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武田老师在排球馆召集大家在一起。
“大、大家好消息！”
武田老师努力平复着呼吸，他举起手里的纸，脸上是无法抑制的兴奋。
“来了！终于来了！音驹高中的猫又教练，正式邀请我们参加下个月在东京举行的合宿训练！”
东京。
训练营。
这两个词像电流一样击中了所有人。
“东京？！”日向翔阳第一个跳了起来，眼睛里瞬间充满了光，“是那个东京吗？我们又要和音驹比赛了吗？那个布丁头二传！”
“嗯！不过不止音驹，枭谷学院联盟，由音驹等数个关东学校联合组成，听说这些学校平时就经常打交流赛，这次多亏了猫又教练，我们乌野也有机会和他们一起打比赛了。”武田老师补充道。
“枭谷学院……”月岛萤推了推眼镜，“我记得那是全国级别的豪强联盟，他们的王牌，是全国前五的主攻手。”
“哦哦哦！强者！有很多强者！”田中龙之介和西谷夕抱在一起，发出了奇怪的吼叫声。
就连影山飞雄的脸上，也露出了期待的表情。更强的对手，意味着更强的挑战。
北川圭站在人群外围，他当然知道这个合宿。这是乌野蜕变的关键节点，是他们从一支县内强队，走向全国舞台的起点。在那里，他们会遇到木兔光太郎，会遇到赤苇京治，会见识到更高水平的排球。
泽村大地走上前，从武田老师手里接过那张传真，仔细地看着上面的每一个字。
“音驹，枭谷，还有好几所关东地区的强校……”他深吸一口气，转向队员们，“这确实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乌养教练也走了过来，他看着队员们一扫刚才的阴霾，重新燃起斗志的样子，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
“干得不错，武田老师。你总能带来最及时的消息。”
武田老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但他脸上的表情很快又变得严肃起来。
“但是，有一个问题。”
队员们的欢呼声停了下来。
武田老师清了清嗓子，用一种不那么确定的语气说：“那个……合宿的时间，定在期末考试之后。”
空气安静了一秒。
“期末……考试？”
田中龙之介的表情僵住了。
西谷夕的笑容也凝固在脸上。
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缓缓地，一格一格地扭过头，四目相对。他们从对方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东西。
一种名为“完蛋了”的绝望。
“武田老师，”泽村大地的声音带着一丝不祥的预感，“学校的规定是……”
武田老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然后用尽全身力气宣布：“任何一门科目不及格，都需要在假期参加补习！也就是说……”
“去不了东京了。”菅原孝支用平静的声音，说出了这个残酷的结论。
“啊啊啊啊啊啊啊！”
体育馆里，响起了四声撕心裂肺的惨叫。
日向翔阳双手抓着自己的头发，面如死灰。影山飞雄整个人都变成了灰白色的石像。田中和西谷跪倒在地，仿佛灵魂都被抽走了。
“怎么会这样……”
“排球之神抛弃我们了……”
月岛萤在一旁发出了毫不掩饰的嗤笑声：“一群单细胞生物，现在知道害怕了？真是难看。”
“月岛你这家伙！”田中怒吼。
“我说错了吗？”月岛摊了摊手，“连最基本的学业都完成不了，还谈什么去东京。”
“够了！”泽村大地一声怒喝，镇住了场面。他走到四个“问题儿童”面前，双手抱胸，表情严肃。
“日向，影山，田中，西谷。”
“是！”四人下意识地立正站好。
“你们几个，老实交代，有几门课没有把握？”
四人眼神躲闪，支支吾吾。
“说！”
“……可能是全部。”日向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回答。
影山飞雄则是直接陷入了沉默，他的大脑里除了排球，装不下任何关于公式和语法的知识。
田中和西谷互相看了一眼，绝望地低下了头。
整个队伍的气氛，比刚才输掉比赛时还要凝重。
“不能让任何一个人掉队。”泽村大地的声音斩钉截铁，“我们是一个团队，要去，就所有人一起去。”
“月岛！”泽村大地走了过来，他拍了拍月岛的肩膀，手上的力道很重。
泽村的表情很严肃，他看着眼前这四个因为期末考试而面如死灰的队员，声音里不带一点商量的余地：“去东京合宿，我们是一个整体。任何人都不能掉队。”
“从今天开始，到期末考试结束，排球部的活动室在训练后将作为临时学习会场。我负责全程监督。”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二年级的两人。
“菅原。”
“在。”菅原孝支应声。
“田中和西谷，就交给你了。”
“没问题。”菅原温和地笑了笑，看向自己的两个后辈。田中和西谷感受到那股温柔但无法反抗的气场，下意识地挺直了腰板。
安排好二年级，剩下的问题就变得格外清晰。所有人的目光，聚焦到了月岛萤的身上。
泽村看着他，语气沉稳：“月岛，一年级的两个问题儿童，就拜托你了。”
月岛萤脸上的嘲讽笑容僵住了。
“哈？”他发出一个疑问的音节。
“月岛同学，”清水洁子抱着笔记本走了过来，她平静地看着月岛萤，“你的入学成绩是年级前列。而且，你是1年级4班，升学班的学生。”
谷地仁花也躲在清水身后，探出头，小声地补充：“月岛同学的课堂笔记，一定做得很好吧……”
“喂喂，你们……”月岛开始觉得事情不妙。
“月岛君！”日向翔阳一下子扑了过来，眼睛里闪着泪光，“求求你！教教我吧！我不想被留下！”
“月岛君也拜托你了！”影山飞雄九十度鞠躬，声音洪亮。虽然他极度不情愿，但为了去东京，面子不算什么。
“放开我！你们这两个笨蛋！不要靠我这么近！”月岛萤奋力挣扎，但完全无用。
北川圭站在一旁，看着眼前这出闹剧。他走到乌养教练身边。
“教练，我应该没问题。”
乌养教练看了他一眼，想起了他是特招进来的，学业上应该有所保证。
北川看着被日向他们围困的月岛，又看了看旁边一脸“拜托了”表情的队长和副队长，觉得这个队伍的构成实在奇特。
一群在球场上能够创造奇迹的选手，却被球场下的几张试卷逼入了绝境。
“月岛！”泽村大地走了过来，他拍了拍月岛的肩膀，手上的力道很重，“队伍的未来，就拜托你了。”
“为什么是我啊！”月岛发出了最后的悲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