环住我腰的手臂松开,彭奕燃黑着脸拉住我的手腕往大门走去。
“现在走不等汉森了吗?”我疑惑的问出声,彭奕燃的脚步还是没停下。
“我还没吃完,那些人重新上了一排吃的。”
我恋恋不舍的回过头望那离我越来越远的长桌,心里甚是可惜。
汗毛竖起,我打了个哆嗦察觉到危险的气息。
回过头来一看,彭奕燃黑着脸冲我恶狠狠道:“不把嘴闭上就给我滚。”
那哪儿行!我可没忘我现在只能待在他身边等因果顺行。
我乖顺的跟彭奕燃离开会场,跟他在车内等汉森回来。
我在车内见他摆着臭脸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好在这样窒息的气氛没维持多久。
汉森拎着西装外套回来了,他笑了笑,“少爷,西装能报销不,沾了别的,我怪磕碜的。”
汉森说着不忘展示手里的西装外套,彭奕燃嫌恶的别开眼,“赶紧扔了,你自己重新买一套。”
“好嘞!”汉森把外套丢到车窗外,油门一踩,返回别墅。
这一路上彭奕燃阴沉着个脸不说话,我跟汉森也不敢张嘴唠嗑。
我左思右想只能是那个叫安东尼的小子惹到彭奕燃了,说起来那个安东尼对她说彭奕燃的歌怎么怎么的,那事业不顺他也是日子滋润的狗皇帝啊,哪儿能由他个小角色指手画脚。
啧啧,彭奕燃定是自尊心受辱这才心情不好,我还是谨言慎行不要触霉头,照他这个臭脸,真把我踹出门去可怎么办。
我像个小尾巴一样跟在他身边服侍尽显狗腿子风范,天色已晚他不会再踩着平衡车四处乱窜,这身包臀长裙倒还能将就着我忙活。
彭奕燃今晚喝了酒不愿再洗澡,回屋换了真丝睡袍就躺在床榻上开始打电话。
我看他忙便缩到沙发上看他的脸,他一个眼神抬抬下巴我就得及时递东西端水。
今晚他似乎格外的忙,工作电话不断,没空吩咐我。
我在他睡前都不敢懈怠,窝在沙发上困得没边,强撑着眼皮不合上。
都不知过了多久,彭奕燃处理完事挂断电话。
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侧躺,一手支起脑袋看向床边沙发上的她。
被愤怒驱散的酒精终于挥发,他清明的脑袋渐渐变得迟钝迷糊,一双潋滟的桃花眼不似以往玩味睨人,直勾勾的视线落在她的发丝、眼睛、脸……他好像用眼睛把她整个人都描绘了一遍。
眼神涣散成那样,跟个痴呆似的。
彭奕燃勾起唇角,探出身子捏住她的脸,左右摆弄近距离的打量着,看着看着他眼底晦暗像沉入海底暗流涌动,嘴里却嘟囔道:“你有什么好看的。”
我昏昏欲睡的任他摆弄,实在没精神去揣测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彭奕燃的大拇指按到她唇角摩挲,饱满娇嫩的唇正随着呼吸微微张开,眼神涣散的痴呆模样也好似无声的引诱,好像现在他做什么都可以。
喉结滚动,他探出去的身子无意识的往前倾。
我看着眼前放大的俊脸,鼻子一动,嗅到欲念。
半饱的肚子适时的咕噜一声,我想起没吃完的长桌餐食,脱口而出:“你给我吃吗?”
彭奕燃挑眉,他放低了声音好似在调情,“吃什么?”
身体余留的酒精促使着他的五感放大,这样主动的触碰换做平时他肯定不会做。酒后乱性就乱吧,她吃那么多换谁家好人养得起,除了他,她能有什么好归宿?
彭奕燃被近在咫尺的红唇扰乱心神,思绪杂乱被丢到锅里捣成浆糊,只剩吻她一个念头。
他继续逼近,就在闭上眼选择沉沦即将吻上她时。
“交配。”她迷迷糊糊地喃喃出声。
彭奕燃猛地睁开双眼,旖旎被清明取代,一把无名火猛然烧起冲直胸腔。
交配?用这种词来说他,当他跟安东尼是一路货色吗?只懂得原始动物行为本能?他在她眼里就是这样不堪的下流玩意儿?
