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田！”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如电般射向坐在替补席末端，肩膀还在微微颤抖的福田吉兆。
“把头抬起来！”
福田吉兆浑身一颤。
他的眼睛还带着血丝，显然刚才那段时间连续的打铁搞得心态几近崩溃。
他不敢直视田冈教练那几乎要吃人的目光，只是低着头，盯着自己还在轻微颤抖的手指。
“看着我！”
田冈教练的声音又提高了几分，带着一种恨铁不成钢的怒火。
“福田吉兆！你告诉我你加入陵南篮球队是为了什么？是为了在关键比赛，在决定我们陵南是否能走向全国大赛的生死关头像个软脚虾一样，连球都不敢投吗？”
福田嘴唇哆嗦着，想要辩解，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田冈教练手指几乎要戳到福田的鼻子上，“你的中投呢？你的骄傲呢？都被狗吃了吗？我田冈茂一当初把你从二队提上来，看中的就是你那份不服输的倔强和一手精准的篮子，不是让你在这里给我丢人现眼的！”
“教练……我……”
福田的声音带着哽咽。
“闭嘴！”
田冈教练粗暴地打断他：“听着福田。我现在没时间听你忏悔，也没心情安慰你。我只问你一句，你还想不想打？还想不想赢？还想不想站在全国大赛的球场上？！”
“我……我想！”
福田几乎是嘶吼出来，眼泪不受控制地涌出眼眶。
“想赢就他妈的给我把眼泪憋回去！把你的手给我稳住！把你的腰杆给我挺直了！”
田冈教练一把揪住福田的衣领，将他从座位上拽起来。
力量之大让旁边的队员都吓了一跳，“我告诉你，真正的强者是用行动打垮对手，用进球回应一切质疑！听明白没有？”
“听明白了！”
福田用尽全身力气吼道，泪水混合着汗水流下。
但眼神里，那因为挫败而熄灭的火焰，似乎重新被田冈教练这粗暴却有效的激将法点燃了。
“好！”
田冈教练松开手：“记住你现在的话！现在给我上场！”
“植草，你下来休息。”
田冈教练果断下令，植草智之默默点头，没有怨言。
他的防守虽比福田好，但此刻陵南需要的是进攻，是得分，是打破僵局的爆点。
“所有人战术改变！仙道！”
仙道彰抬起头，眼神平静中带着锐利。
“你的任务只有一个，得分！用尽你一切办法，把球给我放进那个该死的篮筐里！”
“是。”
仙道彰简短地应道。
“福田！”田冈教练又看向福田，“你接球就投，不要犹豫，不要想任何事！把你的中投给我拿出来！让湘北看看什么叫做陵南的刺客！”
“是！”
福田吉兆咬着牙，用力点头。
“越野！池上！”
田冈教练的目光扫过另外两人，“你们俩的任务，就是给仙道和福田创造机会！挡拆要扎实，传球要果断，防守要玩命！尤其是你越野，我知道你累，但你必须给我缠死那个宫城，不能让他再那么轻松地出手三分！池上，你看好宫城，别让他再偷鸡摸狗地断球！”
“明白！”
越野宏明和池上亮二齐声应道。
“鱼住！”
“内线交给你了，给我抢下每一个该死的篮板！给仙道和福田做墙，让他们有机会出手！”
“交给我吧，教练！”
鱼住纯瓮声瓮气地回答，拳头捏得咯咯作响。
“上！”
田冈教练大手一挥。
陵南队员如同出闸的猛虎，带着一股背水一战的惨烈气势，重新走向球场。
福田吉兆走在最后，他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
仙道彰走在他身边，低声说了一句：“别想太多接到球投就是了。”
福田重重地点了点头。
与此同时湘北替补席。
山本太郎脸上笑开了花。
尤其是看到陵南那边田冈老头发飙，把那个被教育过的福田又换上场时，他更是乐得差点把饮料喷出来。
“哎呀呀，田冈老头坐不住啦？把那个心态爆炸的小可怜又拎上来了？这是要干嘛？垂死挣扎？还是想让他上来再接受一下爱的鞭策？”
山本太郎摇头晃脑，语气满是戏谑。
赤木刚宪没理他，正抓紧时间跟三井、宫城低声交流着刚才防守的细节。
木暮公延则在紧张地翻看着数据记录。
樱木花道正对着空气练习庶民上篮，嘴里念念有词。
山本太郎见没人搭理他，也不在意，自顾自地摸着下巴，眼珠子滴溜溜地转：“把福田换上来……嗯，这是要打双枪啊，田冈老货这是没招了，要玩个人能力硬解了。可以啊，有点魄力。不过……”
他拍了拍手，把大家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喂喂喂兄弟们，先别聊了！听本教练说两句！”
湘北众人看向他。
“根据本教练的观察和分析，田冈老货要放大招了！看到没，那个被打哭的福田又上来了。这说明什么？说明陵南的常规武器库见底了，要开始拼刺刀，玩球星单打了！他们要打黄金双枪！仙道和福田，两个都主攻！想用个人能力强行撕开我们的防线！”
“想法不错，可惜啊……”
“可惜他算漏了两点。第一，福田那小子的心态，已经被我们玩崩了，就算被田冈老货骂醒了，那也是强弩之末，惊弓之鸟！他手还抖不抖？心还慌不慌？面对空位他还敢不敢像以前那样果断出手？我看悬！”
“第二！”
“他以为上双枪就能破我们的防守？太天真了！我们的防守是什么？是铁桶阵！是橡皮糖！是狗皮膏药！粘上了就别想甩掉！”
他指向三井寿：“三井你的任务变了！那个疯狗越野你甭跟他较劲！节省体力！从现在开始，你的首要防守目标，换成新上来的福田吉兆！”
三井寿一愣：“我防福田？那越野……”
“越野交给宫城！”
山本太郎大手一挥，指向宫城良田，“宫城！你速度快，脚步灵活，去缠那个疯狗越野！不用你防死他，就一个字，烦，像苍蝇一样烦他！让他接球不舒服，让他运球别扭，让他传球难受！有机会就掏他球！掏不到也吓唬他！”
宫城良田眼睛一亮，这种骚扰战术他最喜欢了，立刻道：“交给我。保证让他欲仙欲死！”
“至于仙道……”
山本太郎看向一直没说话的流川枫。
“流川，主防仙道的还是你，但策略要变，之前是尽量不让他接球，现在嘛……可以适当让他接球。”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