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姜看着走进办公室的胡晓荔，眼睛都快瞪直了，脑子里一片混乱。他努力回忆着，当初在海城大学创业孵化基地那会儿，他确实和胡晓荔对接过工作。那时候的印象里，她就是个个子挺高的女生，但总是穿着宽大的t恤、休闲长裤和平底鞋，打扮得非常朴素，甚至有点不修边幅，存在感并不强。后来随着业务越做越大，各部门分工细化，他直接和胡晓荔接触的机会就很少了。
这猛的一见，简直是判若两人！高挑的身材被合体的职业套装衬托得淋漓尽致，踩着高跟鞋更显气场强大，尤其是那……张姜的思绪正不由自主地飘远，就感觉到旁边一道“凶狠”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来。
他一扭头，正好对上郑璃那双眯起来的、充满警告意味的眼睛，仿佛在说：“你敢乱看试试？”
张姜一个激灵，立刻眼观鼻、鼻观心，强行将脑海中那些不合时宜的念头驱散，重整心神，摆出一副正经无比的表情。
郭少云看着这暗流涌动的一幕，心里觉得好笑，但面上不动声色。他示意胡晓荔和郑璃也坐到茶桌旁的客座上，重新开始烧水泡茶。
“张总，你来把具体情况跟晓荔详细说一下。”郭少云一边烫洗茶杯一边说道。
张姜连忙收敛心神，将“婉”品牌目前线上遇冷、集团决定转向线下高端直营渠道、以及需要一位独立负责人来统筹这块庞大业务的计划和盘托出，最后问道：“……情况就是这样。胡总监，不知道你对牵头负责这个新事业部有没有兴趣？”
胡晓荔听完，眼睛明显亮了一下，显然对这个挑战充满了兴趣。她没有立刻表态，而是先提出了一个非常关键的问题：“郭董，张总，这个项目听起来确实是一个全新的、庞大的体系。我想先明确一下，这块业务的经营主体是放在集团层面，还是归属日化厂管理？”
这个问题一下子把郭少云和张姜问住了。培达发早期就是一个公司，后来业务扩张才成立了集团，但日化业务作为最早的现金奶牛，其经营主体似乎一直模糊地挂在集团下面，确实存在管理交叉、权责不清的问题。
郭少云略一思索，便有了决断，对张姜说：“姜哥，晓荔提醒得对。咱们的架构是得理一理了。我看这样，我们重新成立一家独立的公司，就叫‘培达发生物科技有限公司’，把‘闺’和‘婉’两个品牌旗下所有的产品研发、生产、营销全部划归这家新公司统一管理。这家公司下设两个核心事业部：互联网营销事业部，负责线上业务；线下渠道事业部，负责晓荔刚才说的直营店体系。其他像财务、人力、行政等支持部门，参照集团其他子公司标准一律配齐。”
他看向张姜：“张总，除了担任集团总经理同时兼任这家新公司的总经理，把握大方向。”
张姜立刻听明白了，这其实就是把日化业务独立出来，挂一块新牌子，核心团队还是原班人马，但组织架构更清晰，也给了员工更多晋升和发展空间。他点头同意：“没问题，这样确实更规范。”
郭少云这才看向胡晓荔，正式下达任命：“胡晓荔，新公司成立后，由你担任线下渠道事业部总监，全面负责‘婉’品牌乃至未来可能新增品牌的线下直营渠道开拓、建设和运营。回头你尽快做一份详细的、有野心的业务计划和预算方案，直接向张总汇报。我希望看到你的魄力！”
郭少云心里暗想：亏钱这伟大事业，光靠自己一个人推动还是太累了，必须发动群众！得培养几个敢花钱、敢要钱、会花钱的得力干将。这个胡晓荔，看起来就是个可造之材，好好培养一下，说不定以后在“增本降效”的道路上能成为自己的一大助力！
胡晓荔感受到郭少云话语中的信任和期待，深吸一口气，挺直了腰板，自信而坚定地回应：“谢谢郭董、张总的信任！我一定全力以赴，做出成绩！”
送走踌躇满志的胡晓荔和若有所思的张姜、郑璃后，办公室里重新安静下来。