彭奕燃松开掐住她脸的手,一个翻腾下床就怒气冲冲的一脚往沙发上踹去。
作为屋内装饰品的欧式小沙发被力度冲击呈现出个倒三角,窝在沙发里的我也因为惯性滚到倒三角中间,沙发保持着这个倒三角摇摇欲坠。
“哐当——”
沙发还是倒下了,我顺着沙发靠背滚到冰冷的地面上。
睡意全无,我蛄蛹着身子要起来,可这包臀裙把我封印得彻彻底底,我只得双手撑着地面瘫坐在地上。
我仰起头看向突然发疯的彭奕燃。
房间里只有床头一盏台灯亮起,昏暗的视线下,他冷漠的脸克制不住翻涌的情绪绷紧到扭曲,那双桃花眼没有往日捉弄自己的笑意,好像……隐约闪着泪光。
错觉吧,被踹飞的是我欸。
“为什么你可以这样直白的说出伤人的话,像个宠物一样待在我身边却对我的感情视而不见,谁会无缘无故的养着你,你当我慈善家吗?!”彭奕燃吼着,外露的情绪是压抑许久的失控暴走。
我有些无措,这是彭奕燃第一次发那么大火,他爱护嗓子,再生气都不会吼得这样大声。
那欲念我嗅的真切,余尽铭也是这样,当我嗅到时就会进行交配行为,既舒服又能在攀至顶峰之际有大口的欲念吃,不对吗?是我说交配不对吗?
彭奕燃见不得她这副无措的模样,握紧的拳头松开,他走到她身前蹲下,眼底一片凄凉,“你爱我吗?”
爱?爱乃是恋人之间才有的感情吧,比如以前我跟余尽铭。
我与彭奕燃不是狗皇帝跟狗奴才的关系嘛,怎么问我这样的问题,他不会是没钱了想让我少吃点,再让我做免费女仆免费保姆身心都献给他的奴隶吧?
但他大富大贵一帆风顺的命……咋会没钱。
我百思不得其解,迟疑片刻后茫然问道:“怎么回答你会消气?我需要做什么你才不会生气?”
彭奕燃并不满意我的回答,眼底翻涌的情绪化为一滩沉沉的死水。
一只大手忽然从我耳边擦过掐住了我的后脖颈,力度越来越重逼迫着我向他怀里靠,他身上的香水味越来越清晰,混杂着欲念让我分泌出饥渴的唾液。
可彭奕燃掐我后脖子的力度太大,我难受的蹙起眉头,咽下唾沫,“对不起,我以为你要交配,不给吃我就不吃了……”大不了我趁你睡着横扫冰箱,这么动怒不至于吧。
“我要你爱我,不爱那就做,做到你爱我为止。”
彭奕燃吻住她,没有一点温柔,只带着汹涌的怒意席卷她,单方面的占有她。
她很平静,甚至能调整姿势把双手搭在他脖子上,抬脚勾住他的腰。
种种反应无不都在跟彭奕燃诉说着她不是第一次,那人是谁?肯定是个不负责的黄毛骗了她这个傻狗的身子。
要知道初见可是某人无家可归他英雄救美,真的爱她怎么会让她落到他手上。
只是那人也看过她陷入情欲迷离的双眼,美好到血脉喷张的身体……他没有处女情结,可光是想到这些,他就控制不住的嫉妒,这是一种陌生的情绪,他从来没有嫉妒过任何一个人,他得到什么都不费吹灰之力,她是理所当然里的例外。
本就愤怒失控的彭奕燃被嫉妒烧光了仅存的理智,发泄一般做着让她会哭的事,一遍又一遍,完完整整的,要让她记得清清楚楚,也要在她身上烙下痕迹,之前的那个人是过去式,现在是他彭奕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