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合作后,拉尼娅和他们说了教令院中发生的事情。
拉尼娅找了自己的老师纳菲斯说了调研的事情,老师对她的成果很满意,但同时也对她要提交证据一事不看好,见自己学生一定坚持,只能最后给出忠告。
把证据提交给阿扎尔后,不管对方做出什么决定都要坦然接受,不要忤逆对方。
拉尼娅起初有些不明白其中含义,觉得教令院即便有些学术政治的纠葛,在整个须弥的安危面前这些应该能放下。
直到她见到阿扎尔,将证据提交,并且听完她的详细阐述之后,告诉她那些孩童的死已成定局,接下来不要多管闲事,不要将须弥搅入枫丹和至冬斗争的漩涡中,然后当着她的面,将她辛苦收集整理证据,一把火烧个精光。
拉尼娅的就像是被兜头泼了一盆冷水,虽然理解阿扎尔的忧虑,但是这种不拿魔鳞病儿童当回事的样子还是让人忍不住心寒,不过有纳菲斯提醒在前,拉尼娅没有表现出任何不满,对阿扎尔的命令全部“服从”。
阿扎尔很满意拉尼娅的识趣和唯命是从,加上作为大贤者,他对天才也是很重视的,虽然不及丽莎那般惊艳整个教令院,但她也是瞩目的存在,于是将话题拐回学术上,问她沙漠调研做的怎么样。
拉尼娅的回答没有辜负阿扎尔的期望,同时她提出了魔鳞病治疗用药的新进展可以再出一篇论文,愚人众的魔神残渣治疗方案就可以作为其中一个反面论点。
阿扎尔以为她对愚人众的事还不死心,直到看着她滔滔不绝讲述论文观点,和愚人众那些记录无意间为她的论文填了一笔论证之类的话,确定她只是纯粹想发论文出成果,甚至这种利用一切能利用的资源的做派,倒像是与自己一样的同类人,没准以后还能成为同行者。
于是没有多加阻拦,还可以提供一些支持。
就这样,拉尼娅没把公道的屋子拆了,只能从论证危害的角度,开一扇警惕的窗户。
就在拉尼娅以为事情只能是这样的时候,在教令院门口听到了新的八卦:她不在的那段时间,有枫丹执律庭的人找上教令院,再三请求教令院能够配合收集证据,但是都被拒绝了,明天一早那些人就会离开须弥城。
时间紧迫,拉尼娅知道自己必须抓住这最后的机会。
于是拿下终端,写了一封信,再由阿提斯抄一遍,带着在沙漠时复制好的证据,找上那些枫丹人。在此期间,拉尼娅改装了他们的虚空终端,致使终端无法从大脑中获取信息,只能监控日常活动。
因为执律庭的人是临时到须弥的外国人,没有配发终端的资格,所以不用担心他们被终端监视。
只是没想到他们警惕性和身手都不差,和迪希雅他们打了起来,还好迪希雅和阿迪斯做了伪装,留下证据不过多缠斗直接逃走。
执律庭的人看着证据,和初学者一样字迹歪扭的信件,结合教令院的态度和那两个人的遮掩,顿时明白了其中猫腻。
第二天离开须弥城后直奔废弃的活力之家,核验过证据准确性后直接带回枫丹,没过多久,蒸汽鸟报就报道了这件事,只不过,没提其中有须弥人参与,只说了是执律庭在须弥活力之家的调查。
消息传回枫丹的时候,阿扎尔曾怀疑过拉尼娅,但是她的终端信息只有她在整理调研结果和构思论文,包括她雇佣的两个保镖也只有在须弥内到处闲逛游玩的记录,三人唯一的交集是在巴兰德酒馆庆祝沙漠之行的成功,和那些枫丹人没有一丝交集。
再加上如果拉尼娅真的提供了证据,那作为正义的一方她岂会容忍这种做好事,却错过在报纸上扬名立万的好机会,最后打消了疑虑。
然而经过这次合作,迪希雅和阿提斯也算是彻底认识了他们的雇主,教令院的这位学者,也明白了她身上的反差感从何而来,原来她是一个暗戳戳的反骨仔。
或者说,她本来就是一个内心正直,不缺乏反抗意识的人,只是不知道什么时候披上了遵从教令处事圆滑的外衣。
这样的性格倒是很符合这两位佣兵的胃口,一时间三人成了好友,拥有共同秘密。
对于这样误打误撞的收获,拉尼娅倒是很满意,毕竟多条道儿上的朋友是一件好事。
庆功时刻,就着巴拉德鱼卷,几杯酒下肚,倒是让拉尼娅回想起了曾经的同学兼好友——丽莎。
拉尼娅与丽莎是同期学生,拉尼娅是生论派学生,提纳里的师姐,研究生物与医药相关内容。而丽莎是素论派学生,赛诺的师姐,研究元素与地脉相关。
丽莎被教令院誉为200年难得一见的天才,与她同一批的学生中无人能出其右,就是拉尼娅也一度被丽莎的风头掩盖了光芒。
可是拉尼娅却从不在意,反倒对此乐见其成,在丽莎的光环掩盖下,做了不少在边缘试探的事情。丽莎曾不止一次提醒她收手,但是拉尼娅一身反骨,即使是好友的劝告,她也全都阳奉阴违。
看好闺蜜这副样子丽莎还能怎么办,只能帮忙做些遮掩,用自己的风光转移走绝大多数视线,这也让丽莎曾自我怀疑,自己会不会把好友惯得无法无天。
在丽莎思考中, 事情出现了反转,好友拉尼娅好像突然变了人似的,变得无比乖顺,看上去胆小谨慎。
其原因居然是拉尼娅的反骨行为让她找到了学术中的漏洞,并且给出了正确的证明,一时间轰动教令院,人们开始正视这个未被他们关注过的学生。
拉尼娅因为担心被发现以前的事开始演乖巧,引得丽莎笑了她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