书长，实在不好意思，我家里有急事，真的等不了沈总了。”
“况且，您并没有在我的辞职报告上签字，沈总就是生气也气不到您的头上。”
秘书长连忙解释一句：“高秘书，你别误会，我真的不是想要为难你。”
“沈总不会准你辞职的。”
“我要真的签了字，他的怒火我承受不起。”
高途微微一笑：“没有那么夸张，秘书并不是什么不可替代的职位，hS的秘书那么多，不缺我一个。”
“倒是有点不好意思，让您这么难做，我很抱歉！”
“高秘书，千万别这么说，我只是想替沈总把你留着。”秘书长说道，“可是我好没用，一点办法也没有，留不住你。”
高途的心愈发的难受：“秘书长，不要这么说，真的很抱歉，我对不起您。”
“我的离职手续办完了，王秘书在我办公室等着呢，麻烦您跟他一起，清点一下交接资料吧。”
“我都准备好了。”
秘书长望着眼前的高秘书，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再不愿意也只能跟他去做了交接。
……
交接资料都清点完毕，高途把一份签了名字的保密协议递给了秘书长：“秘书长，这是我签的一份保密协议，终身有效，麻烦转交给沈总，谢谢！”
秘书长接过保密协议，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高秘书，不然等等沈总吧！”
高途微笑着说道：“不等了，麻烦了，秘书长！”
随后，高途让行政过来清点办公物品，离职的事情就彻底搞定了。
收拾好为数不多的个人物品，高途抱着球球在沈文琅的办公室里待了好久。
“球球，以后只有父亲陪着你，要好好长大。”
“爸爸情况特殊，不能带你走。”
“你不要淘气，要乖，父亲喜欢乖乖的球球。”
“父亲爱骂人，球球千万不能跟他学，脾气像他那么差就不好了。”
……
王秘书默默地跟在一边，偷偷拨了沈文琅好几个电话，还是没人接。
高途抱着球球，话说得云淡风轻，可王秘书看得出他的心有多难受 。
临走之前，还要抱着他们的球球在沈文琅的办公室里转悠，说他不爱沈文琅，鬼都不信。
王秘书不用想都能知道，沈文琅得知高途离职走人，会伤成什么样子。
……
眼看时间差不多了，高途把装着球球的小篮子递给王秘书，叮嘱了一些注意事项，表达了感谢之后，摸着自己的肚子，轻声地呢喃：“宝贝，再闻一下鸢尾花香。”
“以后闻不到了！”
“你父亲不喜欢我们，我们该走了！”
说着，两行热泪滚滚落下。
他低垂着头，不让王秘书看到他崩溃的样子。
……
高途抱着那个装着自己个人物品的纸箱子，出了hS的大楼。
楼上，王秘书抱着球球站在玻璃窗边，望着他逐渐远去的背影，再次焦急地拨打着沈文琅的电话，依然无人接听！
人事经理知道自己闯下了大祸，被秘书长骂了一顿饱的之后，就一直窝在办公室不出来。
秘书长则半瘫在办公椅上，看着打给沈文琅的几十个未接电话，已经放弃治疗了！
其他员工从高途开始办离职的时候就一直默默地关注着事态的发展。
特别是秘书处，作为hS最资深的大瓜来源地，高途的离职直接把整个秘书处干傻眼了。
秘书长心情不好，大家不敢叽叽喳喳的吃瓜，只好把阵地转移到八卦群里，一窝蜂的@王秘书。
【王秘书，你师父什么情况，不要老公了？】
【王秘书，别装死，你师父这是唱的哪一出呀？】
……
王秘书哪有心情看八卦群。
高途这么一走，他真怕沈文琅直接趴下！
看了下时间，沈文琅应该下飞机了。
王秘书拿出手机，再次拨打沈文琅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