郭少云靠在椅背上，才开始细细梳理前面关于德尔塔研究院的事情。这家远在斯韦国的私人研究院，价值不明，但听起来很高端。他决定，暂时不将其并入培达发体系，甚至要刻意隐藏自己这个龙国老板的身份。在当前的国际环境下，一个由西方人主导的研究院，未来在引入某些敏感技术或关键设备时，或许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避开很多不必要的麻烦。
“对了！”郭少云忽然一拍脑袋，想起之前系统抽奖得到的那一堆尖端技术U盘，一直锁在保险箱里没想好怎么处理。当初为什么没直接交给蒋渊或李明德？不就是因为来源没法解释嘛！难道说“我做梦梦见的”或者“我自学成才研究的”？谁信啊！
现在好了，有了德尔塔研究院这个绝佳的“幌子”！完全可以说这些技术是研究院的最新研究成果，通过自己这个投资人之手，授权或转让给培达发使用！完美！
“我真是个计划通！”郭少云得意地打了个响指。
他走到办公室角落的嵌入式保险柜前，输入密码和指纹，打开厚重的柜门，从里面取出那几个贴着标签的银色U盘：
视网膜屏幕技术文档（完整）
oLEd显示技术文档（完整）
超强度玻璃原生防损技术文档（完整）
EUV光刻机技术原理与工程实现文档（完整）
多层膜反射镜材料制备技术文档（完整）
这些技术涵盖了高端屏幕和芯片制造两大核心领域。尤其是光刻机技术，郭少云想起之前裴斯和李明德教授都提过，培达发向河兰国阿斯麦公司订购的最新款EUV光刻机，被以“产能有限需要排队”为由，交付时间推迟到了年底，对方还“贴心”地建议他们购买有现货的早期型号。当时就把郭少云气得够呛，他知道这不仅仅是针对培达发，几乎是所有龙国高科技企业面临的共同困境。
现在，系统给的技术能不能打破这个僵局？郭少云不是科学家，无法评估这些技术文档的具体价值和技术代差。这个问题必须尽快找专家确认。
他本想直接打电话让李明德教授来一趟办公室，但转念一想，出于对这位国宝级科学家的尊重，还是自己亲自过去一趟比较好。于是他拿起专门装着EUV光刻机技术和多层膜反射镜材料制备技术两个U盘的小袋子，起身前往17楼的芯片研究院临时办公区。
这段时间，李明德教授带着他的核心团队，暂时挤在软件公司17楼划出的一片区域里。郭少云刚走到芯片研究院办公室门口，就看到两名身着作训服、身姿挺拔如标枪的安保人员，正肃立在门口两侧站岗。
郭少云明白，这肯定是闫少华的手笔。闫少华给集团制定了详细的10级安保标准，目前这个临时研究院受限于环境，只能达到6级安保。但像李明德教授这样的国宝级专家，本人是享受最高10级安保保护的，有些安保措施甚至连郭少云这个董事长都不完全清楚。
两名站岗的安保人员看到郭少云过来，立刻一个立正，刚要开口询问，郭少云就摆摆手：“我找李明德教授，麻烦通传一下。”
其中一名安保立刻掏出对讲机，与内部同事沟通。没过一会儿，办公室的门从里面打开，李明德教授亲自迎了出来，脸上带着温和的笑容：“郭董，您怎么亲自过来了？快请进。”
他将郭少云让进办公室，直接带着他穿过略显拥挤的公共办公区，走向一个用隔音材料临时隔出来的小房间。一边走，李明德一边感慨：“我是真没想到，闫总这边的安保措施执行得如此到位，很多细节都体现着极高的专业性，让我们很安心。”
郭少云其实也是第一次来这个临时办公点，平时都是李明德去他办公室交流。他打量着这个狭小的隔间，有些过意不去地说：“李教授，现在工业园已经在全力加速建设了，预计三月份就能完工入驻。就是还要委屈您和团队在这里将就两个月了。”
李明德教授笑着摆手：“郭董言重了！这条件有什么苦的？要是还嫌苦，那我这老家伙就太不知足了。你别看这个隔间小，可不简单呐！”
说着，他推开小隔间的门，示意郭少云进去，然后反手关上了门。
就在门关上的瞬间，外面办公区的嘈杂声、键盘敲击声、讨论声……所有声音仿佛被一刀切断，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房间里陷入一种极致的安静。
郭少云惊奇地四下打量：“这隔音效果也太好了吧！”
李明德教授得意地笑了笑：“虽然是临时安排的场所，但闫总亲自带队做的安保升级。这个小办公室，防窃听、防窥视、静音处理，甚至连独立的空气循环系统都配备了，确保绝对的安全和保密。”
