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礼看了看老乞丐，“您这把年纪，就这么一直到处流浪要饭么？”
老乞丐翻着大白眼，“那不然我去找个万儿八千一个月的工作？又或者要不你养我？”
胡礼笑了起来，“也是。”
顿了顿，“老爷子要不留个电话吧，坑你两次，如果有需要我陪你赢一次。”
老乞丐站起来，把桌上的碗收起来，给老婆婆拿到店里水槽去，走出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不至于，老头子我饿一天了，一碗面就抵我这条烂命一次，顶多下次我没吃的了遇到你再蹭碗面。”
“比赛的话，后面有缘分碰面再说吧。我懒得拖你后腿，更懒得欠你人情。”
说完，老乞丐潇洒转身就走，只剩声音传来，“记得给钱！”
胡礼笑望着老乞丐洒脱离开，摇摇头，去给老婆婆扫码付了二十块钱也离开了这家店。
回到自己的狗窝，胡礼把需要记录的信息再次更新到了手机的备忘录上。
略微纠结了一下，胡礼还是决定按照制定的计划，胜点积累在250以上再开启升阶考核，于是不再犹豫，直接回复了短信。
“A，24小时后。”
片刻后，短信响起。
“尊敬的代理人，鉴于您已经满足升阶考核条件，如您继续参加本阶比赛，所获得胜点收益将减半，所扣除胜点不变。如您要继续预约本阶比赛，请回复‘我就是怂’！如您要参加升阶考核，请回复‘我自愿放弃升阶并了解献祭仪轨’！”
毫不犹豫回复“我就是怂”之后，新的短信传来。
“尊敬的怂货代理人，您已成功预约下场比赛，请提前做好准备。比赛场地为：精神焕发的404病房；比赛内容：聪明绝顶。比赛即将在24小时后下午15：00开始，请务必准时到达指定场地，否则视为认输。认输为消极比赛判定，将扣除222胜点，目前您的胜点为222点。您可以使用5胜点兑换信息其余参与本场比赛的代理人信息，请问是否兑换？”
沉默看着短信，胡礼心中是满满的蛋疼。
作为一个在这个城市生活了二十年的人，即使不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也充分知道这个城市流传数十年的段子。
其中一个段子，就是当某个人出现行为举止难以描述过于抽象且无法理解，但是又不好意思直面开喷的时候，一般会委婉地询问对方，“昨晚下雨把四医院的围墙冲垮了让你跑出来了？”
没错，四医院，就是本地人人皆知的着名精神病院。
精神焕发加上404病房，几乎已经是明示了答案。
但这个神奇的地点，加上那个名为“聪明绝顶”的比赛内容提示，几乎不用认真的思考，大概率都能猜得到这将是一场极为艰辛且极其让人蛋疼的比赛……
“如果这个破游戏能出一个当比赛内容过于让人难以接受，允许重新匹配一个新比赛的功能就好了……”
胡礼心中默默吐着槽，但也非常清楚这比赛摆明就是玩人，怎么让你不舒服它怎么来是核心宗旨，没有用户体验，没有差评反馈的渠道。
对这场比赛，也没有任何可以提前准备的东西。
四医院在哪里，都知道，公交车甚至直达……
聪明绝顶，在不清楚比赛具体内容的前提下，总不可能用这24小时去恶补什么文化知识吧……
基于这个大前提，胡礼果断选择了让自己放松，调整状态去迎接比赛的决定。
在大乱斗连跪15次，和各路英豪疯狂对狙双方家人的休闲放松后，仗着肚子里那一大碗面还能支持饱腹感，胡礼早早收拾好自己戴上耳塞强迫自己睡去。
为了省点饭钱，胡礼硬生生在床上反复煎熬到中午才起床收拾，去地铁口买了俩大馒头，一路啃着出发去往四医院。
下了公交车，来到医院门口，胡礼看着眼前的场景陷入了沉思。
出于多年来的刻板印象，一直认为这个地方应该是高高的围墙，墙上还有电网铁丝网之类的玩意儿，阴暗的老式砖墙建筑，神色低沉的看门人，时不时从建筑深处传出来的嘶吼等等。
可眼前这是啥？
开阔的大门还带雕塑，远远可见好几栋现代高层建筑的病房大楼，熙熙攘攘进出的人群，遍地的绿植景观，一个满脸和气的大叔在保安室门口坐着，时不时瞄两眼来往的人群。
感慨万分，胡礼抬脚走向门口保安室。
给大叔递了一根烟，胡礼问，“大哥，请问下四号楼在哪个方向啊？”
大叔笑呵呵接过烟，拿在手上并没有点上，“来看病还是来看病人啊？”
胡礼乐了，“去四号楼干啥还有区别讲究？”
大叔点点头，“对，因为咱们这只有第一、第二、第三住院楼，没有四号楼。如果你是看病人，那大概率是被人骗了。如果你是看病，我会给你说去精神科那栋楼就是四号楼。”
胡礼比出一个大拇指，“您是干这个的！”
顿了顿，“放心，我暂时应该还没精神病，就是朋友给我说他在404病房，我来看看他。”
大叔上下打量一番，“就冲你刚说那句暂时应该还没精神病，我都建议你应该先去看看医生比较合适……”
“至于你朋友说的404病房那更不可能，我们这里住院楼病房都在4楼以上，不可能有404病房。你是不是被朋友真心话大冒险给骗了？我每年得遇上几十次这种被骗过来取乐的倒霉蛋……”
胡礼想了想，“那有没有可能404不是病房，是医院一个科室，我朋友正在那看病还没住院？”
大叔想了想，“那有没有可能，科室没有分几零几，直接是比如四楼精神科、二楼发烧门诊这种称呼？”
胡礼陷入了沉默，再次试探，“那大哥你有没有听说过，这个医院有什么传说里出现过404病房这样一个地方？”
大叔长叹一口气，“你是主播吧？”
胡礼诧异，“何以见得？”
大叔指了指门口，“我每年除开能遇到那几十个被朋友骗来这里的倒霉蛋，还有就是另外几十个总想进去探险的主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