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铭不想放弃这难得的机会,跟着转到他面前。
“我是温时影的好朋友,上次去过谢辞哥哥家,你不记得我了吗?”
“有事?”很淡很平的声音,分不出情绪。
“你可以帮帮我吗?地里的活我也做不完。”
“做不完就少休息几分钟。有这时间到处蛐蛐,不如多插几个秧。”
“毕竟我成分不好,拖累你就不好。”
谢辞放下水壶,回到温时影的身边。
“我不是,我没有,你肯定听错了,你听我解释。”
徒留下顾铭气的直跺脚。
虽然听不见树下的对话,但温时影也能想象的到顾铭在说什么。
“谢大哥,对不起顾铭他…”
“他是他,你是你,没必要把别人的错揽在自己身上。”说完就继续忙活了。
“谢大哥,下午的工分记你的名下可以吗?”
“不用,我不需要工分。”
“可是…”
谢辞气闷,转身走远了一些,从早上开始温时影就是一直在拒绝他。
明明剧情里,他都没有拒绝凌峰的帮忙。
为什么总是拒绝他?
是不喜欢他吗?
想到这个可能他顿时涌起一股酸涩,又有点难过闷闷的,他老婆不喜欢他。
这个世界的老婆有点难追。
想哭!
温时影看谢辞走到另外一头,不愿意跟他说话,心里有些许的酸涩,是不是他太招人烦了。
他能感觉到谢辞心情不好。
但他也不敢再凑过去。
好像是他惹谢大哥不开心了。
谢大哥他不喜欢自己说那些话,不是他不知好歹,他只是不想麻烦谢大哥。
他们非亲非故。
没有立场理直气壮地麻烦谢大哥。
温时影垂下眼眸,眸色黯然,灯暗了。
两人沉默地插完地上秧,谢辞去树荫下拿了水壶,直接回家。
温时影站在身后张了张嘴,最后没喊住他。
收起理不清的情绪,温时影去记分员那里记工分。
“温知青,很厉害,第一天上工就能拿满分。”记分员欣慰地说道,没想到新来的知青里还有上工的好苗子。
这群新来的,除了温知青,其余的男知青除了顾铭是8工分,剩余两个才5工分,女知青更不用说了才3工分。
但是没人生病,也是一个很好的开始。
总体来说这批新的知青,他很满意。
还没等温时影回答,旁边一个声音愤愤地说道,“我要是有人帮忙,也会挣满工分的。”
“就是,谢辞都快把那一块地都插完了,温时影只需要在树下翘翘脚,工分就到手了。”
“对啊,从早上开始谢辞就一直帮温知青插秧,换我们,我们也能满工分。”
记分员没想到自己随口一声称赞,引来大家这么多的不满。
只好出来打圆场,“大家都干了一天活,都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明天还要继续上工。”
众人还想再多说些什么,见温时影一点反驳都没有,也就无趣地离开了。
“不好意思温知青,我不知道一句话给你惹这么多的闲话。”
“没事,他们说的也没错,确实是谢大哥帮我。我自己也挣不到10工分。”温时影扯了扯僵硬的唇角,离开了记分处。
记分员看着温时影背影若有所思,谢辞那个懒货,竟然帮新的知青挣工分。
他连自己的工分都懒得挣。
经常骑着二八大扛,整天不知道在捣鼓什么,整一个二流子。
真的是太阳从西边出来,天要下红雨喽。
温时影慢吞吞往家里走,脚上的泥巴已经干了,踩在被阳光晒过的地上,烫的脚有些许的不舒服。
虽然路长,脚程慢,但总有走完的时候。
温时影站在院门口,犹豫着该不该推门进去。
他不知道谢辞生气了,会不会把自己赶出去。
“哼,杵在门口当门神!”谢辞见他久久不进来,没好气的说道。
“怎么不想我帮你,现在连我家也不想住了吗?我就这么招你嫌吗?”
“我没有嫌弃,我只是不想给你增加负担。”温时影急急解释道,他没有那么想过。
“我做那点活,怎么就增加我的负担?”见温时影抿紧了唇瓣,不愿意沟通。
“行,我不去帮你可以了吗?”谢辞烦的要死,倒在摇椅上不想说话了,一直被嫌弃,好难过。
气了一会儿,又担心他一个人不敢去吃饭,“去吃饭,饭在堂屋。”
“你…不吃吗?”
“不想吃。”谢辞把蒲扇盖在脸上,拒绝说话。
温时影一个人没滋没味的吃完了晚饭,把自己的碗筷收拾干净后,窝回房间里。
谢辞确实心情不好,但不单单是因为温时影拒绝帮忙。
那些不断被推开的记忆好像越来越清晰,时影时影,以前的你顾忌身份一次次推开我。
那现在又是为了什么一次次拒绝我?
你的心真的没有我吗?
想到这里痛苦就像无数细密的丝线,将他的心层层缠绕,他越是挣扎,那些无形的丝线就勒的越紧越深,让他痛不欲生。
谢辞的眼眸沉了下去。
不过
无所谓
他有的是办法让他留在自己的身边。
温时影出来洗澡的时候,谢辞还躺在摇椅上,连姿势都没变过。
堂屋里的饭菜倒是不在,想来他是吃了。
温时影晾好衣服,在摇椅面前特意放慢了脚步,但谢辞没有喊他。
他很失落。
正要关门的时候,一只手挡住,温时影忙放开手,怕伤了谢辞。
温吞吞喊了句,语气没有清晨时的活力,裹着一点道不明的委屈,“谢大哥”
谢辞长腿一迈没几步,就坐在床边,拍了拍床,示意温时影过来。
温时影不懂,但是还是懵懵地顺从地走了过去。
怎么一点戒备心都没有。
温时影穿着短衫短裤,底下是两条笔直白的晃眼的长腿。
谢辞不自在地别开眼。
“躺下。”
“!???”他没听错吧?
“给你揉揉手臂和小腿,不然明天会酸痛的起不来。”
“都是男人,害羞什么?你有的我不也有!”
谢辞都这么说,他再忸怩确实有点矫情了,况且他的手臂和小腿确实酸痛的难受。
温时影乖巧地坐在谢辞的身边。
谢辞不知道从哪掏出一瓶没有标签的药瓶,古朴精致。
他倒了一点药液在手心里,双手对搓热起来之后,才附在温时影的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