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臣妇...”金汐语装作为难地停顿了一下,又娇羞地说:“虞大人根本就不曾与臣妇同床,臣妇也无法得知。不过臣妇觉得,虞大人恐怕是真的去势了。
太后,你想啊,同是女人应该懂得,有哪个男人能经得住美色的诱惑,我这如花似玉的,虞大人对我无动于衷,那就说明虞大人根本不行。”
太后,皱了皱眉毛,又仔细打量了两眼金汐语“不管怎样,金夫人要想办法拿到真实的信息。”
“那太后,您能不能多给我几颗玉容丸,我想备着,万一您哪天没有时间见臣妇,臣妇自行服用就是了。”
太后神秘得一笑:“金夫人,不是我小气,这玉容丸每月也只能提炼出二颗,我自己服用一颗,又送你一颗,没有多余的。
你放心,你每月来宫里坐坐,我自会给你留下的。你既已尝过那玉容丸的滋味,就该明白哀家的心意。
还有,今后你要盯着虞沁词,他有任何异常举动,你都要向我报告。这一个月,你可发现虞大人有什么异样?”
金汐语想起赵阁老之事,心念电转。她想看看太后的反应。
“回太后,虞大人近日...”她故意停顿,眼见太后身子微微前倾,显露出兴趣,“多是处理宫中琐务,批阅奏折,偶尔与几位尚书大人议事,也都是公务往来。
不过,近日赵阁老府上送来请帖,邀大人过府一叙。”
“噢,赵阁老之事,哀家知道。”果然太后闻言,眯起眼睛,淡淡地说。
两人东拉西扯了一会,殿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提督大人虞沁词求见太后!”太监通传声响起。
太后眉头一蹙,显然对虞沁词的突然到访感到不悦,却也不能不见。
“宣。”
虞沁词大步走进殿内,官袍摇曳,神色从容。他瞥了一眼金汐语,随即向太后行礼。
“见过太后,臣来接夫人回府。”虞沁词声音清朗,但面色阴沉。
“哎呀,虞大人,怎么这一会未见夫人,就来接夫人了,看样子,你二人感情深厚呀。”太后边笑着打趣,边观察着二人的表情。
“太后说笑了,夫人今日说,她进宫,是想感谢太后赠她玉容丸一事,夫人自小在庄子长大,对宫廷礼仪甚是生疏,臣害怕她冲撞了太后。”
说完,转身看着金汐语,皱着眉一脸嫌弃又冰冷地说:“夫人是怎么回事,怎么在宫中呆了这么久,太后要管理后宫,事务繁多,以后不要来打扰太后了,赶快随我回去。”
金汐语装作一脸惶恐的样子,小心翼翼做鹌鹑样地走到虞沁词的身边,轻轻“嗯”了一声。
太后不动声色地看着二人,然后微微一笑:“还好,金夫人说话风趣,哀家很喜欢与她相处。哀家在这深宫中,也没有个相知的人,倒是和金夫人投缘,以后每月让她到宫里来陪陪哀家说说话。”
“是”虞沁词躬身领命,目光与金汐语短暂交汇,彼此心照不宣。
“退下吧。”太后挥挥手,显然也不想再周旋下去。
金汐语与虞沁词一同退出宫,二人谁也没说话。直到走出宫门,登上马车,金汐语才长长舒了一口气,然后嗔怪地说:
“夫君怎么回事,咱们不是在家中说好了吗,我见了太后,自行回去,你怎么又来接我了?”
“我不放心你。”虞沁词握着金汐语的手。
“可是,这样太后定会起疑心的。”
虞沁词凝重地说:“让你进宫就是个错误,我现在后悔了,当时就不应该答应你,让你以身犯险的。以后,你不要去见太后了。我可以保护你,相信我,”
虞沁词拥着金汐语,一脸后怕。
金汐语闻言,紧紧回抱了一下虞沁词,这句可以保护你,让她感动,她低声道。“多谢大人解围,让大人担心了。”
虞沁词凝视着她,那双总是冷静自持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担忧。“太后给你的玉容丸,你吃了吗?”
金汐语从袖中抽出一个手帕,展开手帕,上面赫然放着一粒小药丸:“当然没有,我用了障眼法,服下的是自己带的药丸,太后并没有察觉。”
“汐语,对不起,你是因为我才卷入这是非之中。”
“夫君言重了。”金汐语垂眸,“你不要过于自责,这是我自愿如此的。”
说完,迟疑的将太后要她打探的话,说了出来。
“太后让我一来帮她打探你的异动,最主要是,她想知道,你是否真的...去势。”金汐语艰难的说出那两个字。这两个字对虞沁词意味着什么,她明白,那是一种无以言说的伤痛和耻辱。
虞沁词闻言,沉默了半响,脸上是复杂的表情,随后他轻轻叹息:“汐语,嫁给我这半残之人,你可是后悔了。
你为何要冒险帮我?你本可以真的投靠太后,那样至少性命无忧。”
“哼,”金汐语抬头嗤笑了一声,直视他的眼睛:“我可不需要太后所谓的庇护,如若不是害怕引起动荡不安,而且想通过太后,找到幕后之人,我今日就给她下药,让她暴毙而亡了。
说到后悔,我再重复一遍,汐语从未后悔过。汐语在夫君身边虽未呆多长时间,但知道夫君是个怎样的人。
知道你是如何秉公处理每一起案件,如何对待那些无权无势的宫人。在这污浊的宫廷中,大人是少有的清流。”
她停顿片刻,声音轻柔却坚定,“我在医书上看到,医者当救该救之人。在我看来,助该助之人,也是同样的道理。”
虞沁词的目光柔和下来,正要说什么,马车突然猛地一震,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虞沁词沉声问道。
千面沉稳地回答:“大人,前面有刺客!”
话音未落,数支箭矢破空而来,狠狠钉入车厢壁。虞沁词迅速将金汐语护在身后,眼神锐利如鹰。
“待在车里别动。”他低声道,随即掀帘而出。
车外传来兵刃相交之声。金汐语悄悄掀开车帘一角,只见二十几名黑衣蒙面人,正与虞沁词和侍卫们激战。虞沁词身手矫健,剑法凌厉,完全不像个文弱宦官。
虽然曾经见识过虞沁词的功夫,金汐语还是很担心。
突然,正在搏斗的黑衣人中,一名黑衣人突破护卫,直向马车扑来。金汐语早在之前,就取出了香囊中的药粉,在那人冲过来时,镇静地撒了出去。
“啊!”黑衣人惨叫一声,捂住眼睛倒地翻滚,随后昏死了过去。另一个黑衣人见状,迅速扑了过来。
虞沁词见状,快速解决了最后一个刺客,转身扑向马车,几剑就将黑衣人解决了。
当他看到倒在地上的黑衣人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讶。
“你没事吧?”两人异口同声地问道,随即,都是一愣,然后相视一笑。
搏斗很快就结束了,千面查看着那名被金汐语制伏的刺客,他撕开刺客的衣襟,刺客的胸口露出一处烙印:“大人,这名刺客是九指断命派来的。”
虞沁词脸色阴沉地走上前去。“这确实是九指断命组织的标记。”虞沁词站起身,目光深邃,“看来,九指断命沉不住气了,而且这次是冲着你来的。”
金汐语蹙眉:“看来,九指断命想探探你的虚实,也想看看,你对我的态度。”
虞沁词环视四周,“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速回府中。”
回府的路上,两人沉默不语,虞沁词思索着今天突如其来的行刺,而金汐语却想着那个玉容丸的出处...这一切似乎都有着某种联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