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张博掐住季来娣的脖子，看到手臂上滴血的牙印，破口大骂，“你一个破鞋，竟然敢咬老子，我就算今天弄死你，也没人敢说我什么！”
季来娣呼吸不畅，憋红脸，死死抠住他的手。
眼前的视线逐渐变模糊，她手上的力道也越来越弱。
忽然，她脖颈一松，新鲜的空气一瞬间涌入鼻腔。
她大口呼吸，胃里一阵恶心，翻过身，趴在床上干呕起来。
程硕一拳将张博打翻在地，脱下外套，披在季来娣身上。
季来娣吓坏，蜷缩在角落瑟瑟发抖。
“来娣，别怕，是我。”
季来娣听到熟悉的声音，看清楚程硕，赶忙抓着他的胳膊，往他身后躲，“程大哥，救命！”
张博晃到脖子，倒在床上费了半天劲才从爬起来。
他看到忽然闯进来的男人，火冒三丈，“你他妈谁啊？刚才是你打我？”
季来娣听到他的声音，身体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程硕骨节捏得咔咔作响，猛地站起来，居高临下看他，“是我打的，怎么，你不服？还想挨打？”
张博颧骨带着脖筋一整片火辣辣地疼。
他看着眼前小山一样健硕的男人，心生畏惧，却又很快被愤怒覆盖。
他怒气冲冲瞪程硕，“这是我老婆！你又是哪块料？”
话音未落，程硕揪住他衣领，“我怎么不知道来娣多了个新老公？”
张博喘不上气，脸一瞬间憋红。
程硕的视线杀气逼人，张博汗流浃背，瞪向他身后的季来娣，“你有男人，还和你妈合伙骗我的钱，我要报警告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季来娣慌了，“不是这样……”
她话说到一半，半开的门忽然被人从外撞开。
季晓瑜看到屋里的情形，气血一瞬间涌上头。
季来娣裹着一件宽大的外衣，衣冠不整地缩在床角，头发糟乱，哭红了眼睛。
季晓瑜呼吸不顺，捏紧拳头冲进去。
她红着眼睛坐到季来娣身边，上下检查她身上，“姐，你没事吧？”
季来娣眼泪滑落，哭着摇头，抱住季晓瑜。
张博目光追随季晓瑜，听到她对季来娣的称呼，观赏商品一样上下打量她。
程硕拧眉，挡住他的视线，“你再瞎看，信不信我戳瞎你的眼？”
张博啐了一口，“我劝你赶紧放我下来，我小叔是这片派出所的二把手，你今天惹到我，这事没完！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你是聋子？听到了还不赶紧放开老子！”
话音未落，他肩膀传来巨痛。
季晓瑜举起台灯砸到他身上，怒声道，“我管你是谁？你敢强迫我姐！这事是没完，你强奸未遂，等着吃牢饭吧！”
张博气笑，打量她的目光更加放肆，“呦，长得不错，竟然还是个小辣椒！我就喜欢泼辣的！你和她是姐妹？我给你了你妈三十万块钱，早知道你妈还有个小女儿，我就娶你了！不过我也没碰你姐，你要不跟了我，咱们变成一家人，这事就算结束，我也不追究你们了，怎么样？”
季晓瑜愠怒，“你有病吧？少在这转移话题！你脑子里除了那档子事就没别的了？谁被你娶了才是倒霉八辈子！我和我姐你哪个也配不上，少在这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季晓瑜一下电梯就跑出去，沈戟川没拽住她。
他后脚跟过来，将两人的对话尽数听到耳中。
他眉头拧起，脸色一瞬间阴沉。
竟然有人敢当着他的面肖想他的女人！
沈戟川捏紧佛珠，大步走向季晓瑜，冰冷的视线刺穿张博。
程硕看见沈戟川，沉声问，“沈总，这人怎么处置？”
“给我。”
季晓瑜疑惑，拉他的胳膊，“沈先生，你要干什么？”
“揍他。”
程硕松手，张博还没来得及呼吸一口新鲜空气，下一秒，脸上挨了一记重拳。
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又被沈戟川揪着衣领提起。
张博对上他凶狠阴沉的眼睛，一口气噎在喉咙里。
他气不过，还没来得及开口，又被沈戟川拎着揍了好几拳。
沈戟川不解气，张博已然怂了。
他双手挡在脸前，“大哥，我不知道那小丫头是你的女人，我就随口一说，我错了，我错了，你别打了！”
“随口一说，也不行。”
张博被沈戟川打得嗷嗷叫，软硬兼施也没讨到好处，口不择言，“你们给我等着，等我小叔来了，把你们都抓起来！敢坏老子的好事，还敢揍我……嘶！你们完了！”
沈戟川松手，张博一瞬间摔落在地。
他手脚并用后退到墙根，警惕地扫视几人，随后哈哈大笑起来，“现在知道怕了？晚了！”
他视线转了一圈，又落回季晓瑜身上，“你这小丫头样貌性格正合我心，你和你姐留下伺候我，让他们都滚出去，把我伺候舒服了，我就考虑……”
沈戟川额角青筋直跳，一拳将他打晕。
他面色铁青，“不识好歹。”
他转头看向程硕，“报完警了？”
“是。”
“再打电话过去，问问附近派出所里谁是他小叔，让他一起过来！”
“是，沈总。”
沈戟川沉声吩咐其他人，“去买一身女人的衣服送过来。”
季晓瑜和他遥遥对视，轻声对季来娣说，“姐，你去洗个澡，一会儿换洗衣服送来，我给你送进去。”
她送季来娣进卫生间，折返回沈戟川身边。
他的手捏成拳，她轻轻握住他的手，“你怎么比我还生气？”
“他言语侮辱你。”
沈戟川反手包住季晓瑜的手掌，冷声说，“任何欺负你的人，我都要让他们付出代价。”
季晓瑜内心柔软处被他的话戳了一下，生出感动。
他一直对她这样说，也践行了承诺。
她心跳得飞快，又忍不住担忧。
她看了眼昏迷的张博，压低声音，“沈先生，他说他小叔是派出所的厉害人物，我们打了他，他小叔不会为难我们吧？”
季晓瑜等了半晌没有等到沈戟川回答，抬起头发现他一直在看她。
她着急，“你一直看我是什么意思？不会被我说中了，我们真的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