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长白山巅还覆着未化的残雪,我和青砚踩着没踝的积雪往天池方向走,斩妖剑的剑鞘上凝着一层薄霜,却在靠近天池时隐隐发烫——这是古籍中记载的“灵脉共鸣”,说明附近定有蕴含浓郁灵气的奇珍。
“按山下老猎户的说法,万年人参王该在天池西侧的‘参谷’里。”青砚掏出怀中的《长白山灵植录》,书页被山风吹得哗哗作响,“书中说这参王已修出灵智,会随四季变换隐匿踪迹,唯有‘引魂草’能引出它的气息。”说着,他从布囊里取出一株叶片泛着银光的草药,草药刚一接触空气,就散发出淡淡的清苦香气,周围的积雪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融化了几分。
我们刚走到参谷入口,就听见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两道身影从松树林后转出,皆是身着青布短褂,头发花白却精神矍铄,男人腰间挂着一枚青铜令牌,女人手中握着一根缠着红绳的桃木杖——最奇特的是,两人周身萦绕着若有若无的淡黄色灵气,却没有半分妖邪之气。
“两位小道长也是来寻参王的?”男人开口时声音洪亮,青铜令牌上的“黄”字微微发亮,“老夫黄三,这是内子胡氏,我们夫妻二人在此守了参王三百年,今日特来为它护法。”
我握紧斩妖剑,剑身上的云纹却没有泛起戾气——这说明对方并无恶意。青砚却突然按住我的手腕,低声道:“是黄家仙师!他们褪去妖躯修成人形,已是地仙之境,令牌上的灵气是‘保家仙’的护法之气。”
黄三太爷哈哈一笑,抬手拂去肩上的落雪:“小道长好眼力。三百年前我们受参王恩惠,许诺护它渡劫,可近来天池深处的气息越来越不对劲,参王的灵气竟在往湖底飘,恐怕是出了变故。”
话音未落,天池突然传来一阵闷响,原本平静的湖面翻涌着黑色的浪花,一股阴冷的水气顺着风飘来,参谷里的积雪瞬间结上了一层黑冰。黄三太奶手中的桃木杖突然剧烈震颤,红绳绷得笔直,指向天池深处:“是黑龙王!它竟从沉睡中醒了,定是想吞了参王增强修为!”
我们跟着黄家二位仙师往天池边跑,只见湖面中央裂开一道黑色的缝隙,无数道黑色的水箭从缝隙中射出,落在岸边的岩石上,瞬间将岩石蚀出密密麻麻的小孔。缝隙中缓缓升起一道巨大的黑影,龙鳞泛着幽光,一双金色的竖瞳盯着岸边,口中喷出的黑气竟将周围的灵气都染成了黑色。
“黑龙王本是天池的守护灵,却在千年前被魔气侵蚀,沉睡在湖底修炼‘噬魂魔功’。”黄三太爷将青铜令牌按在地面,淡黄色的灵气顺着地面蔓延,在岸边凝成一道结界,“参王的灵气能压制魔气,它定是察觉到黑龙王苏醒,才被强行拖入湖底的。”
青砚急忙翻开古籍,书页上的文字突然自行重组,浮现出一行金色的字迹:“参王乃长白山灵脉之根,若被黑龙王吞噬,整个长白山的灵气会彻底枯竭,届时不仅山下村落会遭劫难,连附近的仙家洞府都会崩塌。”
黄三太奶从布囊里取出一枚红色的丹丸,丹丸上刻着复杂的符文:“这是‘聚灵丹’,能暂时凝聚我们四人的灵气。但黑龙王的魔功已大成,仅凭我们的力量,顶多只能与它僵持半个时辰,必须找到它的弱点才能封印。”
我突然想起斩妖剑剑柄上的铭文,之前在镇压尸王时,铭文曾发出过金光:“古籍上说斩妖剑能斩妖除魔,或许能克制黑龙王的魔气。但湖底魔气浓郁,我们根本无法靠近它的本体。”
“我有办法。”黄三太爷指向天池西侧的一座山峰,“那里有‘通天洞’,直通湖底的龙穴。我们从通天洞潜入,避开黑龙王的耳目,找到参王的位置,再用参王的灵气配合斩妖剑,定能封印它。”
我们顺着通天洞往下走,洞壁上布满了晶莹的钟乳石,却在深入湖底时渐渐覆盖上一层黑色的苔藓——这是魔气侵蚀的痕迹。走到洞底,一股刺骨的寒气扑面而来,前方的水潭泛着黑色的光芒,隐约能听到参王微弱的灵气波动。
