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向烽和云安是怎么说的,小家伙不仅没闹着和他们一起去,还催着他们出门。
云乐心里奇怪,却也不会主动的去招惹小家伙,要是勾的他想去了,自己安排的计划又要被打乱了。
不带云安,自然家里的其他人都不需要跟着了,只有赵大瓦赶着马车,向烽骑着马护在旁边。
不带孩子的出游简直是轻松加愉悦,云乐在马车里面坐久了,还能出来和向烽一起骑马。
他靠在向烽怀里,天气晴朗明媚,路上的风都是自由甜蜜的。
小夫夫不着急赶路,路上碰上了好看的风景就停下来玩一会,两天的路程走了三天才到。
一到府城,他们先去何家拜访何家父母,何母一听到云乐来了,喜的不行,原本以为云安也来了,没想到只看见小夫夫两人。
“云安呢?怎么没跟着你们一起来?”
她还特意往后面去看,想看看云安是不是在外面贪玩,在他们后面。
云乐和向烽对视下,云乐笑着开口,语气不自觉带上了点撒娇的语气:
“干娘,你是不是只想云安,不想我啊?”
他黏黏糊糊的贴上去,故意瘪了嘴,继续说:
“我就是故意不带小宝来的呢,不然干娘都只喜欢云安,不喜欢我了。”
何母被他这个委屈的语气给气笑了,点了点他的头:“都这么大了,还吃云安的醋?”
云乐被她一点,有不好意思装模作样的撒娇了,笑着站直了身子,和她说这次来的目的:
“干娘,我们这次来是看宅子的。之前你说的事,我们考虑好了,云安还是要上幼学的,可我和相公舍不得他这么小就不在我们身边,所以还是我们搬到府城来好。”
何母闻言,眼睛一亮,拉着云乐的手连声道:
“早就该这么想了!府城的先生到底见多识广,幼学里也不只是读书,礼、乐、射、御、书、数都有开蒙,同窗也都是好人家的孩子,对云安将来大有裨益。”
她说着,又看向向烽,目光里带着赞许和了然,
“向烽如今管着那么大一个骑射场,又是得了御赐匾额的,常来往府城才是正理。在府城置了宅子,往后交际、生意都便宜。”
向烽沉稳点头,接口道:
“干娘说的是。前次何学正推荐了几处幼学,我都去看过。几家幼学各有长短,等我们搬到府城以后再定也不迟。”
他言语间条理清晰,显然已下过功夫仔细考量。
云乐忙点头,接着向烽的话尾,对何母细说他们的打算:
“相公和我商量了,安平县的家业根基都在,骑射场那边又就运转成熟了,还有石头在,相公隔些日子回去瞧瞧便好。我们想着,在府城寻一处不大不小的宅院,然后再给云安找一家幼学。”
何母听得心里熨帖极了,拍着云乐的手道:
“好孩子,你们能想到这层,干娘只有高兴的。宅子的事包在我身上,定给你们寻一处合心意的!”
她当即就盘算起来,哪家老爷外放空出了院子,哪处巷子环境最是端正,显是真心实意要为他们张罗。
云乐一听笑着说:“宅子相公已经看好了几处了,我们这次来就是去看的。要是不合适,我们再来找干娘帮忙。”
何母一听更高兴了,既然已经有相中的宅子了,那定下来肯定更快了。
“行,你们先去看,要是满意,需要修缮的话,你们也不用留在这边,我找人帮你们去盯着,保准给你们修缮的舒舒服服的!”
叙了半晌话,何母忽又想起一桩,关切问道:
“既然你们要在府城定居,县里那边的骑射场也能正常运转,考虑在府城这边再开一家吗?曲阳城位置好,可以接受更多的学子,你们骑射场也能更上一层楼。”
向烽点点头:“干娘,这件事我和何群早就商量了,府城这边也会开一家骑射场的。”
何母听得连连点头:“这般安排甚是稳妥。在府城设分场也是长远之计,有咱们何家,还有咱们云安骑射场的口碑,不怕站不稳脚跟。”
她说着笑起来,打趣道,“看来你们这回,不仅是给云安找学堂,也是给你们自家事业开新路呢!”
当晚,何父归家,听闻此事亦是大力支持,席间便与向烽谈论起府城西郊有一片属于公中的坡地,平日荒着,或可租来改建骑射练习场。
何群看到向烽终于同意来府城开设骑射场了,也笑着说:“还好你想通了,主动来了,要不我还想着过段时间去找你商量这件事呢。”
又提到何父说的那块地,“我爹说的那块地,就是我和你提的,我爹说可以租,但是从守备营这边走动关系,咱们可以直接买下来。”
何群如今在守备营已经升到守备,正五品的实权官级,再加上何家在府城的影响力,他说可以把地买下来,那问题应该不大。
夜里,云乐和向烽还是住在之前的院子里面。
躺在柔软熟悉的床铺上,云乐滚进向烽怀里,嗅着他身上令人安心的气息,小声说:
“相公,我心里又踏实,又有点慌。像是要开始过另一种日子了。”
向烽搂紧他,低沉的声音在黑暗中格外稳当:
“家还是那个家,只是院子换一个。你、我、云安,都在一处。骑射场是我们的根基,搬到府城是让枝叶伸得更开,看得更远。不怕。”
云乐“嗯”了一声,忽然想起什么,哧哧笑起来:
“你说,咱们不在家,云安会不会把曹阿么和雨哥儿‘管’得团团转?秦阿爷和陈阿爷说好了去家里看他,怕是又要被他拉着‘巡查’田地、‘检阅’鸡舍了。”
想到儿子那副小大人似的认真模样,向烽胸膛里也传出低低的笑声:
“随他。秦老将军就吃他这一套。”
他顿了顿,语气里带了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慨叹,“这小子,说不定比咱们还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