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的楚秀,装什么装!一个破茶桌有什么了不起?一群马屁精!”
他面容扭曲,恶毒地咒骂着。
自己瘫痪在床,穷得揭不开锅,吃的连猪食都不如,楚秀却顿顿大鱼大肉。
家徒四壁,冷风直灌,楚秀家里却温暖如春。
自己废人一个,楚秀却能搂着天仙般的媳妇……
越想越气,肺都快炸了!
更可恨的是,楚秀现在居然还搞起风雅,喝茶装模作样,分明是故意* 他!
楚秀这厮,真够歹毒的!
贾张氏脸色铁青,自打楚秀搬进院子,她们一家就没少给他使绊子。
可如今自家日子越过越惨,楚秀却愈发风光。
她咬牙切齿地咒骂:“这黑心资本家,连喝茶都要摆个茶桌装模作样!待会儿我就去举报他,一个厂领导整天搞这些虚头巴脑的东西,非把他拉* 不可!”
她对楚秀的恨意早已丧失理智,只要见他过得好便妒火中烧,殊不知在楚秀眼里,贾家不过是群蝼蚁。
不动他们不是办不到,只是嫌脏了手——将来改革开放大有可为,何必为这几个畜生玷污前程?
秦淮茹听着婆婆的咒骂,心里同样怨恨翻涌。
楚秀越是春风得意,她就越像被人狠狠扇了几耳光,脸上火燎般疼。
当初自己瞎了眼放弃楚秀,如今悔得肠子都青了。
在贾家挨打受骂,活得连条狗都不如,哪还有半分体面?
婆婆说要举报,可她清楚得很——就凭楚秀现在的地位,摆个茶桌算什么?举报不成反惹祸上身,万一他动动手指,自家饭碗都得砸了。
她暗自盘算等回家再劝,目光却不自觉瞥向悠然品茶的楚秀夫妇,眼底尽是酸涩的嫉恨。
傻柱全程盯着秦淮茹,见她这般神情,心里泛酸,故意高声嚷嚷:“楚秀就会装腔作势!喝个破茶搞得像什么稀罕物,难喝得要命!”
谁知秦淮茹甩来个嫌弃的白眼——土包子!连好茶都尝不出来,活该一辈子抡大勺。
傻柱还美滋滋以为替心上人出了气,幻想着日后娶她过门。
却不知这番粗鄙言语,反倒让秦淮茹更瞧不上他。
众人见讨好楚秀无果,讪讪散去。
院里只剩茶香袅袅,映着两重天地。
贾张氏正骂得起劲,忽然想起自己的养老钱,虽说秦淮茹之前说只取了五十,这可是她下半辈子的依靠,顿时急了,冷着脸对秦淮茹喝道:还不赶紧扶我回去!
秦淮茹早已习惯这种态度,这些年连打骂都忍了,这点脸色又算什么。
她搀着贾张氏回到家中。
刚进门,贾张氏就急着翻找存钱的油纸包,打开一看只剩空壳,钱全没了。
她眼前一黑,险些栽倒。
缓过神来,她恶狠狠瞪着秦淮茹,厉声质问:我的养老钱呢?
这可是她的命根子。
儿子瘫在床上指望不上,棒梗那副德行更别提,将来就是个吃闲饭的。
至于秦淮茹?这些年就没给过好脸,不害自己就算万幸,哪敢指望她养老。
如今这笔钱竟不翼而飞!
贾张氏面容扭曲,捶胸顿足地嚎叫:肯定是你偷的!下作东西,当初说好只拿五十,现在钱都没了!丧门星连老太婆的棺材本都偷,你还是人吗?
床上的贾东旭也皱起眉头。
莫非这女人要跑?家里对她非打即骂,自己又瘫了,老娘刻薄,儿子不成器,加上穷得叮当响,换谁都想逃。
况且他亲眼看见只有秦淮茹动过那笔钱——定是她偷去当盘缠!
想到这里,贾东旭目光阴鸷,死死盯着秦淮茹。
面对婆婆的指控,秦淮茹满腹委屈:我就拿了医药费,真没多拿!当初看到那么多钱确实动过心思,可婆婆还在世,她哪敢真拿?如今钱不见了,她也发懵。
贾张氏哪肯信,扑上去又抓又挠:* 偷我棺材本!今天不把钱吐出来,我跟你没完!尖利的指甲在秦淮茹脸上划出道道血痕。妈!别这样!我真没拿......秦淮茹痛呼着试图解释。
秦淮茹脸颊**作痛,指尖碰到温热血迹时,整个人如坠冰窟。
她盯着染血的指尖发颤——这张勾住楚秀的脸要是毁了,往后该怎么活?
你破相了?傻柱的惊呼炸在耳边。
他望着秦淮茹脸上狰狞血痕,拳头捏得咯咯响。
贾张氏这老毒妇竟敢伤他女神!
院里人闻声涌来时,正撞见婆媳滚在地上撕扯。
秦淮茹的衣裳被扯开道口子,贾张氏白发散乱像枯草,两人活脱脱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造孽啊!三大妈拍着大腿叫嚷,二百块养老钱都偷,秦淮茹你还是人不?
二大爷突然冷笑:贾家藏着金山还整天哭穷?我送你们的棒子面都喂狗了!
