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九章：双姝护持？
林悦刚把白毛巾递给擦着汗的张叔，就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轻响——是林悦的脚步声，还有她那句带着笑意的话：“张叔，您这筐草药晒得正好，就是得防着受潮。”
转头时，林悦已经走到近前，目光落在张叔脚边的药筐上，又自然地转向刚走过来的白无常……哦不，是那个穿着素白长衫、手里拎着个竹篮的年轻人。
“这位是？”张叔显然对突然出现的“白无常”有些发怵，下意识往林悦身边靠了靠。
林悦笑着介绍：“张叔，这是负责东边山坳药材烘干的白先生，他对湿度特别敏感，跟西边的黑先生搭档，药材保管得可好了。”
那白衫年轻人微微颔首，声音清润：“张叔好，我叫白砚。”说着从竹篮里拿出个小巧的湿度计，“刚才看您这草药堆边缘有点返潮，用这个测测？”
“哎？这东西管用？”张叔凑过去看，只见白砚轻转旋钮，指针立刻指向了“潮湿”区域。
林悦在一旁补充：“白先生和之前那位黑先生，一个管湿度，一个管通风，有他们在，药材保管得比以前好多了。”
正说着，西边传来脚步声，黑衫汉子扛着个通风扇走来，看到白砚，扬了扬下巴：“小白，东边那批艾叶测了没？”
“刚测完，湿度偏高，得加个风扇。”白砚一边说一边在本子上记录。
黑衫汉子应了声，转头看见张叔，咧嘴笑了：“张叔，上次您说的那批黄芪，我给挪到通风最好的架子上了，保准坏不了！”
张叔这才反应过来，讪讪地笑：“哦……原来是这样，我说怎么最近药材总好好的呢，多谢二位了！”
林悦看着忙碌的两人，对张叔说：“您看，我说吧，有他们在，咱们的草药保管不用愁了。”
白砚和黑衫汉子对视一眼，都露出了笑意。阳光透过药晒场的遮阳棚，落在两人身上，竟有种莫名的协调感——就像阴阳相济，刚柔并济，把这药材场打理得井井有条。
张叔看着眼前这“黑白双煞”（误），突然觉得，林悦说的“双姝护持”，好像……还真挺形象？
张叔望着白砚手里的湿度计，又看了看黑衫汉子扛来的通风扇，摸着后脑勺直乐：“哎呀，这可真是赶巧了！有你们俩在，我这老骨头总算能松口气了——以前总怕药材发霉，夜里都睡不安稳呢。”
白砚闻言，将湿度计收好，温和地说：“张叔放心，我们每天都会过来巡查，东边山坳的药材侧重防潮，西边晒场的侧重通风，保证每一批药材都干爽。”
黑衫汉子把通风扇往药材堆旁一放，插上电，扇叶“呼呼”转起来，带着干燥的风扫过药草，扬起细碎的叶屑。“不光这样，”他拍了拍胸脯，“昨天我还发现角落那批陈皮有点返潮，已经搬到烘干房去了，今晚就能弄干！”
林悦笑着补充：“张叔您看，他俩分工可细了，白先生心细，专管测湿度、调温，黑先生力气大，搬东西、架设备都是他来，俩人搭档快半年了，就没出过岔子。”
正说着，白砚从竹篮里拿出个小本子，翻开给张叔看：“这是最近的记录，您看，每天的湿度、通风时长都记着呢，哪批药材什么时候收的、该怎么存，上面都写得清清楚楚。”
张叔凑过去一看，本子上的字迹清秀工整，每一项都记得明明白白，连“午时晒场湿度65%，开启三号通风扇”这种小事都没落下。他不由得竖起大拇指：“好家伙，比我这老头子细心多了！真是……真是太谢谢你们了！”
“应该的，”白砚合上本子，目光转向林悦，“林小姐之前说您这儿的药材要供应给镇上的药铺，咱们得保证质量才行。”
黑衫汉子也接话：“就是，这些药材可是要治病救人的，半点马虎不得。”他说着，忽然想起什么，对张叔说，“对了张叔，下午会有场阵雨，我已经把西边的药材都挪进棚里了，您不用操心。”
张叔这才注意到天边飘来的乌云，不由得咋舌：“你们连天气都能算准？”
“不是算准，”白砚莞尔，“是看了天气预报，加上咱们这山区的气候规律，总得提前做准备嘛。”
林悦在一旁看着，忽然觉得这场景格外亲切——白砚温和细致，黑衫汉子爽朗实在，两人站在药材堆旁，一个调仪器，一个搬东西，阳光穿过遮阳棚的缝隙落在他们身上，倒真像一对默契的兄弟，把原本枯燥的药材保管弄得热热闹闹的。
张叔越看越满意，拉着林悦走到一边，小声说：“悦丫头，这俩人……你从哪儿找来的？真是帮了大忙了！回头我得请他们俩吃顿好的，就去镇上的老饭馆，点他们最拿手的红烧肉！”
林悦笑着点头：“他们肯定乐意，不过呀，他们俩不爱吃油腻的，白先生喜欢清淡的菌菇汤，黑先生倒是能吃点肉，但更爱啃骨头。”
“行！那就按他们的口味来！”张叔拍板决定，转身又对正在忙碌的两人喊，“小白、小黑！下午忙完别走啊，叔请你们吃饭！”
白砚和黑衫汉子对视一眼，都笑了。白砚扬声应道：“谢谢张叔，不过不用破费，我们晚上还有巡查，等忙完这阵子再说吧！”
黑衫汉子也跟着喊：“对！先干活！等这批药材全入库了，咱们再聚！”
通风扇还在转，风里混着药草的清香，张叔站在晒场中央，看着眼前这“黑白双煞”（现在该叫“黑白搭档”了）忙碌的身影，忽然觉得眼眶有点热——以前总觉得守着这堆药材太孤单，现在倒好，不仅药材有人护着，连日子都变得热闹起来了。
林悦看着他泛红的眼角，轻轻说：“张叔，您看，这就是我说的‘双姝护持’呀，不光护着药材，也护着咱们心里的踏实不是？”
张叔重重点头，望着白砚和黑衫汉子的背影，喃喃道：“是呢，是呢……”
风穿过晒场，带着药草的香气和通风扇的呼呼声，像一首踏实又安心的歌。远处的乌云慢慢压过来，但张叔一点也不慌了——有这两位在，再大的雨，再难管的药材，好像都不是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