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愿?时愿!”
沈嘉欣的声音开始发抖。
她冲出洗手间,在周围的人群中疯狂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声音染上哭腔,“愿愿!你别吓我!”
“你在哪儿?!”
没有人回应。
时愿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
沈嘉欣的脸色瞬间惨白,手脚冰凉,巨大的恐惧感让她几乎站不稳,全身的血液都冲到了大脑。
她颤抖着手掏出手机。
第一个本能反应就是拨打时愿的电话。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关机了?
时愿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关机的。
出事了。
一定出事了!
沈嘉欣的大脑一片空白,恐慌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下一秒,几乎是没有经过思考,沈嘉欣手指颤抖着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那个她恨不得拉黑,却偏偏记住了的,属于靳屿洲的号码。
电话响了很久才被接通。
那边传来靳屿洲慵懒又不耐烦的嗓音,背景音还有些嘈杂,似乎是在某个娱乐场所。
“喂?沈主编?大过年的,又想骂我了?”
“靳……靳屿洲……”
沈嘉欣的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带着明显的哭腔和恐惧,“愿愿……愿愿不见了,我找不到她了!”
“她电话也关机了!怎么办……我好怕……”
电话那头的嘈杂声瞬间消失。
靳屿洲的声音几乎是立刻变得无比清醒和凝重,语气紧绷:“你说什么?嫂子不见了?”
“怎么回事?说清楚!”
“我们……我们刚才在逛街,她说去洗手间,然后就不见了……”
“我找不到她,靳屿洲,怎么办啊……”
沈嘉欣语无伦次,急得快要哭出来,“我怀疑她出事了,你快告诉京昭,快啊!”
“冷静。站在原地别动,把具体位置发给我,我马上到!”
靳屿洲的声音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你说清楚具体时间,她最后穿什么衣服?”
沈嘉欣强忍着慌乱,快速报出时愿的穿着,商场名称和楼层。
“待在原地别动,我马上到。”
靳屿洲又重复了一遍,说完便挂了电话。
沈嘉欣握着手机,浑身发冷地靠在墙上,心脏狂跳,几乎要冲出胸腔。
……
电话那头。
靳屿洲从沙发上站起来,脸上玩世不恭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罕见的肃杀和冷凝。
他周围喧闹的朋友们都愣住了,诧异地看着他。
“洲哥,怎么了?”
靳屿洲没理会,径直走到安静的角落,手指飞快地在手机屏幕上滑动,点开了京昭的私人号码。
电话几乎是秒通。
“什么事?”
京昭低沉冷静的声音传来,背景安静,似乎正在处理公务。
靳屿洲言简意赅,语气严肃:“阿昭,出事了。嫂子可能不见了。”
电话那头瞬间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连呼吸声都仿佛消失了。
过了足足两秒,京昭的声音才再次响起,每一个字都压抑着即将爆发的风暴:“说清楚。”
“沈嘉欣刚打来电话,她们在逛街,嫂子去洗手间,超过二十分钟没出来,手机关机,人不见了。
靳屿洲快速复述。
电话那头传来哐当一声,像是椅子被踹翻的声音。
紧接着,是京昭控制不住颤抖的低吼:“位置发我,立刻。”
不等靳屿洲回应,电话就被挂断。
寰宇集团总裁办公室。
京昭站在原地,手机从他颤抖的手中滑落,摔在地上。
所有的冷静和自持在顷刻间崩塌瓦解。
他眉头紧锁,脸色十分难看,浑身上下都散发着阴冷的气息,漆黑深邃的眼眸猩红,翻腾着滔天的暴戾恣睢和煞气杀意。
愿愿不见了……
一个名字飞快窜入他的脑海。
是京晟。
一定是他。
除了他,还有谁敢?还有谁会?
想到这里,京昭猛地转身,一拳狠狠砸在办公桌上,发出令人胆寒的闷响。
手背瞬间红肿破皮,他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沈哲!”
京昭深吸一口气,对着电话内线大声道:“立刻封锁全城。”
“给我调动所有卫星和监控,定位太太的手机,追踪太太所在的位置,启动最高级别应急程序。”
“挖地三尺,也要把京晟找出来……我要他死!”
这一刻,什么冷静,什么谋划,什么规则,全部被他抛诸脑后。
他只要时愿平安。
京昭不敢想象,京晟那个变态会对她做什么?
如果愿愿少了一根头发,他一定,一定会将京晟碎尸万段!
……
时愿是在一阵剧烈的头痛中恢复意识的。
她费力地睁开眼,视线模糊了好一阵才逐渐清晰。
映入眼帘的,是布满蛛网和斑驳水渍的水泥天花板,以及几根锈迹斑斑的钢筋。
这地方看上去,像是什么废弃了的大楼。
时愿恐慌地想坐起来,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
双手被粗糙的尼龙绳绑着反剪在身后,手腕被勒得生疼,双脚脚踝也被同样绑得结结实实。
她试图挣扎了几下,绳子却纹丝不动,反而摩擦得皮肤火辣辣地疼。
就在这时。
一个慵懒而带着点儿愉悦笑意的声音,从侧前方的角落传来。
“嫂子别回头,我是我哥。”
“……”
时愿转头,循声望去。
只见京晟正好整以暇地靠在一张破旧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手里把玩着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
昏暗的光线从他身后高处的破窗投射进来,逆光勾勒出他妖异的轮廓,看不清表情。
京晟勾着唇角,站起身,一步步慢悠悠地走过去,“嫂子这一觉,睡得可还舒服?”
时愿头发有些凌乱,死死咬住下唇,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她抬起眼,恨恨地瞪着京晟,眼底是毫不掩饰的憎恶和怒火。
“京晟,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的声音因愤怒和恐惧而微微颤抖,却努力维持着镇定。
“啧。”
京晟在时愿面前站定,俯下身,用匕首侧面轻轻拍了拍她的脸颊,动作轻佻,侮辱性十足。
“别这么凶嘛,嫂子。”
他低低地笑了起来,收回匕首,勾起时愿的一缕头发,在指间缠绕把玩,眼神痴迷。
“我哥说嫂嫂很香,我想替他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