驼队搭乘渔船抵达东方河口莲滩时,咸涩的海风裹挟着海浪的轰鸣扑面而来。原本应是 “莲拥滩涂,渔舟唱晚” 的河口景象,此刻却一片狼藉 —— 近半的河口莲被上涨的海水淹没,仅露出顶端枯黄的叶片在浪中沉浮,滩涂边缘的土壤被海浪冲刷得沟壑纵横,部分区域已坍塌入海,在水面形成浑浊的漩涡;河口旁的 “莲港村” 里,渔民们正忙着将渔船拖上岸,用沙袋封堵被海水泡软的屋基,几位老渔民坐在码头的断桩上,望着被淹没的莲田,眼中满是绝望。
“按渔民传来的消息,这河口莲滩是村民的‘生命线’。” 苏凝霜站在渔船船头,望着不断逼近的海水,手中的手札上,母亲绘制的河口莲滩图还带着鲜活的生机,“手札说河口莲是‘御海固滩之灵’,根系能深入滩涂织成‘土网’锁住泥沙,叶片可减缓海浪冲击力,还能净化入海淡水,为鱼虾提供产卵的浅滩,可现在……”
一位皮肤黝黑的渔民撑着破旧的木船靠近,他是莲港村的村长老港,裤脚沾满海水与泥沙,手中握着一把折断的船桨,声音沙哑地说:“莲护者大人,你们可算来了!这海水半个月前突然涨了半丈,河口莲被淹了大半,昨天的大潮冲垮了三座屋,连祖辈传下来的渔港都快被埋了!再这样下去,我们连停靠渔船的地方都没了,更别说打鱼了!”
阿木跟着老港登上滩涂,来到河口莲滩的核心区域 “莲心湾”—— 这里曾是河口莲最茂密的浅滩,如今却只剩下被海水浸泡的莲茎,滩涂下的泥沙不断被海浪卷走,踩上去便会陷进半尺深的泥水;原本清晰的淡水与海水分界线,此刻已完全模糊,浑浊的海水顺着滩涂的沟壑,朝着村里的耕地蔓延。他将玄铁剑插入滩涂土壤,剑身上的七彩光芒穿透泥水与海水,照亮了水下的景象:河口莲的根系已被海水泡得腐烂,滩涂深处缠绕着深蓝色的 “倒灌邪气”,正不断引动海水冲击滩涂,同时破坏莲根的固土能力,导致滩涂坍塌速度越来越快。
“是倒灌邪气与海平面上升、过度开发共同造成的。” 阿木拔出玄铁剑,剑身上的泥水顺着剑刃滴落,“最近海平面异常上升,加上村民为了扩建渔港,挖掉了滩涂边缘的河口莲,还在浅滩倾倒建筑垃圾,破坏了莲滩的生态平衡;倒灌邪气趁机滋生,一边引动海水倒灌,一边加速滩涂侵蚀,形成‘莲枯、滩塌、水侵’的恶性循环。”
赵灵儿的冰晶项链悬浮在河口上空,项链投射的影像中,滩涂坍塌最严重的区域,倒灌邪气最为浓郁,邪气正从海底的建筑垃圾堆中源源不断冒出;影像还显示,村里的耕地已被海水浸泡,禾苗成片枯黄,而浅滩中的鱼虾幼苗,也因海水浑浊大量死亡:“定海珠说要拯救河口,得先筑起临时护滩、疏导淡水,再用‘河口莲醒液’唤醒残存的莲根,最后搭建‘御海固滩莲阵’,净化倒灌邪气,恢复河口生态。”
莲生的寒月莲冰蓝光芒在周身流转,与空气中的水汽相融,凝结成一层薄冰覆盖在滩涂边缘,暂时阻挡了泥沙流失:“这倒灌邪气能引动海水增强冲击力,普通的沙袋护滩没用,得用河口特有的‘红树林气根’与河口莲的枯枝混合,再注入莲脉灵力,才能筑起‘莲根护滩’,抵御海浪侵蚀。”
“红树林气根我们有!” 老港眼睛一亮,指着河口深处的红树林,“那边的红树林每年都会脱落不少气根,我们之前用来修补渔船,现在正好能派上用场!” 他对着村里大喊,“乡亲们,快拿上工具,去砍红树林气根、筑护滩、清垃圾,拯救我们的家园!”
