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戟川语气认真，没有半分调侃她的意思。
季晓瑜背对着他，眼睛却很亮。
她睫毛颤动，没有说话，轻轻应了一声。
她闭上眼睛，一夜好梦。
第二天一早，季晓瑜出来的时候，沈戟川已经换上西装。
她有一段时间没看到他这样从头到脚正式的打扮，忽然有些不适应。
她唇瓣动了动，忽然顿住。
她感到不适应的，才是他一直以来，真正的生活。
他换下西装，陪她闹，只不过是临时改变。
他最终还是会回到属于他的世界。
季晓瑜心底激情的火焰变弱，抬眼撞上他投来的目光，压下复杂的心绪。
“沈先生，我马上就好！”
沈戟川拉住她的手臂，带着她转过方向，“不着急，先吃早饭。”
饭后，他将季晓瑜送去花店。
杨雪已经从沈戟川口中知道一切，早早焦灼等在花店门口。
沈戟川的车一停，她马上迎上前，“沈总，太太。”
季晓瑜有些不自在，“杨姐，你还是和之前一样，叫我晓瑜吧。”
杨雪看了沈戟川一眼，马上会意，朝季晓瑜笑了下，“行。”
沈戟川走之前，叮嘱季晓瑜，“有事情给我打电话。”
“好。”
他视线扫过杨雪，驱车离开。
季晓瑜跟随杨雪进店，却发现杨雪的视线总是粘在她身上，也不去工作台，和之前一样翘着二郎腿追剧了。
她语气认真，“杨姐，我们能不能像之前那样相处？你这样，我有点不习惯。”
“之前我们那样相处，是因为要瞒着你，现在你知道了，我怎么能还像之前一样？”
“怎么不能？”
季晓瑜拉着她的胳膊摇晃，“杨雪姐姐，拜托你了，我们又不是上下级，你不要这么严肃好不好？”
她佯装生气，“你再这样，我就跟沈先生打小报告。”
杨雪败下阵，“好，我答应你。”
她又说，“沈总已经交代我，要全力辅助你。你想做什么，尽管去做。”
季晓瑜感觉怪异，“杨姐，要不还是你继续当老板，我只是一个有一点分红的小员工……”
杨雪看向她的目光多了几分微妙变化。
她是总裁夫人，怎么这么谦虚？
沈总和太太还来分红这一套，这难道是有钱人之间的小情趣？
杨雪摆手打断她，如实说，“晓瑜，这花店本就是沈总给你买的，如果不是为了瞒着你，店主本就应该是你。说起来，是我应该感谢你，如果不是因为你，我现在还天天在公司做办公室，能继续留在这我就已经很开心了。而且我常年跟在沈总身边，也没有经营花店的经验，如果是为了花店的未来，还是你来更合适。”
季晓瑜没再推辞，“杨姐，那我就不跟你客气了。”
杨雪如释负重，“我求之不得。”
季晓瑜心思微动，“你刚才说，你常年跟在沈先生身边，你是他的秘书？你肯定很了解他，你……”
杨雪语气着急，“晓瑜，你别误会，我和沈总只是单纯的上下级，我已经结婚了，连孩子都有了。”
季晓瑜怔了一瞬，“杨姐，我没误会，我相信你，我只是想问问你沈先生的事情。”
杨雪诧异，“你和沈总是夫妻，你有事情，为什么不直接去问他？”
刚才下车的时候，沈总明明还在关心季晓瑜。
杨雪按捺不住八卦的心，“你们吵架了？”
“没有。”
季晓瑜含糊开口，“我们认识的时间短，我总觉得还不够了解他，他……不是快过生日了吗？我想多知道一些他的事，好送他合心意的生日礼物。”
杨雪诧异，沈总这么理智，竟然是闪婚！
难怪她作为旁观者，总觉得沈总和太太相处的时候相敬如宾，似乎不熟，原来竟然是真的！
季晓瑜忽然想起，语气焦急，“杨姐，你能不能帮我保密，别把我问你的事情告诉沈先生？我想给他一个惊喜。”
“没问题。”
季晓瑜完全没有总裁夫人的架子，杨雪十分喜欢她。
她憋不住说，“晓瑜，沈总经常通过我问起你的事情，我觉得，他也是想了解你的，所以你有什么想知道的，直接去问他，也许他会很开心。”
季晓瑜眼前一亮，“杨姐，是真的，你没骗我？”
“当然，比真金还真。”
花店本就是个空壳，平时几乎没有生意。
杨雪知道季晓瑜怀孕，拉着她坐在椅子上，“你想问什么，尽管问，只要我知道。”
“沈先生平时在公司是不是很忙？”
季晓瑜垂下眼，脸颊发烫，“他身边……像你一样的漂亮姐姐是不是很多？”
杨雪心花怒放，“晓瑜，我好喜欢你。”
她轻轻拍她的手，“沈总是工作狂，他管理一整个集团，加上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就更忙了。据我所知，我是他唯一的女秘书，你千万别误会，我过去级别不够，只在秘书处处理杂事，直到快一个月之前才和沈总说上话。他身边的亲信都是五大三粗的老爷们。”
杨雪笑着朝季晓瑜眨眼睛，“沈总还问过我几次怀孕的事情，加上后来他派我来当花店店主，我就猜到，他是因为你。晓瑜，沈总只是表面看起来严肃冰冷，实际上外冷心热，挺关心你的。”
季晓瑜心底传来悸动，唇角抑制不住地上扬。
想不到沈戟川表面冷冰冰的，背地里竟然为她做过这么多。
杨雪的声音又响起，“我来秘书处之后，还真没见过他和除你之外的其他女人打过交道。”
她又补充，“沈总人品很好，虽然我没跟他出去应酬过，但是我听其他同事提起过，沈总不是那种出门应酬会左拥右抱，点小姑娘的人，你可以放心。”
季晓瑜红着脸点头，“我相信他。”
她问，“杨姐，你能不能跟我说些他的喜好？他平时在公司忙的时候都吃什么，不忙的时候喜欢做什么？”
杨雪努力回想，“沈总好像没有不忙的时候，也可能我和他接触的少，不过他吃什么，这个我知道，他为了节约时间，中午就吃面包和咖啡，随便凑活一下。”
季晓瑜蹙眉，“他这么有钱，中午就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