擒获胡三后,红姑连夜将其押回县衙,关入大牢。杜明远当即升堂夜审。堂上灯火通明,杜明远端坐正中,红姑抱刀立于一侧,李火火瞪着眼睛站在另一边,气氛森严。
胡三被押上堂,跪在地上,起初还梗着脖子,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叫嚣着:“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老子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杜明远一拍惊堂木,厉声喝道:“胡三!你乃黑风寨余孽,不思悔改,竟敢潜入平安县窥探!说!受何人指使?意欲何为?”
胡三把头一扭,拒不交代。
红姑冷冷开口:“大人,不必与他废话。此等悍匪,不受点皮肉之苦,不会老实。” 说着,她手中的柴刀“铛”一声顿在地上,寒光闪闪。
李火火也嗷嗷叫:“对!大人!让俺来!俺这左手正好活动活动筋骨!”
胡三看着红姑那冰冷的眼神和李火火跃跃欲试的样子,想起黑风煞栽在她手里的惨状,心里开始发毛。他本就是贪生怕死之辈,之前的硬气多半是装出来的。此刻见势不妙,冷汗就下来了。
杜明远见状,沉声道:“胡三,你若老实交代,或可酌情从轻发落。若冥顽不灵,按律当以匪谍论处,就地正法!”
“别!别!大人饶命!我说!我全说!” 胡三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磕头如捣蒜,“是……是小人自己鬼迷心窍!不关别人的事!”
他竹筒倒豆子般交代起来:原来,他逃入深山后,日子艰难,便想弄笔钱远走高飞。听说平安县银矿开起来了,就动了抢劫矿场或县衙库银的念头。此次潜入,就是为了摸清县衙守卫、库房位置和矿场运输路线,准备伺机动手。
杜明远追问:“仅此而已?没有同伙?没有其他图谋?”
胡三眼神闪烁了一下,支吾道:“没……没有了……”
红姑上前一步,刀尖几乎抵到他的鼻子:“不说实话?”
胡三吓得一哆嗦,连忙道:“有……有!小人还听说……听说一件事!”
“讲!”
胡三咽了口唾沫,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小人……小人在山里躲藏时,偶然听两个过路的山货商人闲聊,说……说青山县那个死鬼县令吴德才,临死前好像留下了什么……半张藏宝图!据说跟什么隆庆年的旧案有关,价值连城!好像……好像就藏在平安县地界!小人……小人就想,要是能顺手找到那图,不就发大财了吗……”
“半张藏宝图!”
此言一出,堂上众人皆是一惊!杜明远和红姑对视一眼,心中骇然!吴德才遗图之事,乃县衙最高机密,仅有核心几人知晓,如何会传到山野匪徒耳中?!
杜明远强压震惊,厉声问:“此事你从何处听来?那两个山货商人何等模样?”
胡三茫然摇头:“就……就是偶然听到的,那两人面生,口音也杂,记不清了……大人,小的就知道这么多,真的全说了!饶命啊!”
杜明远命人将胡三押回大牢,严加看管。堂上只剩下核心几人,气氛凝重。
孙慢慢慢悠悠地开口:“……消……息………………走……漏………………恐………………非………………偶……然………………”
钱多多吓得小脸煞白:“俺的娘诶!这……这图的事儿咋传出去了?这不成烫手山芋了吗?”
李火火嚷嚷:“怕啥!谁来抢俺砍了谁!”
杜明远面色严峻:“此事非同小可!胡三虽未得手,但说明已有外人知晓图的存在!消息来源蹊跷,是有人故意散播,还是无意泄露?若被更多亡命之徒或别有用心之人得知,平安县将永无宁日!”
红姑握紧柴刀,眼神冰冷:“图在衙内,尚算安全。当务之急,是查清消息来源,加强戒备。”
杜明远点头:“没错!红姑,增派暗哨,严密监视县衙周边和进出要道!火火,矿场守卫也需加强!慢慢,你再仔细想想,当初处理吴德才遗物时,可有疏漏?多多,近日有无可疑生人靠近县衙或与衙内人接触?”
吴德才留下的这半张图,果然是个祸根!
消息是如何不胫而走的?
是哪个环节出了纰漏?
这看似平静的平安县,是否已经暗流汹涌,被无数双眼睛盯上了?
真正的危机,或许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