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技术壁垒的突破
沈寂提供的超越时代的光能转化原理，竟与某个消亡文明的科技轨迹惊人相似。
小维冰冷的系统警告在脑海中响起，暗示高维观察者的存在。
而正当沈寂的商业帝国凭借此技术迅猛崛起时，国际能源巨头已暗中布下杀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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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验室里，静得只剩下仪器运行的低沉嗡鸣，以及若有若无的紧张呼吸。超纯金属台面上，一块巴掌大小、厚度不足一厘米的深蓝色板状物正安静地躺着，其表面流淌着一种非晶态的光泽，仿佛将一片浓缩的夜空裁剪了下来。这就是“雪寂科技”倾尽所有，在沈寂那份近乎天书般的原理图指导下，耗时数月攻克的初代样品——“深蓝之心”。
林见雪站在主控台前，一身简洁的白色实验服，衬得她肌肤愈发冷白。她没有像周围那些年轻研究员一样紧盯着实时数据屏，目光反而落在那块深蓝色的核心上，眼神专注，仿佛在与它进行无声的交流。只有微微抿紧的唇线，泄露了她内心并非全然的平静。
“能量流稳定，内部场效应参数正常，偏差值低于万分之零点三……”一名研究员的声音带着抑制不住的颤抖，念出了一串令人心跳加速的数据。
“环境光模拟强度，提升至标准日照的百分之八十。”林见雪开口，声音清冷而稳定，像冰泉淌过玉石。
光强提升。那块“深蓝之心”依旧沉寂，没有任何肉眼可见的变化。然而，主屏幕上的能量输出曲线，却如同被注入了一针强心剂，猛地向上蹿升，以一个近乎违反物理常识的斜率，轻松突破了旁边作为对比的、当前国际最高效率商用太阳能板数据红线，并且丝毫没有减缓的趋势。
“百分之九十……百分之一百……一百一十！”数据播报声已经带上了破音。
实验室里死寂了一瞬，随即，压抑已久的欢呼声如同火山喷发般炸响！年轻的研究员们互相拥抱，击掌，有人甚至激动地抹起了眼角。这是足以载入史册的一刻，他们亲手打开了通往新时代能源领域的大门。
林见雪缓缓吐出一口气，一直紧绷的肩膀微微松弛下来。她转过身，视线越过激动的人群，精准地落在了站在角落阴影里的沈寂身上。他依旧是那副平静无波的样子，仿佛眼前这石破天惊的成果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她迎上他的目光，唇角极轻微地向上弯了一下，那是一个只有彼此才能读懂的、混合着疲惫、兴奋与确认的眼神。这一刻，她身上散发出的，是智慧与事业完美融合后，沉淀下来的、足以撼动人心的知性魅力。
沈寂对她微微颔首，算是回应。成功的喜悦在他心底只泛起一丝微澜，便迅速平复。他的意识，早已沉入脑海深处。
“小维。”他在心中默唤。
淡蓝色的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刷过他的视界神经，一个冰冷、绝对理性的声音直接响起：“检测到‘深蓝之心’能量转化效率稳定在理论值百分之八十九点七，确认技术壁垒已突破。初步建模推演，基于此技术的商用产品，可在三年内占据全球高端光能市场百分之三十以上份额，长期收益模型呈指数级增长。”
商业前景一片光明。但小维的汇报并未结束。
“正在深度解析技术底层逻辑架构……警告。检测到逻辑链条与数据库存档编号c-7b-遗落，代号‘晨曦’的初级文明科技树分支‘光灵聚合’存在高度相似性。相似度：百分之九十二点三。”
沈寂的目光骤然一凝。“晨曦文明？”
“数据库记录：‘晨曦’文明，碳基智能体，科技水平评级：初级巅峰（濒临突破至中级）。消亡原因：记录缺失，但标记有‘非正常灭绝’标签。最后活跃星系坐标，位于当前观测宇宙悬臂末端。”
“说下去。”
“基于‘晨曦’文明档案残片分析，其‘光灵聚合’技术发展至临界点时，曾引发异常高维能量涟漪。逻辑关联性推测（概率百分之七十八点六）：该技术路线本身，或其高速发展现象，可能引起特定‘高维观察者’的注意。”
高维观察者。
这个词让沈寂的脊背窜起一丝凉意。超越三维宇宙的视角，是善意的好奇，还是冷漠的监视？亦或是……毁灭前的标记？“晨曦”文明的消亡，与此有关吗？
小维的声音毫无起伏，却带着重若千钧的份量：“建议宿主谨慎评估技术扩散速度与范围。当前文明尚未做好接触高维存在的任何准备。重复，此技术路线可能引起高维观察者注意。”
现实的喧嚣与脑海中的冰冷警告交织在一起。沈寂看着实验室中心，那块散发着幽蓝光泽、代表着无尽财富与未来的“深蓝之心”，眼神深处掠过一丝阴霾。这究竟是通往巅峰的阶梯，还是打开潘多拉魔盒的钥匙？
