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前辈,不愧是你啊,赢得漂亮!”
周莽激动得直拍大腿,差点又要站起来欢呼。
旁边的庄主吓得魂飞魄散,赶紧一把将他死死按回座位,低声急道。
“周长老,眼下是什么局势你看不清吗?慎言,慎言啊!莫要轻易站队,给我安稳坐着。”
周莽被按得龇牙咧嘴,这才悻悻然地闭嘴坐好,但心里依旧如同沸水般翻腾,疯狂为虞清歌呐喊助威,坚定不移地支持天衍宗!
在他看来,这帮忘恩负义的宵小之辈,沧溟大陆每逢大劫难时都缩在后面保存实力,全靠天衍宗顶在最前面。
要知道,天衍宗如今的超然地位,是开山祖师及其座下那群惊才绝艳的弟子,用鲜血和生命在前线拼杀出来的。
尤其是那场惨烈无比的夺天大战,是天衍宗的前辈们用血肉之躯筑成防线,才庇护了沧溟大陆其他宗门得以延续至今。
如今这些人倒觉得自己被压迫了,真是可笑至极!无耻之尤!
另一边,沈青娥失魂落魄地坐在椅子上,脸色苍白如纸,眼神涣散,完全无法接受这个事实。
她怎么会输?她怎么可能又输了?!
明明她已经夺舍了更好的身体,修炼了更快的功法,拥有了系统给予的更多底牌。
为什么还是打不过那个虞清歌?!
难道她真的天生就不如虞清歌吗?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是这个世界的天命之女!
这个世界就该围着她转。所有机缘、所有优秀男人的爱慕都应该是她的!
既然正面无法击败……沈青娥眼中闪过极其恶毒的幽光,那就别怪她用别的办法了!
她记得沧溟天榜大比的第一场,通常是规模浩大的混战。
因为参赛弟子数量过于庞大,需要通过这种方式先行淘汰掉一大批实力不济者。
那……正是她下手阴人的好机会。
在混乱中,发生什么“意外”,岂不是再正常不过?
“青娥,下次莫要如此冲动了。”
温景然的声音在一旁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埋怨和不悦。
她也输得太难看了点。
沈青娥立刻收敛起所有恶毒心思,扬起一张泫然欲泣、我见犹怜的脸蛋,泪眼婆娑地看着温景然。
“对不起,师父……是徒儿太不自量力,太想为您分忧了,结果……结果反而给宗门丢脸了,呜呜……”
温景然一看她这梨花带雨、全心为自己着想的模样,心中的那点不快瞬间被怜惜和心疼取代,赶紧揽住她的香肩轻声安慰。
“好了好了,不怪你,是为师没考虑周全,那天衍宗的小丫头确实邪门得很。”
他一边安慰着沈青娥,一边心里发了狠。
谢尘和那几个化神期的太上长老仗着修为高深给他甩脸子也就算了,如今连一个区区金丹巅峰的小辈都敢如此放肆,当众打他的脸,真是倒反天罡!
接下来的大比中,定要让她为今日的所作所为,付出血的代价。
不仅仅是合欢宗,经此一战,虞清歌所展现出的雷霆手段和碾压般的实力,不得不让在场所有宗门重新评估天衍宗此次参赛弟子的水平。
有她这样一尊煞神进入金丹赛组,对于其他志在取得名次的弟子而言,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阻碍。
许多阴暗的念头在各大宗门高层的脑海中盘旋——必须在混战阶段,就想办法将她提前淘汰出局。
甚至……最好是能寻机毁了她的道基根骨。
否则以此女的成长速度,将来必成心腹大患!
虞清歌敏锐地感受到那些从四面八方投射而来的、充满了算计与恶意的目光,心中一阵冷笑暗骂。
这些不讲武德的老匹夫,正面打不过,就想着玩阴的是吧?
想得美!
她的云烟步配合无间刃,可不是吃素的。
到时候谁阴谁,还不一定呢!
现场暗流涌动,气氛微妙。
玄天剑宗宗主叶归一不得不再次站出来和稀泥,笑着举杯,嘱咐大家吃好喝好,试图将注意力从刚才的冲突上转移开去。
宴会终在一片看似和谐、实则各怀鬼胎的氛围中接近尾声。
回去的路上,谢尘与虞清歌并肩而行,他忽然淡淡开口。
“害怕吗?”
“嗯?”
虞清歌一愣,旋即明白过来师尊指的是那些潜在的暗算和围攻,她摇摇头,眼神清澈而坚定。
“不怕。”
她深知修仙界向来弱肉强食,残酷无比。
能有师尊和师兄师姐们这些参天大树庇护,她已经比绝大多数修士幸运太多。
若是连这点压力和风险都承受不住,那还不如早点回家种红薯,修什么仙,问什么道?
她却不知,在她回答“不怕”时,身侧谢尘看向她的目光中,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赞许与……更深的守护欲。
而所有人都未曾察觉的是,有一双深邃的眼眸,藏在那些视线里,悄然追随着虞清歌的身影。
回到天衍宗驻地的小院,虞清歌将憋了许久的小白白从须弥戒里放出来,让它在小院里撒欢打滚,放松放风。
她自己也坐在石凳上,看着小家伙扑腾玩闹,心情放松了不少。
然而,就在这时,她突然感到一股极其陌生的气息,毫无征兆地出现在院内,并且在逐渐靠近!
虞清歌瞬间警醒,猛地回头——
只见月光下,一个身穿青衫,脸上戴着一张木质面具的神秘男子,正静静地站在不远处。
他似乎已经和周围环境融为一体,若不是他刚刚故意释放气息,虞清歌都察觉不到的。
!!!
虞清歌心中骇然!
这院子可是被大师兄和二师兄联手布下了强大的隔绝禁制,此人是怎么无声无息闯进来的?
她瞬间全身紧绷,进入战斗状态。
小白白也感应到主人的警惕,立刻停止玩闹,窜到她身边,前爪伏低,喉咙里发出威胁的低吼,做出攻击姿势。
“你是谁?”
虞清歌冷声质问,无间刃已然悄无声息地滑入掌心。
那神秘男子并未立刻回答,面具下的目光似乎在她和小白白身上流转了一圈。
然后,他用一种极为好听、却带着几分古怪玩味语调的嗓音,缓缓地、清晰地重复了两句话。
“不好意思,你输了。”
“你怎么能把耍赖皮说得如此清新脱俗?”
“啊?”
虞清歌一脸懵逼,完全搞不清状况。
这人莫不是个疯子?闯进来就为了学她说话?
然而,对方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却如同惊雷般,直接将她整个人劈得怔立当场,大脑一片空白!
“老阴阳家了啊。”
紧接着,不等她反应过来,神秘男子又慢悠悠地、带着某种试探地,再发力抛出一句。
“宫廷玉液酒。”
“!!!”
虞清歌眼睛猛地瞪圆,手中的无间刃差点脱手掉落。
这……这接头暗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