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95章：苏小灵梦到圣童要献祭自己
兵工厂炸出来的恶水跟没关紧的水龙头似的，顺着地下水道往海河窜，江小流仨人踩着夜色往河边赶，鞋底都快磨出火星子。苏小灵怀里的罗盘转得跟陀螺似的，嘴里念念有词：“完犊子完犊子，这恶水跑太快，我那点符纸根本不够挡的！”
陆明远拎着样本袋，金丝眼镜滑到鼻尖也顾不上推，一边跑一边翻手机：“我已经给警局发消息了，付局带人防河堤，不过百姓家里的自来水怕是已经受污染了。”江小流叼着烟杆，铁钩在手里转得飞起：“怕啥，等你那解药研发出来，咱挨家挨户送，就当走亲戚了。”
赶到河边时，付大有正带着警察拉警戒带，岸边围了不少百姓，举着水桶骂骂咧咧：“这水臭得能熏死耗子！还让不让人活了？”江小流跳上一块石头，扯着嗓子喊：“各位父老乡亲，先别慌！这水暂时不能喝，付局已经联系净水车了，天亮就能送到各个社区！”
人群里突然有人喊：“江小哥，你上次说直播吃青铜匣，这事儿还算数不？要是能把恶水治好了，我给你刷十个火箭！”江小流一乐：“放心，只要水干净了，别说吃青铜匣，我吃三斤恶水矿物都行！”苏小灵在旁边怼他：“你可别吹了，那矿物烫得能煎鸡蛋，小心把你舌头烫起泡。”
折腾到后半夜，净水车陆续到位，仨人才拖着一身臭汗回江小流的破屋。陆明远一进门就扎进临时实验室，连夜捣鼓解药，江小流往椅子上一瘫，掏出手机刷直播间，粉丝都在问恶水情况，弹幕刷满“尊嘟假嘟”“主播注意安全”。苏小灵则抱着神婆秘籍，趴在桌上翻得眼皮打架，不知不觉就睡着了。
这一觉睡得格外沉，苏小灵梦见自己站在海河岸边，天阴得跟泼了墨似的，江小流穿着一身红布，被一群黑袍人围着往河里推。他脸上没了平时的嬉皮笑脸，反而挺严肃，冲她喊：“小灵，别难过，我是圣童，这是我的活儿！”
苏小灵急得跳脚，想冲过去拉他，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挡住，只能眼睁睁看着江小流被推进河里。河水瞬间翻起黑浪，冒出无数夜叉的影子，江小流的身影在浪里一闪，就没了踪迹。紧接着，河面突然亮起金光，恶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清，可她再也找不到江小流了。
“小流！”苏小灵猛地惊醒，冷汗把后背的衣服都浸湿了，胸口憋得喘不过气。她抬头一看，江小流正趴在桌上打盹，嘴里还嘟囔着“火箭刷起来”，陆明远则在实验室里敲敲打打，仪器的嗡嗡声在夜里格外清晰。
苏小灵捂着胸口，心脏砰砰直跳，梦里的场景太真实了，江小流被推下河的样子在她脑子里反复回放。她偷偷瞅了眼江小流，月光照在他脸上，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睡着后倒还挺正经。苏小灵心里犯嘀咕：“这梦该不会是真的吧？老河神说圣童是关键，难道真要小流献祭？”
她越想越慌，掏出手机想搜搜“做梦成真的概率”，结果手一抖，手机掉在地上，“啪”的一声惊醒了江小流。“咋了小灵？半夜诈尸啊？”江小流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她脸色发白，又问，“你脸咋这么白？是不是中恶水毒了？”
“没有没有！”苏小灵赶紧把手机捡起来，揣进兜里，“就是做了个噩梦，梦见你被玄水教抓了，还被逼着跳河捞青铜匣。”江小流嗤笑一声：“就这？我江小流是谁，玄水教那群菜鸡还能抓住我？再说了，要捞匣也得让他们刷火箭才去。”
陆明远从实验室出来，手里拿着个试管，里面装着淡蓝色液体：“初步解药做出来了，能缓解恶水毒性，不过要根治还得靠伴生矿物的提纯。”他看到苏小灵不对劲，又补充道：“你要是不舒服，就先躺会儿，剩下的活儿我们俩来干。”
苏小灵摇摇头，强打起精神：“我没事，就是有点累。对了明远，你说圣童献祭这事儿，靠谱吗？老河神的短信说得挺玄乎。”陆明远推了推眼镜：“纯属封建迷信，哪有献祭就能净化恶水的道理？等我把解药完善了，再用科学方法处理矿脉，比啥都管用。”
江小流凑过来，拍了拍苏小灵的肩膀：“就是，别想那些有的没的，就算我是圣童，也不可能傻乎乎去献祭。我还没直播够呢，还没攒够钱娶媳妇呢，怎么能死？”苏小灵看着他嬉皮笑脸的样子，心里更难受了，眼泪差点掉下来，赶紧转过头去假装翻秘籍：“谁管你死不死，我就是随便问问。”
天亮后，仨人带着解药去各个社区分发，百姓们排着队领药，大妈们塞给他们鸡蛋、馒头，把仨人的口袋塞得满满当当。有个大爷拉着江小流的手说：“江小哥，我孙子特崇拜你，说长大了也要当捞尸人，保护津门的水。”江小流笑着说：“让他先好好读书，等我退休了，这位置就给他。”
忙活了一天，回到破屋时，苏小灵实在忍不住了，趁着陆明远去实验室的功夫，拉着江小流到院子里：“小流，我问你个事儿，要是真需要圣童献祭才能净化恶水，你会去吗？”
江小流愣了一下，随即笑了：“你这丫头咋还纠结这事儿？当然不会啊，我还想活着吃遍津门的煎饼果子呢。”可他看着苏小灵认真的眼神，又补充道：“不过要是真到了万不得已，津门百姓都要遭殃了，我也不能当缩头乌龟。毕竟我是津门最强捞尸人，总不能让人家戳我脊梁骨。”
苏小灵气得捶了他一下：“谁让你当英雄了！我们肯定能想出别的办法，明远的解药，我的符咒，总有一个能管用！”江小流挠挠头：“好好好，听你的，不当英雄，当街溜子还不行吗？”
夜里，苏小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梦里的场景又冒了出来。她掏出手机，给老河神发了条短信：“师父，圣童一定要献祭吗？有没有别的办法？”等了半天，也没收到回复。她看着窗外的月亮，心里暗暗发誓：“不管怎么样，我都不能让小流出事，就算拼了我这神婆传人的身份，也得把他护住。”
而实验室里，陆明远盯着显微镜里的矿物样本，眉头紧锁。他发现伴生矿物里有一种特殊成分，和江小流的血液有某种反应，这让他想起了父亲电报里的话——“圣童在你们中间”。陆明远心里犯嘀咕：“难道小流的血，才是真正的解药？”
与此同时，江小流的手机又收到一条陌生短信，不是老河神发来的，上面只有一句话：“献祭不是结束，是开始——玄水教。”江小流看着短信，后背直冒冷汗，他突然意识到，这恶水背后的水，比海河还深，而他这个“圣童候选人”，早就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仨人各怀心事，破屋里的灯亮了一夜。窗外的海河静静流淌，黑色的恶水还在悄悄扩散，而关于圣童的秘密，以及玄水教真正的阴谋，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