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多多的“蒙汗药奇谋”弄巧成拙,彻底激怒了黑风煞。翌日清晨,土匪倾巢而出,不再围困,而是发起了疯狂的进攻!他们驱赶着靠山屯的百姓作为肉盾,直扑平安县那低矮的土城墙!
“杜明远!滚出来受死!不然老子把这些泥腿子全宰了!”黑风煞骑在马上,挥舞着鬼头刀,面目狰狞地咆哮。百姓的哭喊声、土匪的叫骂声混成一片。
城墙上,杜明远脸色铁青,投鼠忌器。李火火双眼喷火,几次要冲下去拼命,被红姑死死拉住。
“放开俺!俺去宰了那王八蛋!”李火火怒吼。
“你去送死吗?百姓怎么办?”红姑厉声道,眼神却紧紧盯着城下嚣张的黑风煞,以及被土匪推搡辱骂的乡亲,其中还有她熟识的邻里。
进攻持续了半日,城墙虽未被攻破,但守军伤亡渐增,士气低落。更糟糕的是,李火火杀红了眼,在一次带队反冲击、试图解救部分百姓时,过于突前,被土匪用绊马索和渔网层层困住,生生拖了过去,成了俘虏!
“哈哈哈!杜明远!你的头号爪牙在老子手里!”黑风煞将刀架在李火火脖子上,得意狂笑,“想要他活命,就立刻开城投降!交出所有银两粮食,还有那个姓红的娘们!不然,老子现在就把他大卸八块!”
李火火被捆得结结实实,浑身是血,却兀自挣扎怒骂:“黑风煞!我日你祖宗!有本事放开爷爷单挑!大人!别管俺!开炮!轰他狗日的!”
杜明远心如刀绞,岂能不顾李火火性命?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红姑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她突然对杜明远低声道:“大人,给俺一匹马,开城门,俺去换他!”
“不可!”杜明远断然拒绝,“此去无异羊入虎口!”
“俺有办法!”红姑语气坚定,“信俺一次!”
不等杜明远再反对,红姑已夺过一匹战马,翻身上鞍,对城下娇叱道:“黑风煞!放开李火火!俺红姑跟你走!”
城门轰然洞开,红姑单骑冲出,直奔匪阵!所有人都惊呆了!土匪们也是一愣。黑风煞见状,淫笑道:“好!够辣!老子喜欢!过来吧!”
李火火目眦欲裂:“红姑!回去!别过来!”
红姑策马冲到匪阵前数十步,猛地勒住马,扬手道:“先放人!俺说话算话!”
黑风煞眼珠一转,示意手下将李火火往前推了几步,但绳索未解:“人在这!你过来!”
红姑冷笑:“你当俺傻?解了他绳子,让他往回走!俺同时过去!不然,俺立马掉头回城,你啥也得不到!”
黑风煞想了想,量她也玩不出花样,便挥手让手下割断李火火身上绳索。
李火火一得自由,却不往回跑,反而嗷嗷叫着要扑向黑风煞拼命!
就在这电光石火的一瞬!
红姑猛地一夹马腹,战马如离弦之箭冲向黑风煞!同时,她手中早已扣着的几枚铁蒺藜疾射而出,打向黑风煞的面门和持刀的手!
黑风煞猝不及防,下意识挥刀格挡,躲闪。
就在这刹那的空隙!红姑已冲至近前,竟从马背上飞身而起,如同敏捷的猎豹,直扑黑风煞!手中那柄厚背砍柴刀划出一道寒光,精准地架在了刚刚躲过暗器、惊魂未定的黑风煞的脖子上!
“都别动!动一下,俺割了他!”红姑厉声喝道,手腕用力,刀刃已压入黑风煞皮肤,渗出血丝!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兔起鹘落,不过眨眼之间!
全场死寂!所有人都被红姑这不要命的彪悍举动惊呆了!
土匪们投鼠忌器,不敢妄动。
李火火张大了嘴,忘了冲锋。
杜明远在城上看得手心全是汗。
黑风煞感受着脖子上冰冷的刀锋和那女人眼中毫不掩饰的杀意,吓得魂飞魄散,颤声道:“女……女英雄……有话好说……”
“说个屁!”红姑骂道,“让你的人退后!放李火火和所有百姓回城!快!”
“退……退后!都退后!放人!放人!”黑风煞赶紧嘶吼。
土匪们面面相觑,缓缓后退,让开一条路。
李火火反应过来,赶紧招呼被俘的乡勇和靠山屯百姓往城里跑。
“红姑!俺等你!”李火火回头喊道,眼眶发热。
红姑却不看他,死死制住黑风煞,对土匪们道:“准备一匹快马!等他们安全进城,俺自会放了你家大王!”
土匪们只好照办。
百姓和乡勇们安全撤入城中。城门并未关闭,杜明远在城上紧张注视。
红姑估摸时间差不多了,猛地将黑风煞往前一推,自己翻身跃上土匪备好的快马,狠狠一抽马鞭!
“撤!”她对着城头大喊。
城墙上箭矢齐发,阻住欲追的土匪。
红姑策马狂奔,冲入城门!
“关门!”杜明远大吼。
城门轰然关闭。
红姑跳下马,气喘吁吁,身上溅满血污,眼神却亮得惊人。
李火火冲过来,看着她,嘴唇哆嗦,千言万语堵在喉咙,最后只蹦出一句:“……你……你这虎娘们!吓死俺了!”
红姑抹了把汗,咧嘴一笑,带着几分得意:“咋样?俺这总教头,不白给吧?”
李火火重重点头,眼神复杂,有感激,有敬佩,或许……还有点别的什么。
经此一役,红姑的彪悍和义气,彻底折服了平安县所有人。
而她与李火火之间,那剪不断理还乱的情愫,似乎也更加明朗了。
但土匪吃了大亏,岂会善罢甘休?
黑风煞受此奇耻大辱,必将疯狂报复!
平安县,能挡得住接下来的暴风骤雨吗?
李火火这颗榆木脑袋,到底开不开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