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暗网拍卖会
城市的霓虹无法照亮的阴影处，总有暗流在涌动。
位于城西一家名为“听涛阁”的私人艺术会所地下，别有洞天。厚重的隔音门隔绝了外界的一切，内部光线昏暗，仅有的光源聚焦在中央的圆形拍卖台上。空气里弥漫着雪茄、昂贵香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各种隐秘欲望混杂的气息。
这里是“暗网”的一个线下节点，一个用于交易那些无法在阳光下流通物品的场所。参与者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或仅仅依靠阴影遮掩面容，衣着打扮从低调的奢华到怪异的个性不一而足，鱼龙混杂。低声的交谈如同蚊蚋，在封闭的空间里形成一种沉闷的背景音。
沈寂坐在后排一个不起眼的角落，脸上覆盖着一层由小维辅助、经由黑豹提供的特殊材料制作的生物仿真面具，让他看起来像是个面色蜡黄、神情阴郁的中年男人。他透过面具冰冷的瞳孔，平静地扫视着全场。黑豹本人并未亲自前来，但提供了渠道和担保，让沈寂得以无声无息地进入这里。
“先生，环境扫描完成。场内共七十三人，其中约十五人身上有不同程度的能量反应，强度普遍不高，但具备一定危险性。三处出口，另有四条隐藏通风管道，结构图已录入。”小维的声音在脑内清晰响起，同时将整个地下空间的立体结构图以及那些具备能量反应的目标高亮标记出来。
“目标物品呢？”沈寂用意念询问。
“拍卖品序列第七号，一块灰褐色不规则石块，内部检测到稳定的、微弱的空间波动。数据库比对，符合‘空冥石’碎片特征。虽体积小且杂质多，但可用于尝试性拓展系统临时缓存空间，或作为基础材料，炼制低阶储物装备。”
沈寂的目光投向展示台旁边待拍的一排物品，锁定了一块其貌不扬的石头。那就是他此行的目标。
拍卖会平稳地进行着，前面的几件物品多是些来路不明的古董、带有神秘色彩的诅咒物（真伪难辨）、或是某些尖端科技的违禁品。竞价声此起彼伏，气氛逐渐升温。
很快，轮到了第七号拍品。
拍卖师是一位穿着修身黑色露肩长裙的女子，身姿曼妙，容颜妩媚，一颦一笑间风情万种，眼波流转时却又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锐利。她并未过多介绍，只是用略带沙哑的磁性嗓音简单说道：“第七号，未知矿物碎片，起拍价五十万，每次加价不少于五万。”
显然，拍卖方也并不完全清楚这块石头的真正价值，只是将其归类于“奇物”范畴。
“五十五万。”一个声音响起。
“六十万。”
价格缓慢攀升，参与竞价的只有寥寥数人，似乎都抱着捡漏的心态。
沈寂等到价格升至八十万时，才第一次举牌，声音透过面具改变，显得有些沙哑：“一百万。”
这个加价幅度让场内微微一静，不少目光投向他这个生面孔。
“一百一十万。”就在这时，前排一个穿着骚包粉色西装、头发梳得油亮的年轻男子懒洋洋地举了牌，还特意回头瞥了沈寂一眼，嘴角挂着毫不掩饰的轻蔑笑容。他身边坐着两个气息沉稳的保镖，显然身份不凡。
“是周家的人，周炳坤，有名的纨绔，喜好收集各种稀奇古怪的东西，仗着家世嚣张跋扈。”小维迅速调取了相关信息。
“一百二十万。”沈寂语气不变。
“一百五十万！”周炳坤直接大幅加价，挑衅意味十足。
“一百六十万。”
“两百万！”周炳坤志在必得，似乎觉得跟一个“无名小卒”竞价是件很有趣的事情。
沈寂沉默了一下。空冥石对他而言价值远超这个数字，但他不想无谓地浪费资金，更不愿成为众人瞩目的焦点。
“小维，锁定周炳坤名下的主要流动账户和此次授权的支付渠道。”沈寂在心中默念。
“已锁定。目标账户资金充裕，授权额度为八百万。”
“对他关联的支付核心节点，施加【财运干扰】，强度……百分之三，模拟一次意外的银行系统短暂验证故障。”沈寂下达了指令。这个从系统中兑换的能力，终于有了用武之地。
“指令确认。干扰施加中……施加成功。效果预计在目标下一次尝试调用大额资金时触发。”
此时，拍卖师，那位黑裙女子，目光在沈寂和周炳坤之间流转了一下，最后似乎不经意地在沈寂身上多停留了半秒，才微笑着开口：“这位先生出价两百万，还有更高的吗？”
“两百一十万。”沈寂再次举牌。
周炳坤嗤笑一声，觉得这不知好歹的家伙简直是在打他的脸，毫不犹豫地再次举牌：“两百五十万！”
他话音刚落，身上的手机就震动起来。他皱眉接通，只听了几句，脸色猛地一变。
“什么？系统故障？无法验证？开什么玩笑！我周家的账户怎么会……喂？喂？！”他对着电话低吼了几句，信号似乎也不太好，断断续续。
拍卖师恰到好处地提醒：“这位先生，您的出价有效吗？”
周炳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尝试再次调用资金，却收到授权失败的提示。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竟一时无法拿出两百五十万的即时支付凭证！虽然以周家的信誉，事后结算绝无问题，但暗网的规矩是现场验资或即时支付。他刚才的嚣张和现在的窘迫形成了鲜明对比，引得周围传来几声压抑的低笑。
“废物！一群废物！”他对着电话骂了一句，狠狠地瞪了沈寂一眼，却不得不铁青着脸坐下，放弃了竞价。
黑裙拍卖师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了然，随即落槌：“两百一十万，成交！恭喜这位先生。”
沈寂平静地办理了交割手续，那块触手微凉、内部隐有奇异波动的空冥石碎片落入他的手中，随即被他不着痕迹地收起。
拍卖会还在继续，但沈寂的目的已经达到。他悄然起身，准备提前离场。
然而，就在他走向出口的途中，小维的警示再次响起：“先生，检测到多道持续性目光锁定。三点钟方向，两名能量反应等级‘浅灰’的目标；十一点钟方向，一名能量反应‘深灰’的目标。意图分析……恶意概率92.7%。”
沈寂脚步未停，面具下的嘴角却微微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
果然，财帛动人心，更何况是这种带有特殊力量的“奇物”。刚刚在拍卖会上他算是“露了财”，又看似势单力薄，被人盯上实属正常。
他不动声色地继续向外走去，仿佛对身后的目光毫无所觉，心中却已了然。
鱼儿，上钩了。或者说，麻烦，自己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