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砚尘进来之后,因为武器库被打开,又有一批新兵进了武器库开始拿武器。
火箭筒,机枪,冲锋枪……各种各样。但是姬砚尘和张正清一人选了一把刀,因为他们知道,对于赐福者来说热武器根本打不中他们,因为神明赐福带给赐福者的不仅仅是特殊能力还有身体素质的提高。
姬砚尘指尖抚过刀柄上暗刻的纹路,入手冰凉却透着股沉劲,他试了试挥砍角度,手腕轻转间刀刃划过空气,带出细微的破风声。张正清则挑了把宽背短刀,刀身厚重适合格挡,他掂量着刀柄咧嘴笑:“道爷我画符虽弱,耍刀的本事可没丢,等会儿让你看看啥叫‘刀随符走’。”
两人刚握稳刀,武器库角落突然传来“哐当”一声——是那个开天眼的纨绔子弟,正一脚踹翻堆着弹药箱的架子,皱眉看着手里的狙击枪:“什么破玩意儿,还没我家里收藏的古董枪顺手。”他余光扫到姬砚尘和张正清,眼神里带着几分不屑,冷哼一声转身往库外走,金链子随着动作晃得刺眼。
“这脾气,怕是活不过第一周。”张正清压低声音嘀咕。姬砚尘没接话,目光落在武器库中央的铁架上——那里摆着几柄泛着微光的冷兵器,刀鞘上绣着暗金色的守城者徽记,显然是特制的法器级武器。可没等他靠近,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密集的惨叫声,夹杂着兵器断裂的脆响。
“坏了,裴君行那边该收拾完了。”姬砚尘心头一紧,拉着张正清就往外冲。刚出武器库门,就见广场上一片狼藉:新兵们的武器散落满地,不少人捂着胳膊或膝盖蹲在地上,脸色发白。而裴君行依旧站在台中央,黑色风衣连个褶皱都没有,背在身后的长剑始终没出鞘,只抬手接住了一个新兵扔过来的手榴弹,指尖轻转便将其抛向远处空地,“砰”的一声闷响后,只扬起一小片尘土。
“还剩多少能动的?”裴君行声音清淡,目光扫过广场。幸存的新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慢慢站成了一小片,连三十人都不到——刚才冲得最猛的那些,此刻基本都躺在地上哼哼。
那个纨绔子弟也在其中,他额头上的天目已经闭合,左胳膊垂在身侧,袖子被划开一道大口子,渗出血迹。见裴君行看过来,他咬着牙想站直,却被裴君行一个眼神定在原地:“能力用得挺熟练,可惜只会硬冲。”
就在这时,姬砚尘握着刀快步上前,张正清紧随其后。裴君行的目光落在姬砚尘身上,眉头微挑:“187行动组送过来的人,倒是比他们聪明点,知道先拿武器。”
“裴组长,我们没想着硬拼,但也不想当逃兵。”姬砚尘握紧刀柄,指尖因用力而泛白。他能感觉到,裴君行身上虽无灵力波动,却有种让人窒息的压迫感,比当初见到八板月时还要强烈——那是久经沙场的杀气,藏在看似温和的表象下。
张正清也收了嬉皮笑脸,把宽背刀横在身前:“道爷我虽怕疼,但也知道啥叫规矩,该打的架,跑不了。”
裴君行看着两人,嘴角终于有了点弧度:“有点意思。不过就凭你们手里的普通刀,还不够看。”他抬手往武器库方向指了指,“里面架子上的法器刀,是给有脑子的人准备的。刚才没人敢去拿,你们俩,去试试。”
姬砚尘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刚才他们只注意到普通武器,竟没察觉那些徽记兵器的特别。他和张正清对视一眼,立刻转身往武器库跑。这次没了纨绔子弟的阻拦,两人顺利拿到了那两柄法器刀:姬砚尘的刀身泛着淡蓝色微光,挥砍时能带动气流;张正清的则是暗红色,刀柄上刻着简易的符文,握住时能感觉到微弱的灵力流转。
等他们回到广场,裴君行已经走到了空地中央,背对着他们拔出了长剑。剑刃出鞘的瞬间,一股凛冽的寒气扩散开来,连地上的尘土都仿佛被冻住了。
