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走了五公里,付沉尘在一所三甲医院门前停下。
他清了清嗓子,“可可……”声音还有些哑,但总算发音不艰难。
“累不累?我背你,医院顶楼有蓄水罐,你可以洗澡。”
我低头看了眼垂在胸前的头发,都油成一缕一缕的。
“都入冬了,那水那么冷……”仔细一闻身上还有臭味,我是该洗澡,可想想洗冷水澡我就有些不情愿了,那江鹤的储物空间里有热水用,我何苦在外洗冷水澡。
付沉尘的大手忽然伸到我眼前,粗粝的指尖跃起一簇火苗。
“我有异能。”
我撅嘴一吹,这火苗居然不会灭。
“行吧行吧,那就勉为其难的洗个澡吧。”我耸了耸肩,有服务干嘛不享受,我往后退几步,助跑跳到他背上。
付沉尘稳稳接住,夹在他腰间的小腿嫩白纤细还在轻轻晃悠,他忍不住探出食指悄悄蹭了下她的小腿肚,触碰到柔软后又迅速收回,生怕被发现,早已不再跳动的心脏好像活了回来,他有些庆幸自己的头发长长能遮住半张脸。
医院顶楼放置着几个不锈钢蓄水罐,墙沿生出杂草跟苔藓。
付沉尘把我放下来后就径直走向其中一个蓄水罐,手心燃起火焰放在蓄水罐底部开始烧水。
这蓄水罐可不小,个个看着都有两米高。
虽然但是,我知道是给我热洗澡水,不是……我怎么看,怎么像他在烧水,一会儿要把我丢下去煮熟吃呢?
“啪——”一声巨响把我抽回现实。
只见付沉尘把蓄水罐抬到一边,又像撕纸那样把蓄水罐扯开去除一半,完了还走到围墙捏下几块石板给我垫了个楼梯。
几乎在两分钟内,这个蓄水罐就变成合适我洗澡的浴桶,他怕我上不去还给我做了个简易楼梯。
我呆若木鸡,“你不是只觉醒了火系异能,还觉醒了大猩猩异能吧?”
“哥们儿,手撕鬼子了解一下,我觉得你行,一手撕一个连。”
付沉尘唇边勾起微不可察的弧度,“可可,你先洗澡,我去找东西很快回来。”
“哦,去吧去吧。”我摆了摆手,迫不及待的解开身上衣服跳进泡澡桶里。
京市的冬天是阳光明媚的,我趴在桶边惬意的享受起来,退一百步来说这怎么不算露天温泉呢?末世版的,得劲!
蓄水罐里的水由烫变暖,我懒洋洋的都犯困了,有些晕乎,预备爬出来感受冷空气的洗礼,付沉尘回来了。
付沉尘在门边侧着身,“可可,医院只有病号服,你先将就穿,毛巾也在这,我没找到洗发露,晚点再找个酒店给你洗头发。”
他说完就把那叠东西放到台阶,扭头把门关上,我知道他在门背后等我收拾完出去。
只是……
“你怎么那么见外,你进来扶我也成啊,我泡得软绵绵的。”
门外传来他闷闷的声音,“男女授受不亲,我过去是性骚扰。”
性骚扰?
“那你在山洞里面抱着我抱了老久不算性骚扰吗?现在讲这些,装货!快点给我进来,我现在可是个残疾人,断臂的!”
倒也不是我刁难他,而是这蓄水罐去了一半也有一米,我这身板有楼梯进来容易,出去就费劲,何况我就只剩一只手了,抓不牢估计还得磨叽好一会儿。
周围一片寂静,就在我叹了口气想要自己爬出来时,我就看见门被付沉尘推开。
他跟耍宝似的倒着走,背对着我然后跟开了天眼那样精准站在蓄水罐边,抬起粗壮的手臂让我抓着借力。
……
很难评。
我抓住他的手臂,他稍微一抬就把我拎了起来。
“哈欠——”刚离开热水我就被冷风吹得打喷嚏。
脚刚落地,付沉尘又跟闪现一样递来毛巾跟衣物,这次不背对着我了,这次是恨不得把头扭成九十度的。
我嘴角抽了抽,“你要能这么快,干脆点直接给我拎出来擦干净不好吗?”
他闷声道:“擅自看女性裸体于我而言是卑鄙无耻下流。“
“那我允许了,你以后都可以看随便看,左看右看上看下看,翻开看撇开看!”
付沉尘瞬间红温,指节收紧攥紧了衣物,嗫嚅道:“不行。”
“为什么不行?”我拽过他手里的毛巾胡乱擦了两下,又开始套病号服。
“不合法。”
“现在哪有法律?”
“不行。”他笃定道。
我懒得管他闹别扭,把他的黑色作战服上衣重新套回身上才觉得暖和。
困难又来了,我穿的鞋子是一双魔力贴白鞋,穿鞋不是问题,穿袜子就……
不等我踢开袜子决定只穿鞋时,付沉尘像觉醒了读心术那样自觉蹲下,为我穿起了袜子跟鞋子。
这份贴心倒是让我气消不少,看他也看得顺眼了几分,我忍不住逗他,“这你就不说男女授受不亲了?”
付沉尘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情,耳尖却红红的,“……嗯。”
“嗯?”
“嗯。”
“闷葫芦。”
“嗯。”
“老古板。”
“嗯。”
“大野猪。”
“嗯。”
“骂你不还嘴?”
“嗯。”
我抬头看了眼身形高大健硕的付沉尘,这人身上肌肉看着这么硬,怎么攻击他跟打在棉花上一样。
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