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老的心里掀起了滔天巨浪，他活了快三百年，镇守这功法库也有一百五十多年了，见过的天才、妖孽不计其数，但还从没见过像苏元这么“不识货”的。
不，不对！
他不是不识货，他选的，恰恰是第九层里，理论上最强大的功法之一！
但那也只是理论上！
书老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了八十多年前。
那时候，联邦也出了一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名叫“萧火火”，天生就是万中无一的“水火圣体”，能够同时操控水火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并且让它们完美融合，爆发出远超同阶的恐怖战力。
他二十五岁就大宗师巅峰，三十岁便已晋升武王，被誉为当时最有希望冲击武帝之境的男人。
他也曾来到这第九层，也一眼就看中了这部《涅盘天凰经》。
当时，所有人都劝他，包括书老自己。
因为这部功法，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陷阱！一个死局！
自它被联邦从一处上古遗迹中发掘出来，已经过去了数百年。
期间，有不下十位自认为天赋异禀的强者，尝试修炼这部功法。
他们的下场，无一例外，全都是在修炼的第二天，身体便会燃起一种无法熄灭的诡异火焰，最终在无尽的痛苦中，被活活烧成灰烬，连神魂都无法逃脱。
那火焰，不是凡火，水浇不灭，能量也无法隔绝，仿佛是直接从血脉和灵魂深处燃烧起来的。
可当时的萧火火，根本不信邪。
他自负身负水火圣体，认为自己体内的水元之力，足以压制任何火焰。
他坚信，别人做不到，不代表他做不到。
他要证明自己，才是那个真正的天命之子。
结果呢？
结果就是，他修炼的第二天，身上同样燃起了那种诡异的火焰。
他体内的水元之力，在那种火焰面前，就像是杯水车薪，瞬间就被蒸发得一干二净。
非但没能灭火，反而像是火上浇油，让那火焰烧得更旺了。
最终，这位被联邦寄予厚望的绝世天骄，就在书老和无数大佬的眼前，哀嚎着，化作了一捧飞灰。
从那以后，《涅盘天凰经》就被列为了禁忌。
虽然它依旧被摆放在第九层，但每一个进来的人，都会被书老严厉警告，绝对不许触碰。
可今天，这个叫苏元的小子，竟然又把它给翻了出来！
“小子！你给我过来！”书老再也坐不住了，他猛地站起身，冲着苏元厉声喝道。
他这一声吼，中气十足，哪里还有半点老态龙钟的样子。
苏元和凰曦都被他吓了一跳，不解地转过头。
“前辈，怎么了？”苏元一脸的无辜。
“你选什么不好，偏偏选那个鬼东西！”书老气冲冲地走过来，指着那颗暗淡的星辰，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知不知道，那是什么？那是催命符！谁碰谁死！”
“有这么邪乎吗？”苏元心里偷着乐，脸上却是一副“我不信”的表情。
“邪乎？”书老冷笑一声，“八十年前，有个叫萧火火的小子，水火圣体，虽然年岁修为上差上一些，但天赋不亚于凰曦，他也不信邪，结果呢？烧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老夫亲眼看着他烧的！你想不想也试试？”
书老的话，让凰曦的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苏元的手，紧张地说道：“苏元，要不……我们还是换一个吧？”
她虽然相信苏元，但书老的话，听起来也不像是在开玩笑。
谁知，苏元听完，非但没有害怕，反而眼睛一亮。
“前辈，您是说，修炼那部功法的人，身上会烧起一种无法熄灭的火焰？”
“废话！”书老没好气地说道。
“那不就正好吗？”苏元一拍大腿，兴奋地说道。
书老：“？？？”
凰曦：“？？？”
两人都用一种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
什么叫正好？
“前辈，您看啊。”苏元开始了他的忽悠大法，“我老婆，她叫什么？她叫凰曦！”
“凰！凤凰的凰！”苏元加重了语气，“凤凰是什么？那不是传说中浴火重生的神鸟吗？”
“这功法叫什么？《涅盘天凰经》！又是涅盘，又是天凰的！这名字，简直就跟我老婆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书老听得眼角直抽抽。
这都什么跟什么？就因为名字像，你就要让你老婆去送死？
你这小子，脑子是不是有什么毛病？
“而且，您不是说修炼会着火吗？凤凰不就是玩火的祖宗吗？说不定，那火焰，对别人是催命符，对我老婆来说，就是大补药呢！”苏元继续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他这番歪理邪说，把书老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
“荒唐！简直是荒唐！”书老指着苏元，气得手都在发抖，“名字！名字能当饭吃吗？那老夫还叫‘钱书山’呢，怎么没见老夫肚子里装满天下的书？”
“再说了，什么凤凰血脉，联邦早就用最先进的基因检测仪，把这女娃娃从里到外查了个底朝天，除了天赋好点，根骨清奇点，她就是个普通人！哪来的什么天凰血脉！”书老几乎是咆哮着说出这番话。
他记得很清楚，当年凰曦出生后，她的父母，曾经也做过一些光怪陆离的梦，梦到凤凰入怀。
他们也曾怀疑过自己的女儿是不是有什么特殊血脉，还特地拜托龙帅，用最高权限，为凰曦做了一次最全面的基因检测。
结果，什么都没有。
她就是一个天赋异于常人的普通人类。
可现在，这个叫苏元的小子，竟然又把这事给翻出来了！
“前辈，科学有时候，也是有局限性的，不是吗？”苏元面对书老的咆哮，却依旧淡定自若。
“联邦检测不出来，不代表它不存在。”
他转过头，看着凰曦，眼神变得无比温柔，也无比坚定。
“老婆，你相信我吗？”
凰曦看着他的眼睛，她不知道苏元为什么如此笃定，但她知道，这个男人，不会害她。
她重重地点了点头。
“我信你。”
“好！”苏元哈哈一笑，然后转头看向书老，朗声说道：“前辈，多谢您的好意，但这本功法，我们选定了！”
“你……你们！”书老气得说不出话来。
他没想到，这两个小娃娃，竟然如此固执！
他想阻止，可龙帅的命令是让他们随意挑选。
就在书老天人交战，犹豫不决的时候。
苏元已经拉着凰曦，走到了那颗暗淡的“星辰”面前。
“老婆，准备好了吗？”
“嗯。”
苏元不再犹豫，他引导着凰曦，将她的手，轻轻地，按在了那颗“星辰”之上！
嗡——
就在凰曦的手指触碰到“星辰”的刹那，异变，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