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场费不便宜”这几个字，从林夜嘴里说出来，轻飘飘的，却让苏小暖的心猛地定了下来。
她不怕对方开价，就怕对方不开价。
只要有的谈，那就意味着，这个看似不可能的计划，有了第一丝成功的曙光。
得到了林夜的初步许可，苏小暖几乎是立刻转身，风风火火地离开了管理室，连一句多余的客套话都没说。
她身后的团队，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效率开始疯狂运转。
计划的第一步，就是寻找合适的深潜设备。
苏小暖的经纪人，一个在圈内人脉广阔的中年男人，亲自拨通了全球最顶尖的几家民用深潜设备制造商的电话。
“什么？黑山水库？不不不，王总，这个单子我们真接不了。”德国一家精密仪器公司的中华区负责人，在电话里把头摇得像拨浪鼓，“我们公司的设备，是用来进行科学考察的，不是用来跟海怪搏斗的。”
“黑山水库？就是那个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的‘怪物巢穴’？抱歉，我们的保险公司不会批准这种级别的风险作业。”一家美国公司的代表回答得更直接。
“钱不是问题？不，先生，这是命的问题。我们的潜航员拒绝在那种地方下水，给多少钱都不行。”
一连串的拒绝，毫不意外。
常规的商业路径，被堵得严严实实。黑山水库如今的名气，已经成了所有商业勘探公司的噩梦。
在他们看来，把昂贵的设备送进那种地方，和直接推进金属粉碎机没什么区别。
“常规的路走不通了。”
在公司的紧急会议上，苏小暖的经纪人疲惫地放下了电话，会议室里的气氛一片凝重。
“我早就说过，这不现实。”技术总监摊了摊手，“这不是钱的事，是根本没人敢接。”
就在所有人都陷入绝望时，一直沉默不语的公司cEo，却缓缓开口。
“民用的不行，那就试试非民用的。”
他拿起了自己的私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这个号码，并不存在于任何公开的通讯录上。
通过数层复杂的人脉关系，苏小暖的团队，最终联系上了一家极其特殊的企业。
这家企业没有公开的网站，没有上市的股票，甚至在商业名录上都查不到。它的代号，只有一个冰冷的字母和一串数字。
这是一家有着深厚军工背景的特种装备制造企业。
当苏小暖的团队将黑山水库的所有公开资料，包括那些被鉴定为“无法解释”的物理现象报告，提交过去后，对方的反应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他们没有拒绝，反而表现出了极为浓厚的兴趣。
“强烈的信号屏蔽场域……不规则的超强水下拖拽力……疑似造成精神冲击的能量逸散……”
在一个戒备森严的实验室里，一个穿着白色研究服的老者，看着分析报告，不怒自威。
“有意思。我们正在测试的几种新材料和通讯模块，正需要这种极端的环境来进行压力测试。”
他看向苏小暖团队的代表。
“你们的请求，我们原则上同意了。与其说是我们帮你们，不如说是你们为我们提供了一个完美的天然试验场。”
军工企业的效率高得可怕。
没有繁琐的商务谈判，没有斤斤计较的条款拉扯。
仅仅一周后，一台专门为这次直播量身打造的小型深潜器的设计蓝图，就出现在了苏小暖的面前。
它被命名为“探索号”。
这台机器，从设计之初，就完全是按照军用标准来的。
它的外壳，采用了实验室里最新型的记忆合金材料，在一定程度的损伤下，具备缓慢的自我修复能力。
它的动力系统，是削减版的军用级核动力推进器，马力强劲到足以在深海与鲸鱼角力。
而最核心的部分，是它的摄像与通讯模块。
上面加载了龙盾局最新提供的，专门用于对抗“灵能干扰”的加密技术。这项技术，就是为了确保在各种极端异常的环境下，信号也能稳定地传输出来。
当然，这一切的造价，也是一个天文数字。
为了这个疯狂的计划，苏小被后的公司和直播平台，联合投入了超过九位数的资金。
当这份印着“探索号”设计图，和一份天价“独家水下直播权”的合同，再次被摆到林夜面前时。
连他这个对金钱已经没什么概念的乐子人，都忍不住挑了挑眉。
“合同金额，一亿五千万。”
苏小暖站在办公桌前，她的表情很平静，但攥紧的手指还是暴露了她的紧张。
“这只是购买独家直播权的费用。另外，我们承诺，本次直播所产生的一切‘热度收益’，我们分文不取，全部归林老板您所有。”
这已经不是一份商业合同了。
这是一份投名状。
苏小暖赌上了自己的职业生涯，她背后的资本赌上了上亿的真金白银，他们把所有的筹码，都推到了林夜的面前。
林夜拿起那份厚厚的合同，却没有看上面的条款。
他的手指，轻轻划过“探索号”那充满科幻感的流线型设计图。
记忆合金、军用动力、龙盾局的抗干扰技术……
这些东西，普通人可能一辈子都接触不到。
但现在，它们却要被打包塞进一个潜水器里，送到自己的水库来“探险”。
而这一切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给全世界的网友，看一场烟花。
一场由他亲手导演的，盛大而又荒诞的烟花。
他看着合同，又看了看对面那个眼神无比坚定的女孩。
这个世界，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他有什么理由拒绝这场即将到来的、席卷全球的狂欢呢？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产生剧烈愉悦波动，癫狂值+1！】
【叮！检测到宿主情绪产生剧烈愉悦波动，癫狂值+1！】
【叮！……】
系统面板上，第一次因为林夜自己的情绪，刷出了一连串的“+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