“来吧,让我看看,姬家的【天衍】和道家的【玄敕】,到底有几分本事。”
长剑出鞘的寒光还没散尽,一道黑影突然从广场旁的古松后窜出——正是从昆仑山来的少女!她背上的长匣不知何时已经打开,手中握着一柄泛着墨色冷光的短匕,匕尖裹着层淡淡的黑雾,悄无声息地刺向裴君行后心。
“【幽诏】——摄!”少女声线清冷,话音落时,地面竟泛起细碎的黑色纹路,像是幽冥的锁链,试图缠住裴君行的脚踝。这是酆都大帝赐福的能力,能引幽冥之气束缚敌人,寻常赐福者一旦被缠上,灵力都会被黑雾吞噬。
可裴君行像是背后长了眼,脚步都没停,只反手将长剑往后一撩。“叮”的一声脆响,短匕被剑刃精准挑开,少女只觉虎口一阵发麻,短匕险些脱手。她没敢恋战,借着反作用力往后急退,黑雾再次凝聚,想化作利爪拍向裴君行面门。
“太慢了。”裴君行淡淡开口,身形骤然侧移——速度快到留下一道残影,墨色利爪扑了个空,拍在地上炸开一团黑雾。没等少女调整姿势,裴君行已经绕到她身侧,长剑剑背轻轻一敲她的手腕,短匕“当啷”落地,紧接着手肘顶住她的肩膀,稍一用力,少女便被按得单膝跪地,动弹不得。
“你的【幽诏】能引幽冥气,却没练会‘快’。”裴君行收回剑,“酆都大帝的赐福不是让你躲在暗处偷袭,是让你镇住邪物,连自己的速度都控不住,怎么对抗邪物?”少女垂着头,墨色的发丝遮住脸,只攥紧了拳头,指节泛白。
另一边,姬砚尘已经握着法器刀冲了上去。他盯着裴君行的动作,心里飞速催动【天衍】——可眼前的推演画面却像被打乱的拼图,刚看到裴君行抬剑的轨迹,下一秒画面就碎了!裴君行的速度根本超出了【天衍】的推演范围,原本能看到2秒后的未来,此刻竟连0.5秒都抓不住,只能看到一片模糊的残影。
“怎么会……”姬砚尘心头一慌,手里的刀刚挥到一半,裴君行的剑已经到了眼前。他下意识举刀格挡,“铛!”的一声巨响,法器刀被震得脱手飞出,姬砚尘整个人被冲击力带得往后踉跄,撞到了身后的张正清。
张正清刚想用刀柄上的符文引灵力,被姬砚尘一撞,动作顿时乱了。他慌忙挥刀去挡,却被裴君行侧身避开,长剑剑脊直接拍在他的后背。张正清“哎呦”一声,往前扑了个趔趄,摔在少女旁边,宽背刀也滚到了一边。
短短两招,三个最有潜力的新兵全被打趴下。剩下的新兵哪里还敢上,手里的武器都松了劲,没人再敢往前迈一步。
裴君行收剑入鞘,目光扫过满地狼狈的新兵,声音依旧平静:“你们以为,有了赐福、有了法器,就能当守城者?”他指着姬砚尘,“【天衍】能推演未来,但是速度只要够快你就无法抵挡,就是废柴;”又看向少女,“【幽诏】能引幽冥气,可只会偷袭不敢正面接招虽是智取但你的偷袭太过于张扬,就是莽夫;”落到张正清身上,“【玄敕】能画符,可连自身灵力都控不住,就是懒汉。”最后看到那个纨绔子弟“【天目】虽攻击力强大,但你硬冲,就是傻子。”
他顿了顿,眼神骤然锐利:“守城者要对抗的邪物,比我快十倍、狠十倍!你们现在连我都打不过,遇到邪物,只会是送命的料!”
姬砚尘撑着地面站起来,手臂还在发麻,他看着裴君行,咬着牙问:“那要怎么做,才能跟上您的速度?”
裴君行看着他,嘴角终于露出一丝认可的弧度:“先记住今天被打趴下的滋味。从明天起,每天凌晨四点,绕着训练营跑五十圈,什么时候能在跑圈时跟上我的速度,什么时候再谈‘对抗’。”
说完,他转身走向王彦,留下一群垂头丧气却眼神里多了点不甘的新兵——尤其是姬砚尘,他捡起地上的法器刀,指尖反复摩挲着刀身的蓝光,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哪怕【天衍】推演跟不上,他也要靠练,把速度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