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革司突然转变策略，从强势推进变成贴心服务，这让各司部主官都摸不着头脑。
“李司主这是唱的哪一出？”灵兽监监正私下找资源部刘主事打听，“该不会是憋着什么大招吧？”
刘主事也一头雾水：“听说改革司成立了什么‘服务指导组’，主动帮各部门解决改革中遇到的问题。这可不像是李司主的作风啊。”
就在众人猜疑不定时，改革司的服务指导组已经行动起来。
小李带着组员跑遍各司部，不是去挑刺，而是真心实意地帮忙：帮技术司优化仙网故障响应流程，帮资源部完善仙玉分配算法，连巡天监都主动请改革司去指导新的监察规程实施。
更让人意外的是，改革司还办起了“改革经验交流会”，邀请各司部分享改革中的成功经验。第一次交流会，来了十几个部门的主官。
“各位，”我在交流会开场时说，“改革不是改革司一家的事，而是整个天庭的事。今天请大家来，不是要指导谁，而是要向各位取经。”
这话一出，台下众仙官都愣住了。
瑶池后勤司司主第一个发言：“既然李司主这么说，那我就抛砖引玉。我们司在优化仙果供应流程时，发现关键在于...”
有了开头，其他司部主官也纷纷开口。你一言我一语，交流的气氛越来越热烈。
让人意想不到的是，这场交流会竟成了各部门展示改革成果的舞台。哪个部门改革做得好，哪个部门就能在交流会上露脸。不知不觉间，各部门竟开始暗中较劲，比谁的改革成效更显着。
“司主，您这招太高明了！”会后，王副司主兴奋地说，“咱们不再当恶人，让各部门自己卷起来！”
我笑笑没说话。在剑道中，最高明的剑法不是一味强攻，而是引导对手的力量为我所用。
随着改革经验交流会的定期举办，各部门对改革的态度发生了微妙的变化。从最初的抵触、敷衍，变成了现在的主动推进、互相学习。
连最顽固的灵兽监监正，都在第三次交流会上分享了灵兽分配公开化的经验——虽然是被其他部门比得没办法了。
这天，王母娘娘派人请我过去。
“李司主最近的手段，很是高明。”王母娘娘示意我坐下，“以退为进，化刚为柔。看来李司主不仅精通剑道，更精通人心。”
“娘娘过奖了。”我谦逊道。
“不过，”王母娘娘话锋一转，“你可知道，为何各部门现在如此积极配合？”
我心中一动：“请娘娘指点。”
“因为改革已经成了潮流。”王母娘娘轻抿一口仙茶，“在天庭，跟对潮流比做对事情更重要。现在不改革的，反而成了异类。”
我恍然大悟。原来不知不觉间，改革已经成了新的政治正确。
“但是，”王母娘娘放下茶杯，神色严肃，“你要小心。潮流来得快，去得也快。一旦改革遇到真正的挫折，现在这些跟风者，转身就会变成反对者。”
这话像一盆冷水，让我发热的头脑清醒过来。
确实，现在的顺利只是表象。各部门之所以积极配合，是因为改革还没有触及最核心的利益。一旦进入深水区，真正的考验才会到来。
回到改革司，我立刻调整策略。
“通知各小组，第二阶段改革要更加谨慎。”我对王副司主说，“选择两三个部门进行深度改革试点，不要全面铺开。”
“司主，现在形势大好，为什么要收缩？”王副司主不解。
“正因为形势大好，才要更加谨慎。”我解释道，“我们现在就像在薄冰上行走，看起来平稳，实则危险。必须先找几个点试探一下冰层的厚度。”
王副司主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我选择技术司、资源部和巡天监作为深度试点。这三个部门改革基础较好，而且主官态度积极，是理想的试验田。
深度改革的内容也更加深入——技术司要打破部门壁垒，实现仙网资源共享；资源部要建立跨部门资源调配机制；巡天监要引入外部监督。
这些改革，才是真正触及天庭运行根本的硬骨头。
我知道，真正的考验，现在才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