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听着肖青用最平静的语气说着最恶毒的惩罚,傻眼了,
“娘,俺错了,俺再也不敢了,您不要休了俺。”
丁金宝可听不懂啥叫给他爹换个媳妇儿,只知道奶奶欺负了自己娘,
“老太婆,你不许欺负俺娘,不然俺饶不了你。”
李氏的魂儿都快被吓没了,赶紧捂住了儿子的嘴巴,肖青反而笑了,
“哦?阿奶捧在手心里长大的金孙孙,是打算如何饶不了我这个老太婆啊?”
李氏用力的捂着丁金宝的嘴巴,赶紧解释,
“娘,金宝不是故意的,他是心疼俺。他再也不敢了,他最喜欢的就是您了,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肖青看着使劲挣扎的丁金宝,无所谓道,
“随意吧,老娘不在意了。”
说着对着一旁的银妞说,
“银妞,勇敢点儿,去你小姑那里吧,这样的娘,不要也罢。”
银妞通红着眼睛,一步一回头的跑进了丁小凤的房间。
然后肖青自己也回了房间。
丁大壮将外面的话听的一清二楚,开始了臆想,
“嘿嘿,娘要给俺说新媳妇儿,会不会是隔壁村的小翠儿,那长的叫一个带劲,前凸后翘的准能生儿子。”
这会儿他还哪里会想着几乎被打散架的媳妇儿和儿子。
李氏也没了以往的嚣张,拉着丁金宝的手艰难的爬起来,一步一挪的蹭回了房间。
艰难的爬上床,看了一眼丁大壮,眼里难掩失望之色,可是她又能怎么办,还是得靠着这个男人吃饭生活。
丁大壮才不管那么多,满脑子都是娶新媳妇儿的场景,可梦终归是梦,现实的肚子咕噜噜的叫个不停,
“李氏,还不快起来,给老子熬粥去,老子快饿死了。”
李氏不言语,也不动唤,就在那闭着眼睛睡觉。
好在床够大,李氏故意的离丁大壮远了些,懒蛋丁大壮想踹人,可惜腿不够长,够不到,又懒得挪动,只能继续嚎叫,
“李氏,别装死,给老子熬粥去,不然老子休了你,俺可听见了,娘要给俺换新媳妇儿。”
李氏终于有了反应,扭过头,看着叫嚣的男人,心里第一次有了后悔之意,
“这就是自己不择手段从亲姐姐手里抢来的男人,除了长得好看一些,一无是处。
之前还能跟着他逃懒,现在,果然是应了那句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于是她虚弱的说,“冯氏不听话了,俺又被打了,这次是真的起不来了。你自己想法子弄吃的去吧。”
丁大壮才不听她解释,“老子不管,你不给老子做饭,等老子好了,就休了你。”
李氏的眼泪顺着眼角流下,无力道,
“休吧。”
然后再次闭上眼睛,任凭丁大壮再怎么喊叫,她也无动于衷了。
半下午的时候丁大力拎着半壶酒回来了,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娘,酒打回来了。”
肖青接过酒壶,掂了掂,问道,
“咋?就又涨价了?就打了半壶?还是你给偷喝了?”
丁大力被吓得赶紧解释,
“娘,俺可没有偷喝,不信你问问。”
说着张着大嘴巴,就开始朝着肖青哈气,也不知道那嘴巴几个月没刷了,简直比下水道还要难闻,
“呕~,住嘴,你想臭死老娘啊。”
丁大力委屈的闭上了嘴巴,唯唯诺诺的说,
“娘,半路上遇到了四弟,铜板被他抢去了一半,所以才打少了,他手里有了铜板,就没回来。”
肖青那叫一个气啊,“老娘的钱你要是再敢自作主张给了别人,老娘抽死你。”
丁大力好不委屈,“娘,那可是四弟,你说过的,让俺们对他有求必应。
您咋还生气了呢?”
肖青又是一阵无语,怪不得老四没回来,原来是手里有钱了,
“那是让你们有求必应,不是让你拿着老娘的银子有求必应。
还有,以后不许再给他钱。”
丁大力虽然不解,但也不敢违逆他娘,应了一声就回自己房间了。
冯氏母女三人真的很听话的在床上躺着,看到丁大力回来,好奇地问了一句,
“当家的,你咋惹娘不高兴了?在这屋里都能听见娘生气的声音。”
丁大力没有回答,理所应当的说,
“臭婆娘,问那么多作甚,还不快过来,给老子捏捏腿,累死老子了。”
冯氏,第一次,违逆了她男人,
“当家的,你自己揉揉吧,娘让俺们仨躺着休息呢,俺们不能不听娘的话。”
丁大力刚被老娘骂了一顿,又听媳妇儿这样说,也没敢大闹,只是放了一句狠话,
“你听娘的,不听老子的,你给老子等着,早晚收拾你。”
晚饭时刻,厨房里的男丁们都眼巴巴的看着肖青的房门,盼着她手拿酒壶,踏着祥云飘过来。
可惜,肖青手里空空如也,大家虽失望,但终究没敢问出口。
丁老蔫的内心世界更是翻江倒海,
“她不会是又要拿着好东西送去给刘童生那个吃软饭的吧?我到底要不要拦着些?”
思来想去,化作一声长叹,“唉~,算了,说出来,还是得大闹一场。”
肖青可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终于又吃上白面馒头了,当然,当前只有她有这个待遇。
其他人也不错了,黑面里掺上一碗白面,也暄软了不少。
饭毕,肖青说了一句,
“张氏,你煮碗糙米粥,给屋里那一家三口送去,不用多稠,吊口气,饿不死就行。”
张氏点了点头,“俺知道了娘。”
看着杀伐果断的肖青,一家子更是没有人敢不从了。
没人知道的事,半夜里,肖青悄悄走出了家门,手里还拎着那半壶酒。
不,有一个人知道,丁老蔫,他白日里睡多了,又加上有心事,久久无法入睡,听到主屋的房门被打开,他趁着月色看清了一切。
丁老蔫就这么看着肖青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屁也没有放一个。
肖青在夜色里,犹如鬼魅般,快速前进着。每跑一段时间,被颠的疼的38d,都让她有骂娘的冲动,
“娘的,这什么时候是个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