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那是谁啊？这么年轻也能来参加这个会？”
“不知道，看他的穿着，应该是某个大企业的继承人吧？”
“不像，你看他手里没拿任何文件，倒像是来走个过场的。”
陈默假装没听到这些议论，径直朝着会议厅走去。
门口的工作人员核对了他的邀请函，恭敬地引着他进入会场。
会议厅很大，中间是一个椭圆形的会议桌，周围摆满了真皮座椅，桌上放着席位卡、矿泉水和笔记本。
陈默找到了自己的席位卡，上面印着“陈默 天顶星科技有限公司 董事长”，旁边的席位卡上写着“李耀英 隆盛地产有限公司 副总经理”。
他拉开椅子坐下，百无聊赖地把玩着面前的席位卡。
席位卡是亚克力材质的，边缘打磨得很光滑，上面的字是烫金的，在灯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泽。
“哎呀，这席位卡可真席位卡啊……”
他在心里默默吐槽，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卡片边缘。
就在这时，旁边的椅子被拉开，一个穿着藏蓝色西装的中年人坐了下来。
这人发际线偏高，露出大片额头，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脸上带着商人特有的客套笑容。
他先是看了一眼陈默的席位卡，然后伸出手，语气热情：
“你好，鄙人是隆盛地产的副总，李耀英。陈总可真是年轻有为啊，全场这么多企业家，找不出第二个像您这么年轻的了。”
陈默抬起头，握住他的手。
李耀英的手很软，掌心带着一点汗，应该是常年握笔或者敲键盘留下的痕迹。
他能感觉到对方的目光里带着好奇和一丝试探——显然，李耀英并不认识他，也没听说过“天顶星科技”，只是觉得能来参加这个会议的人，肯定不简单，所以才主动搭话。
“你好，李总。”
陈默礼貌地笑了笑，语气带着几分敷衍。
“快过年了，提前祝李总新年快乐。”
他实在没什么兴趣跟这些地产商交流，隆盛地产在江城虽然有点名气，但跟他手里的项目比起来，根本不是一个量级的。
“哈哈哈，陈总说笑了，还有十几天才过年呢。”
李耀英爽朗地笑了起来，从西装内袋里掏出一张名片，双手递给陈默。
“不过还是谢谢陈总的祝福。这是在下的名片，如果陈总有相关的地产需求，比如公司选址、员工宿舍，都可以考虑一下我们隆盛地产，我们在江城有几个楼盘，地段都很好。”
陈默接过名片，看了一眼。
名片是普通的铜版纸材质，上面印着隆盛地产的logo和李耀英的联系方式，没什么特别的。
他从西装内袋里摸出一张名片，递给李耀英——那是泽尼斯塔尔特地为他打造的金属名片，材质是钛合金，表面镀了一层哑光的银色，正面只印着“陈默”两个字和一串电话号码，背面是一个极小的七角星环银星图案，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李耀英接过名片，入手就感觉到了重量。
他轻轻掂了掂，惊讶地看向陈默：
“哟，陈总这名片，不简单呐。钛合金的吧？我还是第一次见用这种材质做名片的。”
他把名片翻过来，眯着眼睛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个什么名堂来，只觉得这张名片透着一股“不一般”的气场——能随手用钛合金做名片的人，背景肯定不简单。
“一些小玩意儿而已，不值一提。”
陈默轻轻一笑，没有解释。
这张名片确实不是为了出风头，而是泽尼斯塔尔的“身份标识”——只要是泽尼斯塔尔的核心成员，看到背面的七角星环银星图案，就知道他的身份。
而且这张名片里还嵌了微型芯片，能定位他的位置，关键时刻还能发出求救信号，可以免费享受一次黑日安保公司的全球安保服务，注意，是全球。
当然，这些信息，李耀英是不可能知道的。
不要觉得很珍贵，对陈默和泽尼斯塔尔而言都不值一提。
李耀英小心翼翼地把名片放进西装内袋，脸上的笑容更热情了：
“陈总太谦虚了。对了，陈总的天顶星科技，是做什么业务的啊？我在江城待了这么多年，好像没怎么听说过。”
“主要做一些科技研发，比如新材料、人工智能之类的。”
陈默含糊地回答，不想跟他多说。
就在这时，会议厅的入口传来一阵骚动，江城市的市长肖敬走了进来。
肖敬穿着一身深灰色的中山装，头发梳得整整齐齐，脸上带着沉稳的笑容，身后跟着几个市政府的工作人员。
李耀英立刻收起了笑容，坐直了身体，不再说话。
陈默也停止了把玩席位卡，目光看向肖敬。
会议主持者走上台，拿着话筒说了几句开场白，然后请肖敬讲话。
肖敬走到台上，拿起话筒，声音洪亮：
“各位企业家朋友们，大家上午好！今天召集大家来，主要是想跟大家汇报一下去年江城的经济发展情况，同时解读一下今年的相关扶持政策……”
接下来的时间，就成了枯燥的“政策解读大会”。
肖敬从江城的Gdp增长说到产业结构调整，从人才引进政策说到税收优惠，每一个数据都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每一项政策都讲得细致入微。
陈默坐在位置上，像老僧入定一样，背脊挺得笔直，目光盯着台上的肖敬，看起来听得很认真，其实意识早就飘走了。
他心里盘算着过年回家要带什么礼物：给父母买几身保暖的衣服，给邻居家的小孩带点江城的特产，比如周黑鸭和武昌鱼；还要去看看小时候的玩伴，听说他去年开了一家小超市，生意还不错。
他甚至还想到了沙渠老家的那条小河，冬天的时候会结一层薄冰，小时候他经常跟玩伴在河边滑冰，结果摔了一跤，把裤子都弄湿了，回家被母亲骂了一顿……
“……以上就是今年的主要政策内容，下面请各位企业家代表发言，谈谈各自企业的发展规划。”
肖敬的声音把陈默的思绪拉了回来。他抬头一看，发现不少企业家已经开始举手，准备发言。
李耀英也举了手，脸上带着跃跃欲试的表情——显然，他想借这个机会，跟肖市长套套近乎，为隆盛地产争取点政策支持。
陈默没有发言的兴趣，他靠在座椅上，继续放空。
直到所有企业家都发完言，会议主持者宣布会议结束，他才站起身，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