围观者顿时炸锅。
两百块!够买三辆永久牌自行车,抵得上普通工人半年工资。
许大茂阴阳怪气道:张婶,您这养老钱比我家房子都值钱呐。
贾张氏瘫在地上干嚎,眼泪混着鼻涕糊了满脸:天杀的* 连棺材本都拿......话没说完就被秦淮茹揪住衣领。老畜生!秦淮茹眼底爬满血丝。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
她眼前闪过楚秀嫌恶的眼神,闪过贾东旭喝醉时的皮带,最后定格在镜子里自己溃烂的脸。
一阵寒风卷着枯叶掠过,不知谁啐了口唾沫:呸!两个丧门星!
院子里除了楚秀家、一大爷家和二大爷家,就数贾家最有钱!
可恨的是贾家竟然一直装穷,实在太没良心,靠博同情骗钱!
邻居们怒目而视,贾家几人吓得脸色发白。
这次惹了众怒,搞不好要被赶出院子,弄不好还得坐牢!
贾东旭慌了,连忙撇清关系: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个废人!秦淮茹听了直翻白眼,暗骂丈夫是个窝囊废,关键时刻就知道推卸责任。
贾张氏索性破罐子破摔,扯着嗓子嚷道:我存点养老钱怎么了?儿子是个废物,孙子是个怪物,儿媳靠不住,我还能指望谁?
这番话让大伙儿沉默了。
不少上了年纪的人暗暗点头,心里琢磨着自己也该存点养老钱。
见众人不吱声,贾张氏又冲秦淮茹发难:肯定是你偷了我的养老钱,快还给我!
我只拿了医药费,没拿你的钱!秦淮茹厌恶地皱起眉头。少糊弄人,就是你偷的!你这贱胚子,自己干了丑事还不认账!
贾张氏眼神凶狠,气得直哆嗦,颤巍巍的手几乎戳到秦淮茹脸上。
那笔养老钱就是她的命,现在钱不见了,简直就是要她的老命,谁敢动她的钱,她就能和谁拼命!
一大爷皱紧眉头喝道:秦淮茹再怎么说也是你们贾家媳妇,平日里伺候老小没少受累,工钱也全交到你手里。
这样任劳任怨的人,会偷你那点棺材本?
呸!老不死的帮腔!贾张氏跳脚大骂,你俩是不是早就勾搭成奸了?
这话像捅了马蜂窝,一大爷当场涨红了脸。
他在院里厂里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何时受过这种羞辱?当即指着贾张氏鼻子骂道:老泼妇!当初傻柱在时我帮衬你家多少?现在反咬一口,活该你家穷得叮当响!
围观邻居纷纷撇嘴。
一大爷素来公道,在院里仅次于楚秀,如今平白被泼脏水,谁看了都摇头。骗我们说没钱看病,转头就污蔑好人!
一大爷好心劝架,倒惹一身腥!
贾家败落全是这老货作的!
嘴比茅坑还臭,怪不得全家倒霉!
老贾在地下都得气活过来!
人群里的楚秀嘴角噙着笑。
听了个大概就知道怎么回事——秦淮茹精着呢,哪会这时候偷钱?眼睛一扫发现棒梗不在,心里顿时门清。棒梗人呢?他故意扬声问道。
这句话像盆冷水浇进油锅,喧闹的院子瞬间死寂。
所有人瞪大眼睛:是啊,那小崽子去哪儿了?
该不会......
真是家贼难防?
院内众人忍不住摇头叹息:这贾家真是没个消停!
邻居们纷纷露出厌烦的神情,整个院子里就属贾家最不安生,三天两头闹出点动静。
光是进医院的次数都数不清了,如今连秦淮茹脸上都挂了彩,简直全家上下没一个完好的人。
有人小声嘀咕:莫非真有什么晦气缠着他们家?
特别是那个贾张氏,整日里不是撒泼就是打滚,明明理亏还要强词夺理,好像大伙都闲着没事干似的。
谁家不是忙着养家糊口,哪有工夫陪她胡闹?
趴在地上的贾张氏听到议论,立刻扯着嗓子喊:放屁!我家棒梗多乖的孩子,怎么会偷我的养老钱?
她心里委屈极了,自己从小把棒梗捧在手心里疼,这孩子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一定是这些人在帮着秦淮茹说话,没一个好东西!
这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棒梗还叫好孩子?他那些勾当我们可都记着呢!
快过年那会儿,我家晾的腊肉就被这小兔崽子顺走了,当时看你家可怜没说,现在真想给自己两巴掌!
敢做不敢认,就他那偷鸡摸狗的德性还好意思装乖?
这回住院不就是跟野狗抢食吃?活该!
要我说都是大人没教好,现在连自家人的钱都偷,真不是玩意儿!
贾张氏这样的能教出什么好种?上梁不正下梁歪!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早看透了贾家的把戏。
尤其贾张氏这个老泼妇,天天骂街撒泼,难怪棒梗会变成这样。
其实院里不少人早就见过棒梗偷东西,只是懒得计较罢了。
贾张氏被说得面如土色,浑身直哆嗦。
有些事她确实没法反驳——棒梗不少偷鸡摸狗的行为还是她指使的。
现在想来不禁也起了疑心:莫非真是棒梗偷的?可自己对他那么好...
一旁的秦淮茹捂着脸上的伤,气得直跺脚。
作为亲娘,她最清楚儿子的德行。
何况这次贾东旭瘫在床上动弹不得,除了棒梗还能有谁?小当和小槐花又没看见,当时屋里就剩这对父子,不是棒梗还能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