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傻柱送完李秀英和媒婆之后不久,脚步都带着飘。刚拐进胡同口,就碰见前院的三大爷闫埠贵拎着鸟笼遛弯,他笑着迎上去,嗓门比平时亮了三分:“三大爷,您瞧!今儿相亲成了一半,姑娘愿意跟我处处!”
闫埠贵停下脚步,打量着傻柱眉飞色舞的模样,心里叹口气,嘴上却顺着说:“好啊!这可是大好事!以后可得好好对姑娘,别再跟院里那些糟心事缠不清。”他话里藏着提醒,可傻柱正沉浸在喜悦里,压根没听出来,只一个劲点头,转身哼着小曲回了院。
这一幕;全落在了墙根下的许大茂眼里。他刚外面潇洒完回来,手里攥着个空糖纸,脸色阴沉沉的——他跟傻柱从小就不对付。傻柱在食堂当师傅吃得油光满面,他在乡下放电影跑片累死累活;本就心里不平衡,如今见傻柱相亲有望;心里更是像扎了根刺。
“想娶媳妇?没那么容易!”许大茂啐了口唾沫,眼神里满是算计。他知道傻柱的软肋在哪——心软、好面子,还总被贾家缠着。只要把这事搅黄,不仅能让傻柱继续当“老光棍”;自己心里也能舒坦不少。
他没回自己家,反而绕到贾家门口,轻轻敲了敲。开门的是秦淮如,见是许大茂,愣了愣:“大茂,你找我有事?”她跟许大茂交集不多,一来贾东旭还在;二来许大茂平时油嘴滑舌,她总刻意保持距离。
“跟你说个事。”许大茂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傻柱今儿相亲挺顺利吧?你就不怕他娶了媳妇,以后没人给你们家送粮送肉了?”
这话正好戳中秦淮如的心事。她往屋里瞟了眼,见贾张氏在炕上打盹,便拉着许大茂往胡同口走了两步:“许大茂,你这话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是想跟你合作。”许大茂笑了笑,露出几分狡黠,“我看不得傻柱得意,你也不想失去傻柱这个‘靠山’,咱们目标一致。我出钱,找几个大妈在街道上传传闲话。你呢;就在院里帮着搭腔,让那姑娘知道傻柱是个‘拎不清’的,你看怎么样?”
秦淮如心里一动。她早就想破坏傻柱的相亲;可自己一个人没那么大本事,许大茂愿意出钱出力;正好合了她的心意。只是她还有顾虑:“要是被傻柱发现了……”
“发现了又能怎么样?”许大茂满不在乎,“咱们没当面跟那姑娘说,都是旁人传的闲话,他拿不出证据,还能吃了咱们?再说;你就说你是跟邻居聊天时随口提的,谁能说你故意的?”
秦淮如咬了咬牙,点了点头:“行,我配合你。但你别把我扯进去,要是出了事,我可不管。”
“放心!”许大茂拍了拍胸脯,从口袋里掏出二十块钱——这是他半个月的工资。“我这就去菜市场找王大妈和李婶,她们最爱传闲话;给点好处,保准把事办得妥妥的。你就等着好消息吧!”秦淮如毫不犹豫的说道!
之前就有此类计划,没想到还有意外惊喜;这20块钱,最多花2块;剩下都能攒下。贾家母子实在是太抠,根本没有多少钱给她!否则也不会天天盯着傻柱!
当天下午,菜市场就热闹起来。王大妈一边给顾客称菜,一边压低声音说:“你们知道吗?轧钢厂那个何雨柱,就是食堂的那个,天天给邻居家的媳妇送肉送粮,人家都有俩孩子了,他还上赶着贴!”
旁边的李婶赶紧接话:“可不是嘛!我还看见他前阵子给寡妇送布,大晚上的,孤男寡女的,多不像话!听说他最近在相亲,那姑娘要是知道这事,怕是要悔了!”
有人追问:“真的假的?何师傅看着挺老实的啊!”
“怎么不是真的?他邻居家的媳妇都跟我聊过,说何师傅对她们家可上心了,连肉票都给她们家用!”王大妈说得有鼻子有眼,手里的秤杆都晃了晃——她刚拿了秦淮如一块钱,自然要把闲话传得活灵活现。
这些话像长了腿,没半天就传到了街道办附近。秦淮如也没闲着,她在中院择菜时,故意跟二大妈聊天:“二大妈,您说傻柱也真是,昨天刚从周厂长那要了块五花肉,转头就给我分了点,说棒梗馋肉了。您说他这性子,以后要是成了家,媳妇能乐意吗?”
典型得了便宜还卖乖,只能说秦淮如的段位已然不低!
二大妈本就爱打听,一听这话,赶紧追问:“他还总给你家送东西啊?那姑娘要是知道了,不得生气?”
“可不是嘛!”秦淮如叹了口气,装作无奈的样子,“我都说了不用,可他非要给,说邻里之间该帮衬。我这心里也过意不去,可又没法拒绝……”
她这话半真半假,既坐实了傻柱“贴补有夫之妇”的事,又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显得全是傻柱自愿的。
很快;院里的附近街坊都知道了“傻柱总给贾家送东西”的事,连隔壁街道的人都听见了几句。
而此时的傻柱,还在屋里美滋滋地收拾着。他把李秀英喝过的搪瓷杯洗了又洗,放在桌子正中央;又找出自己珍藏的一块香皂,准备下次见面时送给姑娘。
他完全没察觉到,一张由闲话织成的网;已经悄悄向他罩来,而这张网的背后;是两个各怀鬼胎的人在联手算计。
傍晚时分;秦淮如见到许大茂,得意地说:“你放心,菜市场和街道办附近都传开了,不出两天,那姑娘保准知道!”许大茂点了点头,心里松了口气——只要傻柱娶不上媳妇,心里就特别舒坦。
两人没再多说,各自回了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只有四合院的风,带着那些细碎的闲话,在胡同里悄悄流动,朝着李秀英能听到的地方飘去。
而沉浸在喜悦里的傻柱,还不知道;自己即将迎来又一次沉重的打击。也不知道,要是自己不彻底改变心软拎不清的性子;这场关于“娶媳妇”的梦,恐怕永远只能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