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古董街飘着最后一缕艾草香 —— 不是平日里摆摊的烟火气,是奶奶在灶房里烤艾草饼的甜香。林墨背着桃木剑,怀里揣着鼠脉之核,站在老当铺门口时,脚边的竹筐里,幼鼠们正围着块艾草饼打转,最小的那只还差点掉进筐缝里,被元宝用小爪子捞了回来。
“都装好了!” 奶奶拎着个蓝布包走过来,里面塞着叠好的粗布褂子、用油纸包着的艾草饼,还有几小包晒干的艾草,“饼子凉了就用炭火烘烘,艾草包揣在怀里,夜里冷了能暖手,还能防瘴气。”
爷爷拄着玉杖,手里拿着本翻得卷边的守脉人日记,翻开其中一页递过来:“你看这里 ——‘鼠脉之源,非止山巅,邻市古渡,藏脉之根’,这古渡就是三十里外的清河镇渡口,以前是运粮的老码头,后来水浅了就废了。日记里说,那里有块‘鼠脉碑’,能引我们找到脉源,脉源要是能稳住,镇街阵的灵气能再强十倍。”
街坊们都来送行,卖糖葫芦的大爷举着串裹满糖衣的糖葫芦,塞进弟弟手里:“拿着路上吃,甜!清河镇的人爱吃这个,要是遇到当地人,还能问问路。” 修鞋的张婶则递来根粗麻绳:“这是我用麻线编的,结实!绑行李、修马车都能用,比外面买的强。”
林墨接过东西,心里暖得发慌。之前总觉得古董街是根,离了就不踏实,可看着眼前的人 —— 王婶正帮李叔检查马车的轮子,赵小胖在给桃木枝缠新的红绳,刘老三背着大背包,里面装着爷爷给的罗盘和手电筒,突然觉得,只要大家在一起,去哪里都像有家。
“别耽搁了,早去早回!” 爷爷拍了拍林墨的肩膀,“镇街阵有灵气护着,老街没事,放心去。”
众人点点头,爬上李叔的马车 —— 这是辆旧马车,车斗里铺着干草,正好能放竹筐和补给。李叔甩了甩马鞭,马蹄踏在青石板上,发出 “嗒嗒” 的声,慢慢驶出古董街的街口。林墨回头望,能看到爷爷和奶奶还站在门口,挥着手,直到街角挡住了视线。
马车走在乡间小路上,风里带着麦香。王婶坐在车斗里,正给幼鼠们分艾草饼,幼鼠们捧着小块饼子,吃得满脸都是碎屑,逗得大家直笑。赵小胖则趴在车边,看着路边的庄稼,突然指着远处喊:“你们看!那是不是清河镇的烟?”
顺着他指的方向,能看到远处的树梢上飘着淡淡的炊烟。可没走多久,马车突然 “咯噔” 一声,停了下来 —— 左后轮卡在了路边的坑里,车轮上的木辐条还断了根。
“别急,我带着工具!” 李叔跳下车,从车底掏出个布包,里面有锤子、钉子和备用的木辐条,“之前拉豆腐时总遇到这情况,修惯了。” 王婶也跳下来,帮忙扶着车轮,林墨和赵小胖则去路边搬石头,垫在车底。
正忙着,远处传来阵马蹄声,个穿着短打的汉子骑着马过来,看到他们的马车,勒住缰绳问:“你们是去清河镇的吧?这路坑多,昨儿还有辆马车掉进去,花了半天才拉出来。”
李叔抬头笑了:“是啊,去清河镇的古渡口。大哥是本地人?” 汉子点点头:“我是清河镇的,叫我刘五。你们去古渡口做啥?那地方废了好几年了,最近不太平,总有人看到黑衣人在那转悠,说是在找啥东西,夜里还能听到怪声。”
“黑衣人?” 林墨心里一动,“是不是穿黑袍,手里拿着黑色的铃铛?” 刘五愣了愣:“对!就是那样的!前儿我去渡口附近砍柴,还看到他们围着块石碑转悠,像是在找啥,我怕惹麻烦,赶紧就跑了。”
看来邪灵教也盯上了古渡口。林墨和父亲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 他们果然没放弃,还想抢在前面找到鼠脉之源。
“多谢大哥提醒!” 王婶递过去块艾草饼,“这饼子好吃,你拿着路上吃。” 刘五接过饼子,谢过他们,又指了指前面的岔路:“走左边那条路,能近点,就是要过片树林,里面有瘴气,你们要是有艾草,最好点着,能散瘴气。”
众人谢过刘五,继续赶路。修好的马车走得慢了些,直到夕阳西下,才到清河镇的古渡口。
渡口比想象中更破败 —— 码头的石阶长满了青苔,有的还塌了半截,岸边停着几艘烂得只剩骨架的旧船,船身上的漆皮掉得精光,只有艘稍微完好的木船,拴在岸边的歪脖子柳树上。最显眼的是码头中央的块石碑,半人高,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纹路,被青苔盖了大半,却能隐约看到最上面的鼠形图案 —— 正是守脉人日记里提到的鼠脉碑!
