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揍？”
李承乾怔了片刻，目光下意识的落在了回到座位的李泰身上。
长这么大，他好像还真没揍过人。
四弟这身小膘，是用鞭子揍的爽利还是棍子爽利？
“殿下，弟弟不听话直接揍就行了，鞭鞭到肉，既不伤身又不伤兄弟感情。”
程处弼笑着道：“等多揍几次，说不定还能促进兄弟之间的情谊。”
此话一出，李恪竟然发现自家大哥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身上。
“大哥，你别看小弟啊！咱们兄弟之间如胶似漆的，可不需要用鞭子来促进兄弟感情。”
“呸！”
李承乾啐了一口：“你不会用成语就别乱用，如胶似漆是能用在这里的吗？”
李恪眨了眨眼睛，也不反驳，管他词对不对的，意思表达清楚就得了。
三人交谈了片刻，在宫中吃了一顿皇家家宴后便散了。
从宫里出来后，程处弼便回了程府。
在家里安心的住了两天，宫中便传来了旨意。
旨意很简单，命程家夫子率领左武卫和戊字营护送上皇李渊前往汤泉宫将养。
收到旨意的当天，老程便带上披挂赶往左武卫整军，而程处弼则是回到庄子，找到了医院里的孙思邈和周全。
“孙神医，周太医。”
程处弼端坐在院长室里，对两人发号施令道：“立刻通知医院一干人手，整理器具备好药材，于明日随同上皇车队前往汤泉宫！”
两人点了点头，虽说名义上他们是去为上皇养护身体的，但两人心底都清楚，此行是为了给太子殿下治腿。
“东西早就准备妥当了，随时都可以出发。”
孙思邈道：“至于人手方面，贫道也选了十个中用的。”
程处弼问道：“那十个人都是咱们自己人吗？”
李承乾的腿干系甚大，必须得保证这些人没有异心，但凡有一点不妥之处，都不能用。
“有五个是贫道这段时日收的弟子，另外五个则是太医署派来学习的人。”
孙思邈道：“贫道可以保证那五个弟子没有问题，至于太医署的人，贫道不敢保证。”
闻言，程处弼不由皱起了眉头，可是不等他开口，就又听孙思邈道：“不过也无所谓了，反正都是装装样子而已，有贫道和周太医为太子治疗就足够了。”
“就你们两个？”
程处弼虽然没见过两人治腿的过程，但是想想也觉得两人肯定有点不够用。
怎么说也得有人在一旁给两人打个下手啊。
周全笑着道：“到时候下官和孙神医负责动手，伯爷在一旁帮着我们打下手就行了。”
一听让自己打下手，程处弼顿时不干了。
“不行，我这也不懂医术，我怎么给你们打下手，万一出点差错，我岂不是成了罪人了！”
见他不愿意，周全也不多说，直接就看向了孙思邈。
后者当即便起身道：“行了，这件事就这么定了，明日启程的时候，程小子别忘了提前叫我们。”
说完，他便抬脚离开了屋子，周全见状也是赶忙跟上。
“欸？你们等等！咱们再商量商量啊！我是真不行啊......”
程处弼还想再争取争取，但是两人却连头都没有回一下的意思。
......
第二日。
随着上皇出宫，浩浩荡荡的仪仗一眼望不到头。
左武卫分列两旁，护卫着中间一辆马车。
薛仁贵骑着马跟在车旁，身后则是一千名戊字营士兵，而另外一千人则是由李崇义率领着在前方开路。
车辕上，程处弼负责驾车，一旁的李恪则是正襟危坐，一副警惕的模样。
然而这副模样，仅仅维持了半刻钟的时间，他就现了原形。
“大哥，出城的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比在宫中待着舒服？”
当队伍离开城门的那一刻，李恪便身子一歪靠在了车厢上，脸上的严肃也是换成了一副慵懒的模样。
“是比宫中舒服，感觉空气都变得香甜了些许。”
李承乾掀开帘子，脸上满是开心的笑容。
“是吧？”李恪挑眉道：“这就是自由的味道啊！”
看着他这欠揍的模样，程处弼忍不住撇了撇嘴。
还自由？就你这皇子的身份，这辈子也别想有真正的自由了！
“别听他在这胡说。”
程处弼看着李承乾道：“殿下之所以觉得外面的空气更香甜，是因为城外的树木比宫中多，道理就好比去花园一样，总会觉得花园里的空气更舒服一样。”
李承乾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自家三弟是在扯淡。
“程兄，旅途漫漫，咱们就这么走着是不是有点太无聊了，要不......”
“殿下放心吧，我早都准备好了。”
程处弼神秘一笑，随即便从一旁的包裹里掏出一副竹牌来。
“嘿嘿，有些日子没玩这东西了，小弟还真是有些想了。”
李恪眼神一亮，便要往车厢里面钻，但却被程处弼一把给拉了回来。
“你干啥去啊？”
“玩竹牌啊！”
“你去玩竹牌，那谁来赶车啊？”
“当然是......”
最后一个‘你’字还没等说出口，李恪就看到程处弼把那牛眼瞪了起来。
他赶忙改口道：“程兄，你们玩，你们玩，小弟来驾车还不行吗！”
“这还差不多！”
程处弼哼了一声，将缰绳扔给对方后，便自己钻进了车厢里。
不多时，里面便响起了三人扔竹牌的声音。
“老薛！”
李恪一脸不爽的看着一旁骑马的薛仁贵道：“你说这人是不是太没有上下尊卑了！本王堂堂蜀王殿下竟然被他一个小小的镇远伯叫来驾车，你说他是不是有点是倒反天罡了！”
薛仁贵眨了眨眼睛，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只当自己刚才什么也没听到。
虽然蜀王殿下的道理确实是这么个道理，但是架不住你蜀王殿下不争气，总是被校尉给吃的死死的啊！
“老薛，你怎么不说话？是生性不爱说话吗？”
李恪还想不依不饶，但车厢内却是已经响起了李渊的声音。
“恪儿，驾车要专心，别像你父皇当年一样将车给弄到沟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