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江水面的晨雾尚未散尽,后周水师的战船已列阵于港口之外,船帆如林,旌旗猎猎。赵匡胤与韩令坤立马于广州城外的高坡,望着眼前这座固若金汤的城池,眼神锐利如鹰。韶州失守后,刘鋹龟缩广州,竟在短短数日之内布下重重防线,显然是要做困兽之斗。
“刘鋹这小儿,倒还有几分顽抗的心思。”韩令坤冷笑一声,手指向广州城外的壕沟,“你看这深沟宽足三丈,灌满了海水,沟底布满尖刺,岸边还设有滚石擂木,显然是早有准备。”
赵匡胤点头附和:“此人荒淫无道,却深谙苟延残喘之术。不过,这些防御工事在我大周神器面前,不过是土鸡瓦狗。传令下去,水师封锁珠江,切断广州对外联系;陆军架起轰天雷,准备轰击城墙!”
军令刚下,广州城头突然竖起一面白旗,一名宦官模样的人站在城楼上高声喊道:“大周主帅稍等!我主有旨,愿献上金银珠宝,与大周议和,请主帅暂缓攻城!”
韩令坤正要下令停止进攻,却被赵匡胤抬手制止:“刘鋹反复无常,此时求和定是缓兵之计。他城内粮草充足,若给他喘息之机,恐生变数。继续攻城,不必理会!”
话音未落,轰天雷已齐声轰鸣,一颗颗炮弹呼啸着飞向广州城墙。但出乎预料的是,城墙并未如预想中那般轰然倒塌,反而炮弹落在墙上后,竟溅起一阵黑色烟雾,烟雾所到之处,靠近城墙的后周士兵纷纷倒地,口鼻流血,痛苦不堪。
“不好,是毒烟!”赵匡胤大惊失色,连忙下令撤军,“快退!所有人退到毒烟范围之外!”
后周军将士仓促后撤,一时间阵脚大乱。韩令坤怒不可遏:“刘鋹这卑鄙小人,竟敢用毒烟害人!”
原来,刘鋹自知正面抵挡不住后周军,便命人在城墙内侧涂抹了剧毒草药,又在城楼上准备了大量毒烟弹。轰天雷轰击城墙时,震碎了城墙表面的毒层,毒烟弹趁机引爆,形成了致命的毒雾防线。
第一次攻城失利,后周军伤亡数百人,士气受到不小影响。中军帐内,赵匡胤看着受伤士兵的惨状,脸色铁青。沈括正在为士兵诊治,眉头紧锁:“这毒甚是霸道,是用岭南特有毒草炼制而成,若不及时救治,必死无疑。幸好我带来了解毒丹,可解此毒,但存量不多,难以支撑多次中毒。”
“刘鋹小儿,竟敢用此阴毒之计!”韩令坤一拳砸在案上,“主帅,我们不如集中兵力,强行攻城,就算付出些伤亡,也要拿下广州!”
