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世界的网络狂欢还在继续，林夜的手机却在此刻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秦岚。
他随手划开接听，甚至没有看来电显示，懒洋洋地喂了一声。
电话那头沉默了足足五秒钟，只能听到一阵压抑的、似乎有些紊乱的呼吸。
“林夜。”
秦岚终于开口了。
她的嗓音里，带着深深的疲惫。
“我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秦岚的开场白非常奇怪，完全不像她平日里干练高效的风格。
“那就慢慢说，不着急。”林夜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继续刷着评论区的乐子。
“我们刚刚……截获了‘蒙大拿’号上的一段内部录音，是黑匣子里的。”
“哦？”林夜来了点兴趣。
下一秒，他的手机收到一个加密音频文件。
“你听一下。”
林夜点开文件，将手机凑到耳边。
刺耳的警报声和金属扭曲的巨响率先冲入耳膜，紧接着，是各种语言混杂在一起的，歇斯底里的尖叫。
“那是什么！魔鬼！是海中的魔鬼！”
“主啊！救救我们！克苏鲁……是克苏鲁苏醒了！”
“别开灯！不要看它的眼睛！会疯的！啊——！”
录音里充斥着最原始的恐惧，其中还夹杂着枪声，怒吼，以及最后约翰逊上校那如同野兽般绝望的咆哮。
林夜听着这些“上帝”、“魔鬼”、“克苏鲁”的惊呼，脑海里却浮现出小白那双巨大的、充满好奇的蓝色眼瞳，以及它卷着二战沉船，玩得不亦乐乎的“顽皮”模样。
一种极致的荒诞感涌上心头。
他差点笑出声，但还是强行忍住了。
专业。
要保持专业。
“听起来……他们遇到了不小的麻烦。”林夜用一种公事公办的口吻评价道。
电话那头的秦岚又是一阵沉默。
她似乎在判断林夜这句话的真伪，但最终放弃了。
“林夜。”秦岚再次开口，这次她的称呼变得郑重了许多，“高层听完了这段录音，也看完了所有的卫星影像和事件报告。他们对这次事件的最终评价是……”
她顿了顿，一字一句地复述道：“不战而屈人之兵，神话进入了现实。”
林夜：“……”
这评价，是不是有点太高了？
不就是自家熊孩子出去玩，顺便吓唬了一下邻居家的铁皮鸭子吗？
秦岚似乎完全没察觉到林夜的无语，她继续说道：“所以，高层让我正式转告你。你，以及……你水库里的那条‘鱼’，这次为国家立下了一个无可争议的、将会被载入最高机密史册的……一等功。”
一等功。
林夜愣了一下。
他脑子里瞬间浮现出一个滑稽的画面：自己穿着大裤衩和拖鞋，胸前挂着一枚金灿灿的勋章，旁边的小白则盘绕着，巨大的龙头上也挂着一枚特大号的勋章。
“咳。”林夜清了清嗓子，摆了摆手，尽管对方看不见，“功劳什么的无所谓，主要是我的鱼，它……比较活泼，喜欢玩。”
秦岚：“……”
她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和职业素养，在今天晚上被反复碾碎，重塑，然后再碾碎。
喜欢玩？
把帝国最强的核潜艇玩到上浮投降，船员集体精神失常，这叫喜欢玩？
林夜完全没理会她的崩溃，反而顺着自己的思路补充了一句。
“对了，下次再有这种结实耐造的‘大玩具’，记得提前通知我一声。这次这个……不太经玩，一下就坏了。”
“……好。”
秦岚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她觉得自己再和林夜聊下去，可能也需要心理医生了。
这次事件，带来的后续影响是颠覆性的。
林夜的“特级顾问”身份，其内部档案的加密等级被再次提升。如果说之前，他是一个需要重点关注和拉拢的“合作者”，那么现在，他已经悄无声一变成为了国家在暗面世界里，一张轻易不会动用，但一旦动用就足以扭转乾坤的终极“王牌”。
“明白了。”秦岚深吸一口气，强行让自己的思维回归正轨，“你的要求我会原原本本转达。另外，关于你之前申请的‘夸父’系列掘进机，以及‘补天’计划的资源优先级，已经全部提升至最高序列。所有你要的东西，都会在最短时间内到位。”
“效率不错。”林夜满意地评价。
挂断电话，林夜将手机丢到一旁，整个人惬意地靠在沙发上。
他打开系统面板。
那串金色的数字，已经变成了一个让他都觉得有些晃眼的天文数字。
【癫狂值：9,122,0000 + 3,888,888 = 95,108,888】
距离升级【灵泉之眼】到【灵脉之心】所需的一亿五千万，还差五千多万。
距离建造【跃龙门】所需的一亿，只差不到五百万。
登天之路，近在咫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