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脉塔顶层的青金色灵光还未完全散去，空气中残留的净化之力顺着呼吸渗入肺腑，连玄虚真人额角的伤口都在灵光滋养下快速结痂。林凡收回按在灵脉核心上的手，指尖还沾着几缕未消散的五行灵光——方才那柄融合五系碎片的战戟虽已解体，但碎片与灵脉产生的共鸣，却让他的元婴之力又稳固了几分，灵识扫过周身时，能清晰察觉到元婴眉心多了一抹淡金色的纹路。
“林小友，这灵脉核心竟能将天魔大帝的魔晶转化为养分，倒是出乎老道意料。”张玄清拄着桃木剑走过来，目光落在灵脉核心处那枚正缓缓消融的黑色魔晶上，语气里满是感慨，“此等魔晶若落在邪修手中，足以炼制出十具堪比金丹期的炼尸，如今能反哺灵脉，也算是它最后的用处了。”
苏清雪蹲在灵脉核心旁，指尖轻触泛着青金色的灵脉纹路，瑶池传承带来的感应让她能清晰感知到九州各地灵脉的波动：“东林秘境的生命之树又抽出了新枝，碧潭深渊的水脉也彻底清澈了。界域阵的净化之力还在扩散，最多三日，九州境内残留的魔气就能被彻底清除。”
“那是不是意味着，我们可以回家吃火锅了？”苏沐雪抱着青铜镜凑过来，镜身还映着远处城镇百姓欢呼的画面，她揉了揉蹲得发麻的腿，脸上满是期待，“我都快忘了奶茶是什么味道了，上次在东林秘境喝的野果汁，跟珍珠奶茶比差远了！”
这话逗得众人都笑了起来，玄虚真人捋着胡须道：“小丫头倒是心直口快，不过此次大战多亏了你这青铜镜，若不是它照出魔傀眉心的意识残魂，我们怕是要多费不少功夫。”苏沐雪立刻挺起胸膛，得意地瞥了眼林凡：“那是，也不看是谁的镜子！姐夫，回头你用这魔晶的余料，给我把镜子再升级下呗？最好能照出哪里有好吃的，那才叫神器！”
林凡屈指弹了下她的额头：“先把我教你的《清心诀》背熟再说，上次让你画驱邪符，还把符纸折成了纸飞机。”苏沐雪捂着额头嘟囔两句，却也没反驳——她心里清楚，这次若不是林凡逼着她练了半个月的基础术法，刚才面对魂影时她早就慌了神。
楚月这时拿着平板电脑走过来，屏幕上是特殊管理局传来的实时数据：“江城那边已经收到消息，灵脉大阵与界域阵产生了共鸣，现在江城的灵气浓度比之前高了三成，连郊区的废弃工厂都长出了新草。陈凡和林婉儿已经带着守护队开始清理市区残留的魔气，刚才林婉儿还发消息说，她用《瑶池心经》净化了林家老宅最后一处魔纹。”
提到徒弟，林凡的眼神柔和了些。灵识顺着界域阵的灵光延伸向江城，能看到陈凡正握着他之前炼制的桃木剑，将一缕躲在下水道里的魔气斩碎，动作比之前沉稳了不少，筑基期的灵力运转得愈发流畅；而林婉儿则站在林家老宅的庭院里，周身萦绕的温润灵光如同细雨般洒落，将地砖缝隙里的黑色魔痕一点点抹去，先天道体对净化之力的加持，比他预想中还要强。
“让他们别太急，清理完魔气后先休整两天。”林凡对着楚月说道，指尖突然顿了顿——灵识在扫过江城电视塔附近时，察觉到一丝极淡的血腥味，那味道不同于天魔大帝的魔气，带着一种诡异的甜腻，像是新鲜血液被某种术法提炼过。
苏清雪立刻察觉到他的异样：“怎么了？”
“江城那边有问题。”林凡收敛笑容，灵识再次聚焦在电视塔方向，这次他特意运转元婴之力，将灵识放大数倍，终于在电视塔地下停车场的角落里，看到了一个用鲜血画的残缺阵纹——阵纹的线条扭曲如蛇，末端缀着三个暗红色的符号，正是他前世在古籍里见过的“血月阵”标记。
“是血祭教的人。”林凡的声音沉了下来，从储物袋里取出一张泛黄的符纸，指尖灵力一动，符纸上便浮现出电视塔下的阵纹图案，“他们在偷偷绘制血月阵，这阵需要在月圆之夜，用百人精血献祭才能启动，一旦成功，会召唤出‘血魔’——比天魔大帝更难对付的存在。”
张玄清凑过来看了眼符纸上的阵纹，脸色瞬间变了：“血月阵？传闻血祭教的镇教阵法，早在三百年前就被道家协会销毁了，没想到还有残余的阵图流传下来！这阵纹虽只画了一半，但能在界域阵的净化之力下隐藏气息，可见布置阵纹的邪修至少是金丹期修为。”
苏沐雪的青铜镜这时突然亮起一道微弱的红光，镜中映出电视塔下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身影，正快速将一袋鲜血倒在阵纹上，斗篷下露出的手腕上，刻着一个血色的“祭”字：“姐夫，这人在补阵纹！我要不要现在过去把他抓起来？”