郭少云由衷赞叹：“您可是国宝级的专家，在咱们这，再怎么重视都不为过！”
两人在简易的办公桌前坐下，李明德教授问道：“郭董，今天特意过来，是有什么重要指示？”
郭少云收敛笑容，从口袋里拿出那两个U盘，郑重地放在桌上：“李教授，这里有两份技术资料，想请您给掌掌眼，评估一下价值。”
李明德教授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接过U盘，插入一台显然是经过安全加固的笔记本电脑。他点开文件，开始仔细浏览起来。
起初，他的表情还只是专注，但随着阅读的深入，他的眉头越皱越紧，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眼神中充满了震惊和难以置信！看到关键处，他甚至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双手微微颤抖。
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尽管知道房间隔音效果极佳，还是下意识地压低了声音，急切地问道：“郭董！这……这些资料您是从哪里得来的？！这太……太惊人了！”
郭少云没有直接回答来源，而是反问道：“李教授，您觉得，凭借这些资料，我们有没有可能造出属于自己的、先进的光刻机？”
李明德教授没有立刻回答，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重新坐回座位，更加专注、更加细致地翻阅着U盘里的文档，时不时停下来思考，嘴里喃喃自语着一些郭少云完全听不懂的专业术语。
郭少云也不打扰他，看到墙角有一个堆满了书籍的单人沙发，他走过去，小心地把书挪到地上，自己坐了上去。本想拿出手机玩一会打发时间，结果掏出手机一看，屏幕上赫然显示“无服务”三个字。
“好家伙……”郭少云暗暗咂舌，“连移动通信信号都屏蔽了？闫少华这安保措施，真是做到家了！”
李明德教授这一看，就足足花了一个多小时。他终于抬起头，转过椅子，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极度兴奋和无比郑重的神情，看着郭少云，一字一句地说道：
“郭董，有了这两份完整的技术资料，我可以用我的学术声誉担保——我们完全有能力，设计并制造出性能参数比阿斯麦公司目前最先进在售型号，至少高出两个代次的EUV光刻机！”
“太好了！”郭少云兴奋地一拍巴掌，直接从沙发上弹了起来，“需要什么支持？您尽管说！”
李明德教授思索了片刻，显然在快速心算：“根据我们未来芯片生产的庞大需求，以及考虑到技术迭代和规模效应，我们规划的光刻机制造厂，初步预定产能至少需要达到每年80台。具体的设备清单、厂房要求、人才需求，我回头整理一份详细的报告给您。但初步估算，仅仅是前期的基础设施建设和核心设备采购投入，至少需要50个亿！”
50个亿！郭少云一听，心里乐开了花。300亿的系统资金任务，工业园建设预计投入180亿，集团大楼预算30亿，这才花了210亿，还剩90亿的空间呢！拿出50亿轻轻松松，他甚至希望能再多花点。
他大手一挥，语气斩钉截铁，充满了豪气：“50亿怎么够？李教授，我给您批70个亿！资金方面您完全不用担心！这个项目，我就全权拜托您了！要人给人，要地给地，需要协调任何资源，直接找裴斯或者我！我们必须尽快把属于我们自己的高端光刻机造出来！”
李明德教授被郭少云这毫不迟疑的信任和巨大的支持力度深深感动了，他激动地站起身，紧紧握住郭少云的手：“郭董！您放心！我李明德和整个团队，必定竭尽全力，鞠躬尽瘁，早日攻克难关，绝不辜负您的期望！我这就着手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