他没有过多的时间沉思。接下来的几天，“雪寂科技”高效光能转化技术取得突破性进展的消息，虽然公司层面极力低调，但还是不可避免地在特定圈子里引起了地震般的震动。
预定的发布会尚未召开，嗅觉灵敏的资本巨鳄、寻求转型的科技巨头、以及各国能源部门的代表，便已通过各种渠道，将雪寂科技总部以及林见雪和沈寂的私人联系方式打爆。合作协议、天价收购邀约、技术入股方案雪片般飞来，公司的估值在看不见的市场上如同坐上了火箭，一飞冲天。一个以颠覆性能源技术为核心的商业帝国雏形，已然打下了坚不可摧的地基。
……
与此同时，地球另一端，某座毗邻沙漠的私人庄园深处。
厚重的防弹玻璃隔绝了外界干燥炎热的风，室内冷气充足，空气中弥漫着昂贵雪茄和陈年威士忌混合的气息。这里正在举行一场小型沙龙，参与者寥寥，但每一个，都是能左右全球能源市场格局的人物。
“百分之八十九点七？你确定这个数据是真的？！”一个肥胖的白人男子猛地将手中的平板电脑拍在红木桌上，杯中的琥珀色酒液剧烈晃动。他是“泰坦能源”的董事之一，查尔斯。
“我们安插的人冒了极大风险传出的初测数据，误差不会超过正负零点五。”回答他的是一个瘦高个，眼神阴鸷如鹰隼，“而且，这不仅仅是实验室数据。‘雪寂’已经在秘密筹建第一条试产线了。”
室内陷入一片死寂。在座的都是内行，太清楚这个数字意味着什么。这不仅仅是能源行业的革命，这是对整个工业体系、地缘政治格局的颠覆。他们赖以生存的石油、天然气、甚至传统的太阳能、核能，在这项技术面前，都将迅速沦为次等选择。
“不能收购吗？无论他们开价多少！”另一个秃顶的男人沉声道，他是传统原油利益集团的代言人。
瘦高个摇了摇头，嘴角扯出一抹冰冷的弧度：“我们试过了。对方，特别是那个叫沈寂的实际控制人，态度坚决得超乎想象。而且，他们似乎并不缺资金，有不明来源的巨额资金在支持他们。”
“那就让他们‘意外’消失！”查尔斯眼中闪过狠厉。
“尝试过。失败了。目标身边的安保级别高得离谱，而且……我们派去的人，都失去了联系。”瘦高个的声音压得更低，“这个沈寂，还有那个林见雪，不像表面看起来那么简单。”
一直坐在主位阴影里，沉默抽着雪茄的老者缓缓开口了。他满头银发梳得一丝不苟，是这家沙龙的主人，也是某个隐形的能源帝国真正的掌舵者。“既然常规手段无效，那就用非常规的。”
他拿起遥控器，对着墙壁按了一下。墙壁向两侧滑开，露出巨大的屏幕。屏幕上，显示着一份标注着“最高机密”的档案，首页是一张冷峻的东方面孔。
“夜枭，”老者用雪茄点着屏幕，“国际雇佣兵圈子和杀手暗网里的传奇，完成任务率百分之百，最擅长制造‘完美意外’。他最近刚好在亚太区域活动。”
屏幕上切换出几张模糊不清的照片，都是各种看起来如同交通事故、意外坠楼、突发疾病的现场，毫无破绽。
“他的要价很高。”瘦高个提醒道。
“再高，也比不上我们失去的万亿市场。”老者吐出一口浓白的烟圈，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锐利如刀，“通知夜枭，目标：沈寂，优先级最高。如果无法直接解决沈寂，那个林见雪，作为技术核心人物，也是次要目标。我要在他们的产品正式推向市场前，听到好消息。”
他顿了顿，补充道，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冷酷：“告诉夜枭，做得干净点。我们不需要过程，只需要结果。”
命令被无声地传递出去。一张无形的、充满杀机的网，开始跨越重洋，悄然撒向刚刚迎来破晓的“雪寂科技”。
……
滨海市，雪寂科技顶层办公室。
沈寂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华灯初上、车流如织的城市。远处的海平面隐没在夜色与灯光的交界处，深邃难测。
林见雪端着一杯温水走过来，轻轻放在他手边的桌上。“还在想实验室的事？”她敏锐地察觉到沈寂身上那股不同于往常的凝重。
沈寂没有回头，目光依旧投向远方，仿佛要穿透这璀璨的都市夜景，看到更深、更远的地方。“见雪，”他声音平静，“你说，我们头顶这片星空，除了星星，还有什么？”
林见雪微微一怔，顺着他的目光望向窗外的夜空，繁星在都市光污染下显得有些稀疏。她不太明白沈寂为何突然有此一问，但还是认真思考了一下，轻声道：“按照现有的科学认知，还有暗物质，暗能量，以及各种我们尚未理解的宇宙现象吧。”
沈寂沉默了片刻，缓缓道：“或许……还有‘眼睛’。”
“眼睛？”林见雪愕然。
就在这时，沈寂放在桌上的私人手机屏幕，突然毫无征兆地闪烁了一下，跳出一个极其简短的、来自未知号码的加密信息。信息内容只有两个字，却带着一股透骨的寒意——
“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