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叶淮南很反常,在厉州面前?很拘谨?”时景随手在一张病症单子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你说有没有可能他生前和厉州有关系啊?反正我是没见过他在谁面前拘谨过,不对,他是不知道‘拘谨’两个字怎么写!”
“也许吧。”霍江行捏了捏眉心,回答得有些心不在焉。“还在调查。”
时景听出了他语气里的烦躁,轻笑一声,“二爷今天真辛苦啊,为了不让某人被揍,可是人生头一次撒谎啊,另外那栋公寓你可是从来没带人去过啊,怎么样,二爷,现在什么心情?整栋楼都是你的,就住你一个,不对,现在是两个,没有人打扰你们呦,应该有进展了吧?”
“怎么?”霍江行眯了眯眼,慢条斯理地反问他:“飘了?下个月的投资不想要了?”
“错了,二爷!”时景光速认怂,“有什么事您直接吩咐就是了,别老拿我的命脉说事,太伤害感情了!”
“行了,挂了。”
不等时景再贫,霍江行直接挂了电话。
“二爷?二爷!!”时景听着听筒里传来的忙音,简直气笑了,“见色忘义,都不说给我项目投点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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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人静。
月光透过轻薄的窗纱,在卧室的地板上凝结成一片清冷的霜华。
床上的人睡得很沉,呼吸轻浅而绵长,几缕碎发柔软地垂落在额前,随着呼吸微微起伏。
突然,门口传来细微的声响,一道颀长的身影缓步入侵了这块静谧,月光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悄然无声地笼罩到了床上。
霍江行在床边坐下,就着朦胧的月光,静静地凝视着床上熟睡的人,这一刻,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许久,他才轻轻地拉好被角,凝视着那张熟睡的脸,忍不住——撩开那人额前的碎发,手指不轻不重地摩挲着对方脸庞。
“我好像快知道你是谁了。”
“嗯?”熟睡的人发出一声含糊的鼻音,他无意识地蹭了蹭那只 温热的手掌,把脸埋进了柔软的枕头里。
这个动作成功地取悦了霍江行,他轻笑一声,胸腔传来细微的震动。心中所有焦躁被瞬间抚平,眼底是无限的纵容,停留在对方脸上的手指动作愈发轻柔,像是在抚摸一件珍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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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洒落在客厅,叶淮南眯着眼,惬意地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一边走出卧室一边满足地感叹:“嗯——昨晚睡得真不错。”
“醒了?”
耳边传来霍江行的声音,吓得叶淮南一个激灵,伸懒腰的动作都僵在了半空中。
他回头,看到霍江行靠在开放厨房的料理台边上。
“二爷,这么早啊......”叶淮南活动了一下身体,话刚说出口就觉得不对劲,他瞥了一眼窗外,立刻改了口风,“......不是,这个点了,你怎么还没去上班啊?”
霍江行的目光倏地一沉,牢牢锁在他不经意间露出的那截腰腹上。眼神滚烫,带着毫不掩饰的侵略性和欲望。
那道视线太过灼热,叶淮南想不注意到都难。他耳根通红,迅速将衣摆拽好,悻悻地摸摸鼻子,赶紧转移话题,“有饭吗?饿了......”
男人嘛,大早上的很正常,很正常!
霍江行舌尖抵了抵上颚,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漫不经心道:“有早饭,不知道你喜不喜欢?”
“有吃的就行。”叶淮南抓了抓头发,“我先去洗漱了,你饿了就先吃,不用等我。”
叶淮南故意在卫生间磨叽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就是想避免和霍江行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的可能性!
但事实并不如他所愿。
“我还以为你要在里面常住呢。”霍江行坐在餐桌前,从文件里抬起头,“过来,吃饭。”
叶淮南在他对面坐下。屈指敲了敲桌面,“二爷,今天可是周内啊,你......不用上班吗?”
霍江行慢条斯理地合上文件,指尖在页面上轻轻一点,抬眼看着他,眼底闪过一丝难以捉摸的笑意,“陪你吃早饭的时间还是有的。”
“......”叶淮南被这话噎了一下,立刻埋头喝粥,“吃饭,吃饭!”
霍江行忍不住勾唇,“今天有什么安排吗?”
“安排?”叶淮南喝粥的手顿了一下,“我又不用上班,大概率会在家里睡觉。”
吃完饭就回去,云栖竹径那里很久没住人了,找几个家政打扫一下吧。
霍江行没说别的,只是点了点头,“也好,有什么事打电话。”
吃过早饭,霍江行去上班了,叶淮南没待多久也准备离开。
离开公寓前,他还仔细地观察过这栋公寓,整栋楼只住了一户,除了霍江行,没有别人了。
啧,有钱人,买房都是一栋一栋买!
还好这里在市中心,要是在霍家老宅那种地方都不好叫车。
他在手机上叫了网约车,正在小区门口等车时,无意间瞥见一个保安室好像有吵闹的声音。
“你知道我是谁吗!居然还敢拦我,信不信我让你滚蛋!”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香奈儿套装的女人,她鲜红的美甲几乎要戳在了保安的鼻子上,“我是奉霍夫人的命令来的,你凭什么不让我进去!”
“不好意思,林嘉小姐!”保安不卑不亢地挡在她前面,“上面有规定,外人没有业主的亲自确认,一律不能入内。这已经是您这个月第十五次来这里了,严重地干扰到我们的工作了,请您理解。”
林嘉?
嘶,这名字怎么有点耳熟呢?
不过她刚刚提到的霍夫人,应该是郝曼荷吧。
来不及深思熟虑,一辆白色的车停在路边,叶淮南看了一眼车牌号,是自己叫的车。
正准备上车,胳膊却被人大力地拽住。
“叶淮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