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玄扶着摇摇欲坠的刘敬之,松开手,笑道:“刘老先生,既然认错,那就该受罚。”
“赵大牛。”
“末将在!”赵大牛跨前一步。
“将这些披麻戴孝、扰乱婚礼的宿儒,全部给本王送到北州劳改营。跟安林县王氏那帮人作伴,在住宅区工地,搬一个月砖,好好历练一下筋骨,洗涤一下他们脑子里的腐朽思想。”
“刘老先生,此罚,你可认?”
刘敬之浑身一哆嗦,拱着手,哭腔道:“王爷,王爷饶命啊!老夫……老夫这把老骨头,哪经得起这般折腾……”
赵大牛咧嘴一笑,大步走到刘敬之面前,说道:“老骨头?”
“刘老先生,王爷这是请你去体验生活,又不是要你的命。还是说,需要我这把刀,亲自来请?”
话音未落,广场上维护秩序的工程兵团士兵们,如狼似虎地冲向。那群宿儒,掏出麻绳,两人一组,动作麻利地将一个哭喊的宿儒反剪双手,捆了个结结实实。
“王爷开恩!我知错了!”
“我怎可做此苦役!放开我!放开我!”
一个年轻宿儒被两个士兵像拖死狗一样拖着,双脚在地上乱蹬,嘴里尖叫着:“我的手是用来握笔的,不是用来搬砖的!我不要去劳改营!”
另一个年长些的宿儒,怒斥道:“尔等粗鄙武夫!竟敢如此对待我等斯文人!有辱斯文!有辱斯文啊!”
士兵一脚,直接踹在他屁股上,让他一个踉跄,摔了个狗啃泥。
“斯文?斯文能当饭吃?还是能盖楼?”
“走快点!”
红与白的对冲,以一种极其狼狈的方式收场。那近百名白衣宿儒,被士兵们用绳子串成一串,哭爹喊娘地被拖向人力资源司方向。
广场上的百姓先是看得一愣,随即爆发出热烈的欢呼声!
“好!王爷英明!”
“抓得好!就该让这帮老东西去尝尝搬砖的滋味!”一个满脸络腮胡的汉子,是工程队的,他挥舞着拳头,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
“就是!整天站着说话不腰疼,说我们女人家抛头露面,他们倒是说说,我们不上工,一家老小吃什么?喝西北风吗?”一个纺织厂的女工叉着腰,对着远去的队伍大声喊道,引来周围姐妹们的一片附和。
“哈哈哈,王爷这招高啊!让他们去搬砖,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这叫什么?这就叫‘劳动改造’!我看用在他们身上最合适不过了!”
礼台上,夏侯玄等喧闹声稍稍平息,再次举起麦克风,扫过礼台的新郎官们,喊道:“本王承诺过,要为你们证婚。本王说过的话,就会兑现。”
“就如同数月之前,也是在这座高台上,本王曾向全北州的百姓,提出过‘北州梦’一样。”
“本王当初在此立誓!”
“要让你们顿顿能吃饱!顿顿有肉香!”
“要让你们的孩子,都能进学堂,读书识字,不再面朝黄土背朝天!”
“要让你们所有的人,都住进和‘神仙楼’一样的新房!”
“要带领北州崛起!”
“当初立下的誓言,本王,可曾兑现?”
“兑现了——!”
“王爷千岁——!”
“王妃千岁——!”
人群中,一个头发花白的老汉,用袖子抹着眼睛,哽咽着对身边的人说:“想当初,王爷刚来那会儿,我家连隔夜粮都没有……现在,现在我家地窖里存的粮食,还有几百斤!我这辈子都没想过能过上这种日子啊……”
他旁边,一个中年妇人同样红了眼眶,她指着远处书院的方向:“我儿子,就在北州书院念书!免费的!以前哪敢想啊,我们泥腿子家的娃,也能读书识字,将来不做睁眼瞎了!这都是王爷给的福气啊!”
“可不是嘛!你看我们现在住的房子,六层高!!我家那口子在工程队,三个月工钱顶过去一年!他说,他这条命都是王爷的!”
“是啊,王爷说的,都做到了……”
“呜呜呜……跟着王爷,有盼头啊!”
他们看着高台之上夏侯玄的身影,眼神里充满了敬仰和狂热。
在他们心中,夏侯玄,就是北州的神,带领他们走出苦难,创造奇迹的神。
独眼龙、陈轻等三百多名新郎官,挺直胸膛,看着夏侯玄的眼神,如同信徒仰望神明。他们的妻子,同样满脸崇敬,紧紧挽着丈夫的臂膀。
能由这样的王爷亲自证婚,是他们此生最大的荣耀。
苏晴鸢站在夏侯玄身侧,一身王妃正装。她望着台下万民归心的景象。美目之中,异彩连连。
当初就是在这高台上,王爷立下的誓言,不到一年的时间就兑现了当初的承诺。
广场边缘,一个身影正奋力地挤开人群,朝着礼台的方向飞奔而来。
“让一让!让一让!紧急公务!”
李书岳满头大汗,一身官服被挤得皱巴巴,气喘吁吁地冲上高台。
他凑到夏侯玄身边,低声道:“王爷,派去南境的测量队……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