“别冲动。”林凡按住她的肩膀，灵识继续追踪那道黑影，发现对方在补完阵纹后，立刻汇入了电视塔附近的人流，身形快得像一阵风，“对方很狡猾，知道利用现代都市的人流隐藏踪迹，现在过去只会打草惊蛇。而且血月阵需要月圆之夜才能启动，我们还有时间。”
苏清雪走到林凡身边，看着符纸上的阵纹，指尖瑶池灵光一闪，阵纹图案旁便多出了几道解析线条：“这阵纹的核心在电视塔顶层的信号发射器，他们应该是想利用信号塔的电波，放大血月阵的力量，覆盖整个江城。我们得在月圆前，找到血祭教的总据点，毁掉所有阵纹材料。”
楚月立刻在平板电脑上调出江城地图，将电视塔周边五公里的区域标记出来：“特殊管理局会立刻派人盯着电视塔，同时排查周边的废弃建筑和地下通道——血祭教要储存百人精血，肯定需要隐蔽的据点。不过林先生，血月阵启动需要百人精血，他们会不会对江城的百姓动手？”
“可能性很大，但他们不敢明目张胆。”林凡收起符纸，灵识扫过江城的医院和献血站，“血祭教最擅长伪装，之前就有邪修伪装成医生，偷偷抽取病人的血液。我会让陈凡和林婉儿重点盯防这些地方，同时教他们识别血祭教的气息——被血祭教术法处理过的血液，会带着一丝极淡的腥甜。”
这时，玄虚真人的手机突然响了，是道家协会传来的消息，他看了一眼后脸色凝重地说道：“其他城市也发现了类似的残缺阵纹，看来血祭教不是只针对江城，他们想在全国多个城市同时布置血月阵，到时候召唤出的血魔之力，会是单个阵的十倍不止！”
这个消息让众人的心情瞬间沉了下来。苏沐雪收起了玩笑的神色，青铜镜的金光变得愈发明亮：“那我们岂不是要分兵去其他城市？可我们现在人手不够啊。”
“不用急，界域阵还在运转，其他城市的灵脉守护者会察觉到异常。”林凡走到灵脉塔的窗边，望着远处渐渐亮起的万家灯火，“我们的重点还是在江城——这里是灵脉大阵的核心，也是血祭教最可能优先启动阵纹的地方。只要守住江城，就能给其他城市争取时间。”
苏清雪走到他身边，握住他的手，指尖的灵光与他的灵力交织在一起：“我会让苏氏集团配合特殊管理局，排查江城所有的大型仓库和废弃场所，同时动用集团的监控系统，寻找穿黑色斗篷的可疑人员。”
“我也能帮忙！”苏沐雪举起青铜镜，“我的镜子能感应到血液的异常，只要血祭教的人再动用精血，我就能定位到他们的位置！”
林凡看着身边的众人，灵识再次扫过江城的夜空——虽然血月阵的阴影笼罩在头顶，但此刻他心中却没有丝毫慌乱。经历过天魔大帝的大战，他们早已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各自为战的小团体，而是能彼此信任、并肩作战的伙伴。
“好了，先回江城再说。”林凡收起灵识，将那枚还在消融的魔晶余料收进储物袋，“这魔晶的力量还没完全散去，回去后我用它炼制几枚护心符，给陈凡和林婉儿他们防身。另外，张长老，还得麻烦你联系道家协会，让他们尽快整理血月阵的破解之法，我们需要提前做好准备。”
张玄清点头应下：“老道这就去办，血月阵虽凶，但只要找到阵眼，用净化之火配合灵脉之力，定能将其破解。”
楚月已经联系好了返程的直升机，众人收拾好东西，沿着灵脉塔的阶梯往下走。途中，苏沐雪偷偷拉了拉林凡的袖子：“姐夫，你说这次血祭教的人会不会比天魔大帝还厉害啊？我有点怕……”
林凡停下脚步，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落在她怀里的青铜镜上：“怕就对了，不怕才会掉以轻心。但你忘了，你现在可不是当初那个只会躲在我身后的小丫头了——你的青铜镜能照破邪祟，你的阴阳眼能洞察危机，这些都是你的力量。再说，还有我和你姐在，不会让你出事的。”
苏沐雪看着林凡认真的眼神，用力点了点头，将青铜镜抱得更紧了。一行人走出灵脉塔时，天边已经泛起了鱼肚白，朝阳的光芒穿透云层，洒在九州的大地上，将昨夜大战的痕迹一点点抹去。
直升机缓缓升空，林凡望着下方不断缩小的灵脉塔，以及塔顶端依旧旋转的五行阵图，心中默念：江城，我们回来了。而隐藏在都市角落里的血祭教，你们的游戏，该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