众人迅速分工:林越与老港带着村里的青壮年,用红树林气根和河口莲枯枝编织护滩网,在滩涂边缘筑起半人高的护滩屏障,同时清理浅滩中的建筑垃圾;苏月与村里的妇女们收集未被淹没的河口莲籽和健康的气根,按照手札记载的配方,用五地节点泉水(阿木用玄铁剑灵力转化)、河口莲籽粉末与气根汁液熬制河口莲醒液;赵灵儿与莲生则在莲心湾搭建 “御海莲台”,用河口莲的枯枝和气根编织莲形阵眼;阿木、苏凝霜与老者则负责引导莲脉灵力,激活护滩网与御海固滩莲阵,同时净化海水中的倒灌邪气。
搭建护滩网的过程异常艰难。海浪不时冲垮刚垒起的气根堆,渔民们需要几人合力才能将护滩网固定,不少人的脚被尖锐的贝壳划伤。林越的莲心剑青色剑气暴涨,在护滩网前方形成一道绿色光墙,减缓海浪冲击力,同时用剑气将建筑垃圾切碎,方便打捞:“大家再加把劲!护滩筑好,就能挡住海水了!” 他将青色剑气注入护滩网,气根与莲枝瞬间变得坚韧,连凶猛的海浪都只能在网前破碎成白色的泡沫。
当河口莲醒液熬制完成时,护滩屏障已基本成型,浅滩的建筑垃圾也清理完毕。阿木将玄铁剑插入御海莲台,剑身上的七彩光芒顺着莲台蔓延,与护滩网相连,形成一道蓝色的光网,笼罩住整个河口莲滩。苏凝霜与苏月将莲醒液均匀地洒在被淹没的莲心湾,醒液渗入泥水与滩涂,与残存的河口莲根接触,原本腐烂的根系渐渐恢复生机,滩涂中还冒出了嫩绿的河口莲芽,在浪中轻轻摇曳。
老者的铁拐杖在莲心湾边划出五莲清心咒,金色的符文与光网相融,海水中的倒灌邪气在符文的净化下,渐渐化作无色的水汽,融入海水与滩涂,为河口莲的生长提供了养分。随着邪气的消散,海浪渐渐变得平缓,上涨的海水开始缓慢回落,坍塌的滩涂不再继续流失泥沙,浅滩的海水也变得清澈,甚至能看到小鱼在新冒芽的河口莲周围游动。
“河口莲活了!滩涂也稳了!” 渔民们欢呼起来,老港激动地推着渔船重新下水,船桨划入清澈的浅滩,激起层层涟漪,“太好了!我们的渔港保住了!以后又能出海打鱼了!” 他立刻组织村民,在护滩屏障内侧挖掘淡水渠,将上游的淡水引入浅滩,恢复河口的淡水与海水平衡;同时在滩涂边缘补种红树林,与河口莲形成 “莲林共护” 的生态防线。
在莲港村停留的第五日,众人与村民们一起在整个河口莲滩补种河口莲,还在河口上游搭建了 “潮汐监测站”—— 用河口莲枯枝和红树林气根制成,渔民可定期监测海平面变化与莲株生长情况。苏凝霜将《莲护全书》中关于河口莲的章节补充完整,交给老港,并教会村民们如何定期检查护滩网、监测水质,还制定了 “护滩公约”,禁止向浅滩倾倒垃圾、破坏红树林,保护河口生态平衡。
离开河口时,村民们在莲心湾边送别,老港代表村里,送给阿木一个用河口莲根和贝壳雕刻的 “莲滩佩”:“这玉佩能感应海浪强度与海水盐度,若有大规模倒灌,它会变得潮湿发咸,希望大人能记得这片河口,记得河口莲的守护。”
阿木接过莲滩佩,玉佩与玄铁剑的七彩光芒相融,泛着淡淡的蓝色光晕。从冻土莲塘的破冻霜、稳牧场,到河口莲滩的御倒灌、护渔港,他愈发明白,灵莲是海岸百姓的 “守护之盾”—— 无论是抗寒稳土的冻土莲,还是御海固滩的河口莲,只要有灵莲在,有守护的信念在,百姓就能在海浪与严寒的考验中守住家园。
驼队继续前行,下一站是南方的 “竹海莲溪”。据消息说,那里的竹海深处有一条 “莲溪”,溪岸生长着 “竹海莲”,能涵养水源、净化溪水,守护着竹海周边村落的饮水与竹林生态,只是最近竹海莲突然大面积枯萎,溪水变得浑浊,竹林出现枯死,村民们正面临着饮水短缺与竹林减产的危机。
夕阳下,驼队的身影在河口岸边渐渐远去,河口莲滩的新叶在海浪中轻轻摇曳,蓝色的御海固滩莲阵与清澈的浅滩相互辉映,像是在诉说着滩涂重生、渔歌重唱的故事。阿木握紧玄铁剑,剑柄传来河口莲、海水与莲祖的多重力量,他知道,“江湖莲巡” 的路还在继续,只要有需要守护的土地与百姓,他们就会永远前行,让莲香飘荡在江湖的每一寸土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