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他爹为了续弦抛下他和雨水的事始终是心头刺,这下被戳了痛处,恨得直磨牙。
街坊们赶紧拦在中间。
刘海中吓得一哆嗦,见众人按住柱子又壮起胆子:咋?说两句就急眼?老子教训你是看得起你!不知好歹的东西!打老婆不说还要打长辈?畜生不如!
方才那架势真把他吓着了,这会儿觉得脸上挂不住。
阎阜贵慢悠悠叹气:柱子啊,消消气。
床头打架床尾和,哪能动粗呢?再说长辈训话听着就是了。见他要动手也吓了一跳,忍不住端出教书先生的派头,巴望着苦口婆心能点醒这浑人。
院子里乱作一团。
何雨水瞧出哥哥似有悔意,转念想到这家暴闹剧恐怕又要连累自己名声。
毕竟血浓于水,忙不迭跳出来撇清:哥!这可是你明媒正娶的媳妇啊!装得满脸震惊,活脱脱正气凛然的模样,心里却算计着:这回总能划清界限了。
最好让他绝后!
谁让这蠢货害她错过了楚秀那样的好姻缘?如今相对象时只要听说她是柱子的妹妹,媒人扭头就走。
她巴不得哥哥永远陷在贾家这火坑里——这姑娘此刻彻底淬了毒。
正是她这句喊,给柱子坐实了打老婆的罪名。
四下立刻炸开了锅。亲妹子都指认了!
雨水多好的闺女啊,全让这混账哥哥耽误了!
“可不是嘛,傻柱这孩子我们从小看到大,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太不像话了!”
“雨水这丫头多懂事啊,跟他哥哥完全不一样,做人做事都明明白白的。”
“连妹妹的嫁妆钱都惦记,还把人家名声也毁了,哪有这样的哥哥!”
“雨水真是命苦,摊上这么个混账哥哥,上辈子造的什么孽啊!”
何雨水站在人群中间,满脸委屈地掉眼泪。
几位热心的大妈连忙上前安慰。
傻柱被众人说得哑口无言,想要辩解又不知从何说起。
他总不能说自己像被鬼迷了心窍,这种话谁会相信?说不定还会被人举报搞封建迷信。
看着还在哭嚎的贾张氏,傻柱心里直犯恶心。
这老泼妇装得倒挺像,明明只是轻轻推了一下,非要搞得像受了多大委屈似的。
必须得离婚!
可结婚证都领了,现在提离婚太打脸。
前几天还闹得要死要活非要娶人家,街道办肯定不会同意这么快就离。
想到要和这个满嘴脏话的老太婆过日子,傻柱就浑身难受。
他偷偷瞄了眼秦淮茹,对方正用嫌弃的眼神看着他。
傻柱心里更不是滋味——明明想当人家老公,现在倒好,变成人家老公公了!
许大茂趁机跳出来嘲笑:“你也配跟楚秀比?人家哪样不比你强?就会打老婆这点你倒是赢了!”
围观众人哄堂大笑。
傻柱气得满脸通红,撸起袖子就要动手。
许大茂赶紧后退:“你敢动手我就报警,看轧钢厂不开除你!”
面对傻柱,许大茂不再像从前那样直来直往,而是学会了拿捏法律这把利器,既护住自己,又让傻柱动弹不得。
傻柱一听这话就僵住了。
上回的牢饭滋味他可没忘,眼下虽说被厂里停职一个月,眼看就要复工了。
要是现在被抓进去,错过报到时间,这饭碗怕是真要砸!
他站在原地左右为难,围观街坊的目光像针一样扎在身上。
今天这人算是丢大了!
聋老太太被人搀着站在一旁,浑浊的眼里透着失望。
活了大半辈子的老人精,哪能看不出傻柱这会儿正后悔?可越是明白,心里就越窝火——堂堂七尺男儿,感情事怎么能跟六月天似的说变就变?
这种没定性的男人谁敢跟?
现在知道后悔?离婚哪有那么容易!就怕贾家死咬着不放,那才叫真麻烦!
可到底是自己心疼的,见傻柱跟个木桩子似的戳在那儿,老太太终究心软了:柱子魔怔了?还不快把你媳妇扶起来?
说话间递了个眼色,示意这事容后再议。
傻柱这时也回过神,虽然心里憋屈,到底接过台阶,不情不愿地拽起贾张氏。
贾张氏嘴上还在骂骂咧咧,暗想这推搡之仇非报不可,非得让这愣头青知道厉害!
贾东旭和棒梗见* 平息,赶忙扑向所剩无几的肉盘子。给我留点儿!贾张氏见状急了眼,本来就没吃饱,这会儿也顾不得别的,加入抢食大战狼吞虎咽,活像饿鬼转世。
围观邻居看得直摇头,这位刚还哭嚎着被家暴,转眼就坐桌上啃鸡腿的架势,真真是个人物。
这场面恶心得傻柱胃里直泛酸水,目光不自觉往秦淮茹那边飘。
看着那丰腴的身段,肠子都悔青了——当初怎么就被猪油蒙了心,放着水灵的小媳妇不要,偏娶了贾张氏这老虔婆?
现在想想都觉着邪门。
秦淮茹察觉那目光,顿时寒毛直竖。
这傻子该不会打着母女通吃的主意吧?本就瞧不上他,赶紧端起酒杯:您现在是我婆婆的丈夫,就是我的长辈。
棒梗年纪小,往后还指望您多照应!
