嫉妒目光审视,她怀疑呼雷真的有这个本事吗?
“如果女士是担心这个,那大可放心。”
呼雷的眼中重新燃起野性的火焰,那是属于猎食者的自信。
“‘毁灭’的小卒子罢了!”
“想让高贵的都兰子嗣俯首称臣,做她的走狗?”
“这无可能!”
“有自信是好事,”
嫉妒不置可否,“但愿你别死得太难看就行。”
她目光转向远处仍在痛苦挣扎的末度。
“这狗崽子一时半会儿死不了,丰饶的力量还在起作用,只是慢些。”
“正好,趁着他恢复的这段时间,你多了解了解部落现在的情况。”
嫉妒的语气带着一丝告诫。
“别两眼一抹黑地跑回去,到时候被幻胧耍得跟无头野狗一样,枉费我救你一场。”
“我先走一步。”
嫉妒的身影开始变得模糊,如同融入背景的墨迹。
“记住,别让我们……失望。”
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远处的虚无之中,仿佛从未出现过。
呼雷的目光,重新落回在地上艰难喘息的末度身上。
那伤势确实在极其缓慢地恢复。
生机如同涓涓细流,重新滋养着破损的躯壳。
至少,性命是无忧了。
显而易见,他们暂时安全了。
此地,绝非仙舟联盟的疆域。
既然安全得到了保障,呼雷的思绪便迅速转向了那些在囚笼中无暇深思的问题。
部落如今的详细境况,该如何从幻胧手中夺回权柄。
又该以何种方式,向仙舟联盟施加最残酷的报复……
静流,那个女人。
她的传承已然开枝散叶,连她的徒孙都能击败自己。
还有飞霄,那个战奴的后裔,竟也能展现出那般难缠的力量……
椒丘,造成他战败的重要人物。
每当回想起这些战奴的时候,呼雷都对如今的步离部落更加不满。
比起那些被打断脊梁的狗崽子,这些战奴更像都兰后裔。
步离人的力量,必须重塑,必须变得更加强大!
“末度。”
呼雷忽然开口,声音低沉而富有穿透力。
“你想变得更强吗?”
这突如其来的问题,让正忍受痛苦的末度猛地一愣。
随即,巨大的狂喜淹没了他。
战首大人问他是否想变强!
这是……这是要亲自指点他吗?
要收他为徒?
他强忍着周身撕裂般的痛楚,用尽力气爬到呼雷脚边。
仰起头,眼中充满了近乎疯狂的渴望:
“我想啊!战首大人!”
“我太想变强了!我做梦都想啊!”
他挣扎着,试图挺直腰板,直视呼雷那双深邃如渊的眼眸。
那眼神中此刻燃烧的坚定,让呼雷仿佛看到了几百年前。
那个同样渴望力量,不甘平凡的自己。
“战首大人!我一定为您马首是瞻!”
“您说什么,我末度就做什么!绝无二话!”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声音因激动和伤痛而嘶哑。
“我会和现在一样尊重您!和现在一样忠诚于您!”
“请教我变强的本事吧!求您了!”
呼雷复活之事,仙舟联盟上下对此仍一无所知。
此刻联盟内部,尤其是直接参与此事的罗浮与曜青。
正弥漫着一股大敌授首的振奋之情。
步离人,这个与仙舟纠缠厮杀数千年的宿敌。
其战首呼雷的威胁更是如同悬顶之剑。
尤其是对于曜青仙舟的狐人族裔而言。
即便呼雷已被囚禁于罗浮幽囚狱数百年,他们依旧每隔百年便要派人前来。
亲眼确认这头凶狼是否仍被牢牢锁在狱底,方能安心。
如今,呼雷死了。
彻彻底底地死了,魂飞魄散,肉身崩解。
他死在了曜青将军飞霄的雷霆一击之下。
从某种意义上说,也算是死在了与狐人有着深厚渊源的曜青仙舟手中。
这不仅是为历史复仇,更是为未来扫清了一个巨大的障碍。
更不用说,那象征步离人权柄与力量的古老遗物——
“赤月”,也已落入仙舟之手。
这等双重喜讯若是传回以武德充沛,性情炽烈着称的曜青。
全民停工狂欢半月以作庆祝,也绝非不可能之事。
暂且按下曜青的欢腾不提,单说这罗浮仙舟。
呼雷伏诛,等同于拔除了一根深扎已久的心头刺。
笼罩在仙舟上空的阴云似乎都淡去了几分。
筹备已久的演武仪典得以排除最后一丝干扰,如期举行。
盛大的预赛,就在明日。
……
“你之前上哪去了?这几天都没看到你人。”
再次见到嫉妒现身,希儿不禁疑惑地询问。
在雅丽洛时,不论白砚身处何地。
嫉妒都恨不得像影子般紧紧黏在他身边。
这次竟连续几天不见踪影,实在是件新鲜事。
“去见了个刚认识的老熟人,这不是办完事就回来了吗?”
嫉妒撩了撩头发,语气随意。
“刚认识的老熟人?”
希儿挠挠头,一脸困惑。
“你这家伙,说话怎么颠三倒四的?”
一旁的白砚放下手中的茶盏,抬眼看向嫉妒。
语气平淡却带着了然:“办好了?”
“幸不辱使命。”
嫉妒傲气地仰起头,像只等待夸奖的猫。
“我可是帮了大哥一个大忙。”
“说吧,打算怎么奖励我?”
“这个嘛……”
白砚摸了摸下巴,故作思索状。
“你打算要点什么?”
嫉妒闻言,立刻将双手背在身后。
一只脚尖轻轻点着地面,身体微微前倾。
脸上泛起一抹狡黠而暧昧的红晕:
“白砚大哥和我单独住上一晚如何?”
她刻意将“单独”两个字咬得极重,尾音拖长。
“呸!不要脸!”
希儿瞬间涨红了脸。
啐了一口,扭过头去。
但耳朵尖却不受控制地红了起来。
震惊之余,她心里甚至不由自主地盘算起来:
这……这种办法,以后是不是也能用来要挟一下白砚?
“成!”
白砚答应得异常痛快,干脆利落。
反倒让一旁偷偷竖着耳朵听的希儿再次目瞪。
嫉妒眼中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但很快又像是想起什么。
她岔开了话题:
“话说回来,怎么不见卢卡那小子?”
“明天就要比赛了,他还有心思在外面闲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