“就是这块碑!” 赵小胖兴奋地跑过去,刚要擦碑上的青苔,元宝突然从林墨怀里窜出去,对着石碑叫,小爪子扒着林墨的裤腿(专属提示:“碑上有邪气,是邪灵教留下的,得用艾草烟散了才能碰”)。
王婶赶紧掏出煤炉,点燃艾草,浓烟飘向石碑,碑上的青苔慢慢褪去,露出下面的纹路 —— 除了鼠纹,还有行小字:“脉源之钥,在鼠之眸,灵气引之,方见入口。”
“鼠之眸?” 父亲皱着眉,盯着碑上的鼠纹,“难道是鼠纹的眼睛?” 林墨凑过去看,果然见鼠纹的眼睛是两个小小的凹槽,像是用来放东西的。他刚要掏出鼠脉之核试试,远处突然传来马蹄声 —— 邪灵教来了!
为首的正是左使,他骑着马,身后跟着十几个教徒,手里都举着黑色的刀,刀身上还裹着淡黑气。“把鼠脉碑让出来!” 左使举着邪铃,对着他们晃了晃,“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王婶赶紧把煤炉往前面挪,艾草烟飘过去,教徒们手里的刀上的黑气淡了些:“你们邪灵教还真是阴魂不散!追到这里来了!” 李叔举着木盾,挡在众人前面,赵小胖举起桃木枝,对着左使的方向:“别想碰石碑!”
左使没理他们,举起邪铃使劲晃了晃,码头的空气突然冷了下来,水面上飘起淡黑色的瘴气,对着众人飘过来 —— 是邪铃引的瘴气!元宝突然对着瘴气叫,母鼠和幼鼠们都凑过来,银须缠在一起,泛着淡银色的灵气,对着瘴气挡过去,瘴气刚碰到灵气,就散了大半!
“没用的!” 左使冷笑,“我这邪铃是用邪祟的骨头做的,你们这点灵气,根本挡不住!” 说着就指挥教徒们冲过来,李叔举着木盾挡住第一个教徒的刀,赵小胖用桃木枝对着教徒的胳膊戳过去,教徒疼得直咧嘴,刀掉在了地上。
林墨趁机抱着元宝,凑到石碑前,把鼠脉之核放进鼠纹的眼睛里 —— 核的绿光瞬间亮了,顺着碑上的纹路蔓延开,石碑突然 “嗡” 的一声,地面开始微微震动,码头的石阶下,慢慢露出个半人高的洞口,洞口里泛着淡淡的灵气,还传来 “哗哗” 的水声 —— 像是地下河!
“找到入口了!” 刘老三兴奋地喊,“快进去!邪灵教追不上了!” 众人赶紧往洞口走,李叔断后,用木盾挡住教徒们的进攻,王婶则把煤炉里的艾草灰往教徒们的方向撒,弄得他们直咳嗽。
左使见他们要进洞口,急得大喊:“别让他们进去!脉源要是被他们拿到,我们就全完了!” 说着就举着邪铃冲过来,可没等他靠近,元宝突然对着他的邪铃叫,银须对着桃木剑的方向闪了闪 —— 林墨赶紧掏出桃木剑,对着邪铃挥了挥,剑身上的绿光闪了闪,邪铃突然 “咔嗒” 一声,掉在地上,铃身上的黑气散了大半!
左使心疼得直跺脚,却不敢再追 —— 洞口的灵气越来越浓,教徒们根本靠近不了。林墨对着他喊:“别再跟来了!脉源不是你们能碰的!” 说着就钻进洞口,众人也跟着进去,刘老三最后一个进洞,还不忘把洞口的石板推过来,挡住后面的路。
洞口里是条狭窄的通道,地面湿滑,刘老三打开手电筒,光柱扫过通道两侧的石壁,能看到上面刻着的鼠纹,和古董街、云台山的鼠纹一模一样。通道尽头传来 “哗哗” 的水声,越来越近,灵气也越来越浓 —— 鼠脉之源,就在前面!
林墨握紧怀里的鼠脉之核,心里满是坚定。离开古董街的路虽然有惊有险,可只要大家在一起,有元宝和幼鼠们的帮忙,有桃木剑和艾草的守护,就算遇到再大的困难,也能闯过去。
通道尽头的光越来越亮,水声也越来越清晰。林墨知道,他们离鼠脉之源越来越近了,而邪灵教的阴谋,也终将在这里被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