“参王就在水潭中央的‘灵石台’上!”黄三太奶的桃木杖突然亮起红光,指向水潭深处,“但黑龙王的魔气已将灵石台包裹,我们必须先打散魔气,才能救出参王。”
黄三太爷将青铜令牌抛向空中,令牌化作一道巨大的金光,笼罩住整个水潭。黄三太奶也催动脉气,桃木杖上的红绳化作无数道红光,缠住水潭中的魔气。我和青砚对视一眼,同时催动脉气,斩妖剑的银光与桃木剑的金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刃,劈向水潭中的魔气。
魔气被光刃打散的瞬间,水潭中央的灵石台露出了真面目——一株高约三尺的人参扎根在石台上,根茎泛着金色的光芒,叶片上还凝着晶莹的露珠,正是我们寻找的万年人参王。可就在此时,水潭突然剧烈翻涌,黑龙王的巨大头颅从水潭深处钻出,口中喷出一道黑色的火焰,朝着我们袭来。
“快护住参王!”黄三太爷将青铜令牌挡在灵石台前,金光与黑色火焰相撞,发出刺耳的“滋滋”声,令牌上的纹路竟开始出现裂痕。黄三太奶急忙掏出一把黄色的符纸,符纸在空中化作无数道黄光,缠住黑龙王的龙爪,却被它轻易挣断。
青砚突然想起古籍中的记载,大喊道:“黑龙王的弱点在头顶的‘逆鳞’!那里是它魔气的源头,只要用参王的灵气配合斩妖剑,就能封印它的魔气!”
我纵身跃起,斩妖剑的银光化作一道光刃,朝着黑龙王的头顶劈去。黑龙王却突然甩动龙尾,将我狠狠拍向洞壁。就在我即将撞上洞壁时,参王突然发出一道金色的光芒,将我包裹住,化解了冲击力。同时,黄三太爷和黄三太奶催动脉气,淡黄色的灵气化作两道光绳,缠住了黑龙王的龙角,将它的头颅固定住。
“快!趁现在!”青砚举起桃木剑,催动脉气,金光化作一道光柱,射向参王。参王的根茎突然暴涨,缠住黑龙王的头顶,金色的灵气顺着龙角蔓延,朝着逆鳞的位置涌去。我抓住机会,再次催动脉气,斩妖剑的银光与参王的灵气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光刃,劈向黑龙王的逆鳞。
光刃击中逆鳞的瞬间,黑龙王发出一声凄厉的哀嚎,头顶的魔气瞬间消散,龙鳞也失去了光泽。它试图挣脱束缚,却被参王的灵气牢牢缠住,身体渐渐被金色的光芒包裹。黄三太爷和黄三太奶趁机掏出一张巨大的黄色符纸,符纸上刻着“封印”二字,他们将符纸贴在黑龙王的头顶,同时催动脉气,符纸化作一道金光,将黑龙王的身体渐渐拖入湖底。
“以长白山灵脉为引,以参王灵气为锁,封!”我们四人同时大喊,斩妖剑、桃木剑、青铜令牌和桃木杖的光芒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巨大的金色结界,将黑龙王封印在了天池深处。
随着黑龙王被封印,水潭中的魔气渐渐消散,灵石台的光芒也恢复了柔和。参王的叶片轻轻颤动,像是在向我们道谢。黄三太爷收起青铜令牌,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三百年的承诺,今日终于兑现了。参王的灵气能继续滋养长白山,黑龙王也被彻底封印,不会再出来作恶了。”
青砚掏出《长白山灵植录》,书页上的文字开始闪烁,记载下这次的经历:“万年人参王乃灵脉之根,非有缘人不可见。我们今日能救出它,全靠黄家二位仙师的相助。”
黄三太奶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我们与参王的缘分,也是与二位小道长的缘分。长白山的灵气需要守护,往后若有变故,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