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好料子的衣服，这些干净的鞋子，全是他现在求而不得的，沈青泽能给于瑶这些，就肯定能拿出钱来给他。
“我数三个数，”于畅的声音带着威胁，指尖掐进于瑶的肩膀，“1——2——”
于瑶的哭声哽在喉咙里，肩膀一抽一抽的，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尘，画出两道狼狈的印子，“他……他不会来的，自从你和妈离婚后，他就走了，早就和家里断绝关系了……”
“断绝关系？放屁！”于畅根本不信，目光又扫过地上那几件好料子的衣服，语气更凶，“不然你穿这么好、住这么好，钱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别跟我扯这些有的没的！”
“是真的！”于瑶急得声音都变了调，“我现在自己打工挣钱，衣服都是攒钱买的……”
“还敢骗我！”于畅没等她说完，扬手就甩了她一耳光。
“啪”的一声脆响，在空荡的楼道里格外刺耳。
于瑶的脸瞬间红了一片，她捂着脸，哭得更凶，却咬着牙不肯再求饶。
于畅盯着她通红的眼睛，心里的火气没消半点，反而多了几分焦躁。
他不信沈青泽真不管于瑶，更不信于瑶手里没有联系方式。
他伸手攥住于瑶的手腕，力道大得像要捏碎她的骨头，语气里满是威胁，“我不管你说什么，现在就给他打电话！要么让他送钱来，要么你就跟我在这破楼里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于瑶被他眼里的狠劲吓得浑身发僵，手紧紧攥着衣角，连动都不敢动。
于畅见她不肯配合，直接伸手就往她身上摸，粗糙的手指划过她的胳膊，吓得于瑶猛地一颤，慌忙开口，“我，我自己来！我自己拿！”
她哆哆嗦嗦地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屏幕亮起来的瞬间，能看见她指尖都在发抖。
于畅松开按在她背上的手，转而死死攥住她的头发，强迫她仰起脸，眼神恶狠狠地盯着屏幕，声音像淬了冰，“拨号！给沈青泽打！敢耍花样，你试试！”
于瑶的眼泪滴在手机屏幕上，晕开一片水痕。
她手指僵硬地在屏幕上点着，电话“嘟嘟”响了两声，每一声都像敲在她心上，也敲在于畅紧绷的神经上。
他盯着于瑶的侧脸，指节因为用力攥着她的头发而泛白。
电话“嘟嘟”响了半天，最后传来“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的提示音。
于瑶握着手机的手更抖了，脸色比纸还白，眼神里满是惊恐，连呼吸都放轻了。
“没人接？”于畅的声音沉得像要滴出水，手又往紧拽了拽她的头发，疼得于瑶眼泪直流。
“继续打！打到他接为止！”
于瑶不敢反抗，只能一遍又一遍地重拨号码，可电话要么无人接听，要么响两声就被挂断。
打了三四遍后，手机屏幕上甚至跳出了“对方暂时无法接通”的提示。
于畅的脸色彻底黑了，眼底的阴狠几乎要溢出来，他盯着于瑶，语气里满是怀疑，“你是不是故意的？没真给他打？”
“不是！我真的打了！”于瑶哭着辩解，心里却乱成一团麻。
明明是沈青泽让她今晚回老房子的，下飞机时还特意打了电话，让她吃完晚饭过来就行，怎么现在电话却打不通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刚到这里，就遇上了于畅！
于畅一把抢过手机，粗糙的手指在屏幕上划拉着，翻来翻去只看见“妈妈”和“哥哥”两个联系人。
他先拨了“哥哥”的号，听筒里依旧是冰冷的忙音；再打给“妈妈”，响了两声就断了，连一句应答都没有。
“妈的！”他气得额角青筋直跳，抬手就想把手机往墙上砸，可手到半空又顿住了。
这手机看着还挺新，说不定能卖几个钱，砸了就全没了。
他咬咬牙，把手机揣进自己破外套的口袋里，拉链拉得死死的。
接着，他俯身揪住于瑶的衣领，把人从地上拽起来，眼神里满是凶光，“电话没人接，那你现在给我钱！别跟我说没有！”
于瑶被拽得踉跄了两步，眼泪还挂在脸上，声音带着哭腔，“我、我身上真的没带钱……我就是来拿点东西，没带钱包……”
“啪！”清脆的巴掌声在空荡的楼道里炸开，于瑶的脸瞬间偏到一边，火辣辣的疼从脸颊蔓延开，眼泪毫无预兆地涌了出来。
于畅揪着她的衣领，眼神里满是嘲讽和怒火，“拿东西？你当我是傻子吗？”
他扫了眼周围落满灰尘的墙壁和破损的窗户，语气更凶，“这破楼都荒了多少年了，哪还有什么东西值得你大晚上冒着风险来拿？你以为编个破理由就能骗过去？”
于瑶被打得脑子发懵，半边脸又麻又疼，眼泪混着脸上的灰尘往下淌，嘴唇哆嗦了半天，却不知道该怎么把话说明白。
“是……是哥让我来的……”她声音抖得不成样子，手指死死攥着衣角，指甲几乎嵌进掌心，“他大晚上突然打电话，说有急事，让我必须回来这里，还催着我吃完饭就过来……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
她越说越乱，连自己都觉得这理由荒唐。
沈青泽明明特意叮嘱过事情紧急，可现在不仅人联系不上，自己还落到了于畅手里。
看着于畅眼里的怀疑和凶光，于瑶心里又怕又急，却怎么也没法把前因后果说清楚，只能任由眼泪糊住视线。
“啪！”又一记耳光狠狠甩在脸上，比刚才更重，于瑶踉跄着差点摔倒，半边脸瞬间肿了起来，连耳朵都嗡嗡作响。
于畅揪着她的衣领，眼神里满是暴戾，“还骗我说他和家里断绝关系了？现在又说他让你来的，你可真不老实！”
于瑶疼得浑身发颤，眼泪汹涌而出，却还是咬着牙辩解，“我说的都是真的！他这三年真的没回过家，连电话都很少打……这次不知道为什么，突然让我来这里，我也不知道会这样……”
她的声音带着哭腔，充满了委屈和恐惧，可在气头上的于畅根本听不进去，只觉得她是在编造谎言逃避，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几乎要把她的衣领揪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