话里话外划清界限,提醒他别动歪脑筋。
贾张氏死死盯着两人,想到傻柱曾经对儿媳的心思,心里警铃大作——可得把这对看紧了,决不能让人在自己眼皮底下戴绿帽!
在满院邻居注视下,面对女神敬酒,傻柱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硬着头皮点头。
他不可能当众承认真正喜欢的人是秦淮茹,却说鬼迷心窍娶了贾张氏,这种话谁会相信?
连他自己都不信!
心里仿佛吞了苍蝇般难受。
梦中情人最终竟成了自己的儿媳!
楚家。
楚秀和丁秋楠悠闲地坐在椅子上,一边嗑瓜子一边看热闹。
丁秋楠不解地问:“傻柱怎么回事?之前不是对贾张氏死心塌地吗,现在怎么像是后悔了?”
当初得知傻柱和贾张氏在一起时,她也觉得荒唐,但后来被傻柱的执着打动,想着或许这就是爱情,毕竟缘分说不清。
可今晚傻柱的表现让她大跌眼镜,难道一领证就原形毕露了?
这么一对比,还是楚秀好,始终对她温柔体贴。
楚秀笑容玩味,今晚这出戏确实精彩。
对于丁秋楠的疑问,他自然不会提月老卡失效的事,只是意味深长道:“可能他突然清醒了吧!”
说完忍不住笑出声。
这次傻柱真是栽惨了,结婚证都领了,以贾家的作风,好不容易逮住个长期饭票,怎么可能轻易放走?
往后的日子还有得闹呢!
现在才醒悟?怕是晚了!
丁秋楠抿嘴一笑:“生米都煮成熟饭了。”
楚秀心情大好,一把搂住丁秋楠亲了一口。
丁秋楠瞬间脸红心跳,想起昨夜的缠绵,初尝云雨的她格外敏感,楚秀一靠近就忍不住胡思乱想。
楚秀没多逗她,取出在小世界酿好的血菩提酒,混合了水果香气,酒精度适中,正适合丁秋楠。
关键是能增强她的体质,免得今晚又撑不住。
打开瓶塞,果香四溢。
他先尝了一口,温热的气流游走全身,但对他的体质提升微乎其微。
不过对丁秋楠来说恰到好处,长期饮用能强健体魄。
“这是什么?”
丁秋楠嗅着香气,一脸陶醉。
楚秀轻笑:“我特制的,能美容养颜。”
果然,这话立刻勾住了她的心思。
哪个女人能抗拒变美的* ?尤其本就美丽的她。
丁秋楠先是一愣,随即想到楚秀医术出神入化,连垂死的小姑娘都能救活,区区美容养颜又算得了什么?
她给自己斟了一杯,轻启朱唇浅尝一口。
酒味淡雅带着果香,如同果汁般爽口,索性仰头一饮而尽。真好喝!
双颊泛起红霞,周身暖流涌动。
丁秋楠只当是寻常酒劲,并未在意。
楚秀却看得真切——眼前人肌肤莹润生光,眼波流转间更添三分娇媚。
若将这壶酒饮尽,怕是天仙都要逊色几分。喜欢就多喝些。他笑着续杯,眼底漾着细碎星光。
丁秋楠从未这般开怀畅饮过。
往日沾唇即止的辛辣酒水,化作甘冽果酿激起豪情,恍若江湖女侠般杯到酒干。
渐渐便见那杏眸蒙上水雾,樱唇微撅说着醉话:楚秀...我最喜欢你啦...遇见你真好啊...
小醉猫。楚秀拂开她额前碎发,这酒后劲可大着呢。
未说出口的温柔在喉间打了个转。
傻姑娘,你才是我此生至幸。
这时酒香漫过院落。
正看热闹的街坊齐齐噤声,一大爷喉结滚动。
这沁人心脾的果香混着酒气,倒似蟠桃宴上的玉液琼浆。是楚主任家!
许是王母娘娘赏的仙酿吧?
许大茂耸着鼻子陶醉道:我许某人也算见识过世面,这般妙物真是......绿豆眼里精光闪烁,活像见了肉的黄鼠狼。
许大茂是个出了名的酒腻子,离了酒精浑身不自在。
他这辈子尝遍南北佳酿,单凭气味就能辨出酒的好坏。
现在飘来的这股醇香让他喉头不停滚动,五脏庙里的馋虫闹腾得厉害,整张脸都写满渴求。哪怕喝上一小口,折寿也认了!
他贪婪地舔着干裂的嘴唇,两条腿不受控制地往楚秀家挪。
虽然担心当着街坊邻居的面被拒绝太丢人,可那勾魂摄魄的酒香实在让人迈不开腿。
楚家院子传来三声闷响。
楚秀瞅着炕上双颊酡红的丁秋楠正说醉话,本不想理会。
但这年头的土坯墙根本不隔音,要是继续办正事......
他黑着脸拉开门,只见许大茂像嗅到鱼腥的猫似的杵在门口,鼻翼不停翕动。楚哥您这酒......许大茂眼睛发直,是自家酿的?他活这么大没见过这么邪门的酒香,光是闻着就叫人神清气爽,那股子醇厚劲儿直往骨髓里钻。
楚秀冷哼一声算是回答。
许大茂顿时激动得打摆子——方圆十里要是有这等好酒,他这酒葫芦早该收到风声。
果然是从楚秀屋里飘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