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就成功帮到了两个人!”回到花羽会的黑曜石柱旁后,伊安珊感觉身上的负担轻了许多,“不愧是游历过许多国家的旅行者,感觉你们总能想到办法!真厉害!”
就在伊安珊和空他们闲聊的时候,一个战士急匆匆的跑了过来。
“不好了,伊安珊,奥科兰有失控的迹象!”
“不要慌,我们马上来!”
空几人赶紧赶往奥科兰所在的地点。
此时的奥科兰,不停的挥舞着手中的巨锤,驱赶着眼前的人。
“奥科兰,清醒点,你想干什么?”
“到底怎么回事,你不认得我们了吗?”
尽管周围部族里的人不停安慰奥科兰,但是在精神失常的奥科兰耳中,这些声音和深渊魔物的嘶吼声无异。
(到处都是深渊魔物,到处都是……)
*“怪物”的嘶吼声
(它们盘踞在部族里,占据了每一寸空间……)
(是我们输了吗?不……现在想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作为战士,我要做的事情只有一个——战斗至最后一刻!)
奥科兰挥舞着巨锤,作势要朝周围的“魔物”发动攻击。
“小心,他已经彻底疯掉了!”守卫乌茨勒大声提醒着周围的路人。
“奥科兰!”他的父亲穆纳伊也担忧的看着疯癫中的奥科兰。
“退开!”伊安珊走了上来,“看样子就算想和他聊点什么,他也听不进去了,先制止住他!”
奥科兰咆哮着挥舞着巨锤冲了上来,空和伊安珊已经做好了接站的准备,随后“呯”地一声响,一支针筒射向了奥科兰,他被针筒射中,摇晃了几下,倒在了地上。
戴夫吹了吹枪口的硝烟,将手里的药盒妥善的安置好。
“果然,对于这种武疯子,还是麻药管用啊!”
“戴夫,你给他打了些什么?”伊安珊好奇的询问起戴夫来。
“哦,就是一点点麻药,足够他睡上几个小时了!”
这时,穆纳伊走了上来,为奥科兰求情。
“不要伤害我的孩子,奥科兰他,他不是什么坏人……”
“放心,我们会想办法!”伊安珊安慰着年老的穆托塔。
虽说暂时控制住了奥科兰,可是接下来该怎么让他恢复正常呢?他看起来是打心底里将别人都当成了敌人,而且还很能打,总不能一直靠麻药吧?
“渊蚀综合征……”队长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五百年过去了,又见到了这幅景象……”
队长不知何时也来到了花羽会,走到了众人的面前。
“难道说,你见过这种病症吗?”伊安珊好奇的朝队长询问道。
“滴滴,开启记录模式!”
队长向大家介绍起了这渊蚀综合征,绝大部分的人,一旦近距离接触远超承受上限的深渊力量,就会留下不可逆的精神创伤。
创伤分为不同的阶段,那些陷入幻觉不深的人,仍能感知外界的变化,可以用言语与行动引导他们恢复清醒。
至于精神完全紊乱的人,他们已经溺于幻境,只能通过药物解决,说着,队长拿出了一瓶药剂,这是他们开发的清幻剂。
清幻剂是一种精神类药物,可以消除深渊带来的影响,但副作用也很强,不时的头痛会伴随终生,所以只用于情况严重的伤员。
就在队长叙述的时候,奥科兰竟然醒过来了,并且更加愤怒了。
“该死的魔物,居然偷袭!来啊,要么杀了我,要么我来杀光你们!”
见此情形,心疼儿子的穆托塔也哀求队长为奥科兰服下药剂。
“请给我的孩子服下吧,在他的视角里,这个世界恐怕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拼命保护的同伴与家人消失不见,到处都是敌人……对奋战至今的战士来说,没有比这更痛苦的事情了……”
在穆托塔的要求下,伊安珊迅速接过药剂,以极快的速度灌入奥科兰的嘴里。
“魔物!呃……”
奥科兰被灌下药剂后,逐渐清醒了过来,感觉头痛欲裂,他努力张望着四周,穆纳伊正一脸心疼的看着他。
“怎么回事,我……老爸,你怎么在这?”
“好疼……我刚刚好像做了个梦,梦见深渊占领了部族……”
“没事了……没事了孩子,只是个噩梦而已。”穆纳伊一脸关切的安慰起还没有弄清楚状况的奥科兰,“走,我们回家,回去好好睡一觉……对了,还没有向这位恩人道谢,不知道该怎么称呼?”
说着,穆纳伊将征询的目光投向了队长。
“瑟……”队长刚想说什么,突然好像想到了什么,马上改口,“不,称呼我卡皮塔诺即可。”
“谢谢你救了我的孩子,卡皮塔诺先生,方便的时候,随时欢迎您来家里做客!”
