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跟相熟的人打着招呼的李达康,很快来到了他经常锻炼的公园。
可能是因为昨天下了雪的缘故,所以今天来公园锻炼的人寥寥无几。
远远的,李达康看到前方路旁边的树下,站着一个身着宋朝官服的人。
一开始,李达康还以为这是有着穿着戏服,扮上了。
当时,边往那走的李达康心里还边说呢“有意思,这是扮的哪位?”
“难不成是包拯?”
“一会倒是可以跟他来场《铡美案》,倒也痛快。”
距离那人还有10多米远的时候,李达康就喊道“同志,你这大早晨的就扮上了啊?”
“这是扮的谁啊?”
那人没有回应。
越走近,李达康便越觉得不对劲。
因为站在树下的那人一动不动,保持了一副欲跪不跪的姿态。
“哎,同志,你这是……”
“哎呀妈呀。”
“来人呐,死人了!!!”
749局会议室内。
此时的大屏幕上,正显示着一张照片。
“照片上的死者,名叫吴仁兴。”
“无人性?这人咋起这么个名字?”张山凌脱口而出。
“秀儿,要不,你来讲?”李云锋看了一眼张山凌。
“别别别,李处,您来,您来。”
“他是宁省坚城城管局的副局长。”
“本月19号的时候,被前往公园晨练的一名大爷,发现他被吊在树上。”
“吴仁兴在被发现的时候,已经死了。”
说着话,李云锋换了一张更加清晰的正面照,然后将其放大。
照片被放大之后,特调科的六人齐齐倒吸了一口凉气。
因为,吴仁兴的脑袋,是砍断的,然后又被人用金属轴,将他的脑袋跟躯干连接在了一起。
拿起桌子上的红外线笔,李云锋在照片上画了个圆。
“你们看这里,这里,还有这几处地方。”
“李处,这看起来好像是鱼线啊。”妘丛风说道。
“没错,就是鱼线。”
“给你们来看一下直观的图片吧。”
李云锋按动手中的遥控,点了几下。
很快,一张躺在解剖台上的尸体照片,出现在众人的眼前。
“咦?”
“他这是被人分解了,然后又用金属轴,把分解断开的地方连接在了一起。”
“有意思有意思,肢解他的人,简直就是个天才啊。”
“看起来像是把他做成了木偶。”
“有趣有趣。”
李毅楚自动忽略了李茯苓的这些话,就当是没听到一样。
将照片放大之后,李毅楚道“你们仔细看,能发现什么。”
李茯苓:伤口的切割面非常的平整,而且后期经过了打磨,又在切割面涂上了透明的玻璃胶。
“关键是,他为了防止尸体腐烂,将尸体内的血全部抽干了。”
“我猜,他肯定还做了防腐处理。”
“真的是个天才,他这简直是做了件艺术品。”
“真想现在就见见他,问问他是从哪里得到的思路。”
众人暴汗。
“奶妈!”李毅楚小声低喝了一声。
“干嘛?!”李茯苓转头看向李毅楚的同时,吐出一个大大的泡泡来。
李云锋感觉自己脑瓜子嗡嗡的。
——真是个问题儿童啊。
——像这样的问题儿童,还有五,不,六个。
——毅楚他只是表面看起来正常。
正在做会议纪要的大狐青丘,抬头看了看李云锋后,又看了看特调科的几人,然后摇摇头,又把头低下。
坐在她旁边的孙慕白,食指的拇指都已经掐进了肉里,用疼痛来遏制自己不笑出来。
再一想到上个月发工资时,李云锋的工资全被扣完,他跑到三处要说法。
后来三处长张骏驰慢条斯理的当着他的面,给雷鸣打去免提电话。
雷鸣说这是李云锋自己要求的,用他的工资补局里物资的窟窿。
并且,雷鸣表示,本来呢,用局里的资金就行,到那时架不住李云锋的觉悟高啊。
在电话里,雷鸣很是夸赞了一番李云锋,说他时时刻刻都想着局里。
李云锋当时听完后一脸懵逼,不可置信,再加上后来那一脸便秘的样子,让此时想到那一幕的孙慕白,终于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老六,你笑什么?”
“我想到了好笑的事情。”
“好笑的事情?什么?”
“我媳妇要生了。”
“你放屁,你个单身狗哪来的媳妇。”
“不重要不重要。”
“老九啊,赶紧说正事吧。”
“毕竟这件事,可是牺牲了我们局里的一名同志。”
说到最后,孙慕白的神情变的严肃起来,他的双眼中流露出了杀意。
特调科的人员一听,面面相觑。
“李处,我们局里有人,在这件事当中牺牲了?”李毅楚连忙问道。
“嗯。”
点了点头之后,李云锋接着道“一会我会说到这件事。”
“还是那个问题,你们从这张照片当中,发现了什么?除了奶妈说的那些之外。”
李云锋的声音刚落,一直盯着照片仔细看的妘丛风,就开口了。
“李处,丝线。”
“准确来说,还是鱼线。”
“死者身上,除了从刚才那张照片当中可以看到的,脑袋、十指上面有鱼线之外。”
“他的小臂、大臂、小腿、大腿上面也都有着丝线存在。”
“就像奶妈刚才说的,凶手是把死者给做成了木偶。”
“但是有一件事,我没有弄明白。”
“什么事?”
“凶手为什么要给死者,穿上古代的衣服呢?”
“这个问题问的很好,你们看。”李云锋换了一张照片。
“秦桧?!”
看到照片上出现的死者背部的画面,众人齐齐开口。
死者的后背,被人用刀子刻下了两个大字,正是:秦桧。
“历史上,秦桧可是个卖国求荣,残害忠良,无恶不作的大奸臣啊。”
“凶手怎么会在他的身上刻上‘秦桧’两个字呢?”
对于张山凌的问题,李毅楚给出了答案。
“秀儿,你忘了李处刚才说的死者的身份了?”
“身份?!”
“城管局的副局长。”妘丛风提醒道。
“难不成,他贪污受贿了?”
“但是那也不至于被搞成这个样子吧?”张山凌有些不解。
“秀儿哥,思路打开。”嘴里叼着棒棒糖的迟悠悠开口了。
“悠悠,怎么说?”
“这些年来,网络上有关于城管的风评,可一直都不怎么好啊。”
“如此说来的话,是有人把自己当成城市之光了?!”张山凌下了这么一个定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