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的忘川河边,孟瑶坐在摆渡船上,手里攥着陈武给的枪穗子,铜铃在风里 “叮铃” 响。她面前站着个魂灵,是之前失踪的巡河魂兵,魂体已经半透明,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话:“…… 河底…… 有黑影…… 抓了我们…… 要我们…… 变成混沌魂奴……”
孟瑶闭上眼,指尖碰了碰魂灵的额头,忆魂能力发动 —— 魂灵的记忆像潮水一样涌进她的脑海:河底的黑影、反叛派的对话、混沌邪主的笑声…… 太多了,乱得像一团麻,她的头开始疼,眼前的景象也模糊起来。
“姑娘…… 你没事吧?” 魂灵看着她脸色发白,担心地问。
孟瑶摇摇头,强撑着把记忆整理出来,写在纸上:“你说的黑影,是不是穿着黑色的衣服,手里拿着噬魂刀?”
“是!是!” 魂灵赶紧点头,“还有个领头的,脸上有疤,说…… 说要跟着周余大人,推翻秦广王……”
周余?孟瑶心里一沉,周余不是已经被关在魂狱了吗?怎么还能指挥反叛派?她刚想再问,头突然剧烈地疼起来,眼前的魂灵变成了好几个影子,她分不清哪个是真的。
“姑娘?姑娘你醒醒!” 魂灵晃了晃她的胳膊,孟瑶才勉强回过神,却把魂灵认成了陈武:“陈武…… 我的头好疼…… 铜铃…… 响得好吵……”
“我不是陈武,” 魂灵赶紧说,“姑娘你是不是不舒服?我去叫崔判官来!”
魂灵跑走后,孟瑶坐在船上,抱着头哭 —— 她的记忆开始乱了,小时候跟柳娘学做忆魂粥的画面、第一次摆渡的画面、陈武给她枪穗子的画面,都混在一起,像被揉碎的纸,拼不起来。
“孟瑶!” 陈武的声音从岸边传来,他跑上船,看见孟瑶在哭,赶紧蹲下来,“怎么了?是不是魂灵欺负你了?”
孟瑶抬起头,看着他,却没认出来:“你…… 你是谁?这枪穗子…… 是你的吗?” 她把枪穗子递过去,铜铃晃着,声音清脆,却没勾起她的记忆。
陈武心里一沉,他听崔判官说过,忆魂能力用多了会过载,严重的会失去记忆。他接过枪穗子,又递回去,笑着说:“我是陈武,你忘了?上次你收集魂兵记忆,我还帮你挡过混沌魂奴。这枪穗子是我给你的,让你想不起事的时候就摸它,铜铃一响,我就会来帮你。”
孟瑶攥着枪穗子,铜铃的温度传到手里,她的头稍微不疼了,却还是没想起陈武:“我…… 我好像记得铜铃,却不记得你…… 对不起……”
“没事,” 陈武拍了拍她的肩膀,“记不起来也没关系,我陪着你,慢慢想。崔判官说,你要是再强行用忆魂能力,会彻底失去记忆,以后别再用了,好不好?”
孟瑶摇摇头,眼里满是坚定:“不行,我得知道反叛派的计划,得救那些被抓的魂兵,这是柳娘教我的,要帮人,不能放弃。” 她闭上眼睛,深吸一口气,“我再试一次,就一次,要是还不行,我就不用了。”
陈武想阻止,却看见她已经开始发动忆魂能力,指尖泛着微光。过了一会儿,她睁开眼,手里拿着一张纸,上面写着反叛派的计划:“他们…… 他们要在阴阳交汇日,用灵泉水唤醒混沌邪主,河底的黑影是周余的余党,藏在忘川河底的密室里。”
可刚说完,她就倒在船上,昏了过去。陈武赶紧抱起她,往救治营跑 —— 他看见孟瑶的口袋里掉出一张帕子,是她小时候的,上面绣着一朵彼岸花,现在她连这帕子的来历都不记得了。
“孟瑶,别害怕,” 陈武一边跑一边说,“我会陪着你,帮你想起所有事,不管多久,都等你。” 风里,枪穗子的铜铃响个不停,像在回应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