在向队长诚恳道谢后,穆纳伊准备和奥科兰一同回家,但奥科兰现在还很虚弱,站不起来。
“我帮你把他背回去吧!等会见,空,戴夫!”伊安珊再次身先士卒。
“等一等!”戴夫又拿出了几盒药,“这个是止疼药,以后头痛发作了就吃一粒!”
穆纳伊谢过了戴夫,接过了药,就跟着背着奥科兰的伊安珊一同回家。
伊安珊娇小的身体背着奥科兰那庞大的身躯,看上去颇具戏剧感。
骚动平息后,人群渐渐散去,队长又拿出几瓶药剂交给守卫,最后几位情况严重的伤员也得以救治。
“呼,这下应该可以放心啦!”安置完伤员后,总算忙完工作的派蒙顿觉一身轻松,长长吁了一口气。
“多谢,帮大忙了!”空向队长的帮助而道谢。
“不必客气,既然已经达成合作,这就是我应尽之事!”
“况且……我对这片土地有很深的情感……”
纳塔同样是队长想要守护的地方,五百年前他和士兵们初到纳塔,也是彻头彻尾的异乡人,之后,他目睹了纳塔人对抗深渊的惨烈战争。
尽管有许多不成熟的地方,他们依然是可靠的战士,为了守护自己的同胞,他们顽强地克服心中的恐惧,将生死置之度外。
队长为了坎瑞亚的荣光而战,他们同样为了自己的国家,而碰巧队长和纳塔人都有相同的敌人,所以队长决定留下来帮助他们。
队长和他们并肩战斗到最后一刻,离开纳塔后他也去过许多地方,但从来没有忘记过纳塔,在纳塔,他仍然有未竟之事。
“唔……为什么不用五百年前的名字呢?”空问道。
“或许在你看来有些不可思议,对我而言却只是一个简单的理由……”
“过去的名字承载着故乡的荣光,也凝聚了纳塔的荣耀,然而我既没有带领士兵重返故乡,也没有帮纳塔彻底战胜深渊……”
“啊?这,这也不能算是你的错吧?”派蒙有点难以理解。
“是啊,深渊可是一个极其强大的对手呢!”戴夫也点头同意派蒙的意见。
“无需安慰,如今我已经面目全非,此前种种还是继续尘封在历史中比较好,我会用自己方式继续帮助纳塔!”
“就像清幻剂?”
“对了,话说回来,这个清幻剂究竟是什么成分啊?简直是立竿见影啊!”潘妮很好奇这个清幻剂是怎么来的。
队长便讲述起了清幻剂的故事,它出自队伍中的军医古瑟雷德之手,他深受士兵们敬爱,也是队长信任的副官。
队长的手下曾经也面临今日相似的状况,为了短时间内研发出治愈精神创伤的药物,古瑟雷德不惜拿自己做实验,最后在研制成功后不久就去世了。
“又是一个伟大的医护工作者啊……”潘妮不由得感慨万千。
“如果你们有别的问题,我可以予以解答。”
空还真有一件想要打听的事情,那就是关于死之执政的事,他便向队长问了出来。
“在神明所构建的庭院中,鲜花与杂草各自生长,后者会争夺泥土中的养分,因此园丁会对它们施加惩戒……”
“我从不以自身的善恶为标准进行评判,但仅以立场而言,她令我和我的同胞陷入痛苦确是不争的事实……”
“或许你们难以理解,就让我用更加直观的方式来表达吧……”
说着,队长缓缓摘下了面具。
“啊?”面具下可怖的面容让几人不免惊呼出声。
“死之执政能自由定义死亡的形态,也能够授予不死,她的力量本身便是某种规则,面对这种无可匹敌的力量,我们都难免陷入绝望之中……”队长戴回了面具,继续讲述起来,“但是,我从不相信世界上有无法更改的命运,有不可反抗的死亡,有完美无瑕的规则,在最后时刻来临之时,我们都必须拼尽全力挣扎!”
这个时候,伊安珊回来了,她带来了一个消息,不久前她遇上了悬木人的讯使,原来是希诺宁做好打造古名的准备了,想看看圣夜旅织进度如何。
既然如此,队长便不再继续打扰,告别了众人离开了。
“搞到最后,队长还是没说他的目的是什么……”派蒙嘟囔着,跟着大家一起返回竞技场。
潘妮已经根据已有的信息开始了分析。
(火神从死之执政那里获得了力量,代价是支付其死亡……)
(队长和死之执政简直是仇敌,身中不死诅咒,无法死亡……)
(等等,难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