赵匡胤摇摇头:“不可。士兵的性命至关重要,不能白白牺牲。刘鋹既然用毒,城内定然储备不多,我们可以围而不攻,耗光他的毒烟和粮草,再伺机破城。另外,派斥候打探城内虚实,寻找解毒草药的来源,或许能从根源上破解此毒。”
与此同时,广州城内的刘鋹得知毒烟奏效,后周军后撤,大喜过望。他在皇宫内大摆宴席,庆祝小胜,对身边的宦官说道:“柴荣小儿再厉害,也挡不住寡人的毒烟。只要坚守数月,后周军粮草耗尽,自会退兵。”
宦官连忙阿谀奉承:“陛下英明神武,此毒烟之计堪称神来之笔,后周军定然束手无策。”
刘鋹越发得意,下令赏赐守城士兵,又招募了数千死士,许诺只要守住广州,便赐予金银珠宝和官职爵位。这些死士多是亡命之徒,为了利益,甘愿为刘鋹卖命。
后周军围困广州数日,期间多次尝试攻城,均被刘鋹的毒烟和死士击退。赵匡胤心中焦急,却又无计可施。就在这时,斥候带来了一个好消息:“主帅,我们找到了解毒草药的来源!此草药名为‘岭南清’,只生长在广州城外的白云山,刘鋹派了重兵看守药田。”
赵匡胤眼中闪过一丝希望:“太好了!韩副帅,你率领五千精兵,连夜突袭白云山,夺取药田,采摘足够的‘岭南清’,交由沈大人炼制解毒丹。我则率领大军,继续攻城,牵制刘鋹的兵力。”
“遵命!”韩令坤领命,即刻率领五千精兵,趁着夜色,悄悄向白云山进发。
白云山位于广州城外十里处,山高林密,药田位于山坳之中,由数百名南汉士兵看守。韩令坤率军抵达山脚后,兵分两路,一路从正面进攻,吸引守军注意力;另一路则绕到山后,突袭药田。
南汉守军毫无防备,很快便被击溃。韩令坤顺利夺取药田,指挥士兵采摘“岭南清”,连夜运回大营。
沈括收到草药后,立刻组织工匠炼制解毒丹。次日清晨,解毒丹便炼制完成,分发到每一名后周军士兵手中。
赵匡胤得知解毒丹炼制成功,大喜过望,下令全军做好攻城准备,再次对广州城发起总攻。
这一次,后周军士兵服用了解毒丹,再无后顾之忧。轰天雷再次轰鸣,城墙被轰得摇摇欲坠;连弩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头,压制住南汉守军的火力;士兵们架着云梯,奋勇登城。
刘鋹没想到后周军竟能破解毒烟之计,吓得魂飞魄散。他连忙下令死士守城,这些死士悍不畏死,拿着弯刀,与登城的后周军士兵展开肉搏战。城头上刀光剑影,血肉横飞,战斗异常惨烈。
赵匡胤亲自擂鼓助威,后周军将士士气高昂,一波又一波地向城头发起冲击。南汉守军渐渐抵挡不住,开始节节败退。
“陛下,后周军攻势太猛,城头快要守不住了!”宦官慌张地跑来禀报。
刘鋹瘫坐在龙椅上,面如死灰。他知道,广州城即将被攻破,自己的末日到了。但他并不甘心就此投降,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传旨下去,将皇宫内的金银珠宝全部搬到城楼上,谁能斩杀后周主帅,便将这些珠宝全部赐予他!”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一些南汉士兵看到城楼上的金银珠宝,瞬间红了眼,疯狂地向后周军士兵反扑。后周军的进攻一时受阻。
韩令坤见状,大怒道:“一群见钱眼开的鼠辈!看我来取他们狗命!”他手持长枪,亲自登上云梯,斩杀数名南汉士兵,率先登上城头。
“将士们,随我杀进城去!”韩令坤高声喊道。
后周军士兵纷纷涌上城头,与南汉守军展开激战。南汉守军渐渐不支,纷纷扔下武器投降。
刘鋹见大势已去,再次带着宠妃和剩余的金银珠宝,想要从后门逃跑。但这一次,赵匡胤早已料到他会故技重施,派了重兵把守皇宫后门。
“刘鋹,哪里逃!”守将高声喝道,率领士兵围了上来。
刘鋹脸色惨白,拔出佩剑,想要顽抗,却被士兵们一拥而上,缴了武器,生擒活捉。
就在刘鋹被擒的消息传遍广州城,后周军即将全面掌控局势之际,一名亲兵匆匆来报:“主帅,不好了!城内突然出现一支不明身份的武装力量,他们身着黑衣,行动诡异,正在四处烧杀抢掠,似乎在寻找什么东西!”
赵匡胤和韩令坤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惊讶。这支不明身份的黑衣武装究竟是谁?他们为何会在此时出现在广州城?又在寻找什么?
广州城内的局势刚刚平定,又出现了新的变数。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后周军的胜利蒙上了一层阴影。赵匡胤知道,必须尽快查明黑衣武装的身份和目的,否则,广州城恐将再次陷入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