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斯里德笑得直拍大腿,巴掌“啪嗒啪嗒”响,震得桌上俩空龙舌兰酒瓶“哐当”晃悠,瓶底蹭着石桌子发出“沙沙”声,酒气混着龙舌兰的冲味儿在宫殿里飘,连墙角蜡烛都被笑风吹得“突突”跳:“哈哈哈哈哈哈!你小子可以啊,‘吃亏是福’这四个字是给你焊死在脑子里了?合着别人占你便宜,你还美滋滋觉得自己赚着了?”
他笑够了,抹了把脸,伸手“啪”地拍在分身肩膀上,掌心带着点汗和酒气,力道不轻不重刚好打在点子上,语气突然沉下来,舌头有点打卷但字字较真:“我跟你说,咱不是怕吃苦,也不是贪生怕死——但吃苦得吃在刀刃上啊!是为了护着人、办成事儿,那才叫值当!不是让你傻呵呵忍着,别人骑你脖子上拉屎还不吭声,把自己熬得茶饭不思、蔫了吧唧的,那叫窝囊废!”
他弯腰抄起桌上的空酒瓶,捏着瓶颈晃了晃,残留的酒液“滴答滴答”滴在桌上,对着分身眼前比划:“你看那些所谓的‘苦情艺术品’,背后啥情况?要么是走投无路没辙了,要么是拼到最后实在扛不住了,那是被逼的!不是让你主动往火坑里跳,没事找罪受,把自己折腾得人不人鬼不鬼,最后还自我感动,觉得‘我这是修行’——纯属瞎扯淡!”
安斯里德往前凑了凑,鼻子都快碰到分身额头了,眼白有点红,可眼睛亮得吓人,哪怕醉醺醺的,眼神却一点不含糊:“人这辈子就这么一回,几十年光景,怎么过都是过——为了在乎的人吃苦,为了自己想干的事受累,哪怕最后没成,那也叫有意义!可你呢?”
他伸出手指,“咚”地戳了戳分身的脑门:“你打跟着我那天起,我就没让你遭过一天罪!风里来雨里去我给你挡着,好吃好喝供着,结果你倒好,偏要学我装高冷、硬扛着,把骨子里的温柔藏得严严实实,把那点热乎劲儿憋回肚子里,说话都刻意压着嗓子,跟个小老头似的——这叫啥?这叫纯纯的没事找抽!吃饱了撑的!”
他又戳了戳分身的胸口,语气更冲了:“你以为吃亏是福?福气全让别人捡走了!你自己呢?憋得心里发堵,晚上睡不着觉,活得跟个闷葫芦似的,有话不敢说,有火不敢发,最后痛苦得跟个一捏就碎的玻璃玩意儿似的——那叫傻!不叫善良,不叫修行,就是傻!”
分身低着头,脑袋垂得快碰到胸口了,额前碎发挡着脸,手指使劲抠着王座扶手的雕花,指甲都抠白了,木头屑“簌簌”往下掉,之前那股反驳的劲儿彻底没了,嘴里小声嘟囔着,声音细得跟蚊子叫,还带着点委屈:“可……老话不都这么说嘛?忍一时风平浪静,退一步海阔天空……”
“忍个屁!”安斯里德“啪”地一拍桌子,空酒瓶直接跳起来又重重落下,酒渍溅得满桌都是,嗓门拔高了八度,震得人耳朵嗡嗡响:“忍到最后,别人风平浪静了,你自己憋出内伤了!我见过太多把自己熬成‘苦情戏主角’的人,死得倒是挺‘有格调’,墓碑上都刻着‘一生隐忍’,可那滋味只有他们自己知道——憋屈到死,连自己喜欢啥、想要啥都没活明白,纯属白来世上走一遭!”
他往后一靠,瘫在椅子上,后背“咚”地撞在椅背上,眼神飘向宫殿外的夜空,窗外星星稀稀拉拉的,晚风从窗缝钻进来,带着点凉意,吹得他脸上的红晕淡了点,语气也缓和了些:“我不怕死,也不怕吃苦——之前被邪神追着打,肩膀被煞气咬出个血窟窿,背着你在废墟里跑,连口气都不敢喘,差点就护不住你,那苦我吃得心甘情愿,因为我知道是为了啥,是为了让你活着。”
他转头看向分身,嘴角扯出个笑,带着点醉后的释然,还有点不易察觉的温柔:“可你不一样,你没必要主动找罪受,没必要把自己逼得蔫蔫的。咱今天聊生死,不是让你不怕死,是让你明白——活着就得活得敞亮、活得痛快!”
他伸手拨开分身额前的碎发,露出对方那双迷茫又委屈的眼睛:“别把自己活成苦情戏主角,要活成自己喜欢的样子!该笑就放声笑,该哭就痛快哭,该温柔的时候对人掏心掏肺,该狠的时候就别手软,热热闹闹、痛痛快快的,这才叫没白活!”
他又重重拍了拍分身的后背,力道大得让分身往前踉跄了一下,然后顺势搂住他的肩膀,胳膊肘轻轻撞了撞他的胸口,笑得没心没肺,眼角还带着点红血丝:“你小子继承了我的温柔,还有那股子说干就干的狠劲,这么好的底子别浪费!以后再有人让你委屈,直接怼回去,敢动手就揍!天塌了我给你扛着,出了事我兜着,怕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