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附议！”
萧长风大师第一个站了出来，
“老夫钻研阵道数千年，从未见过，以某种方式，跨越无尽虚空，进行远程操控！这背后的道理，老夫一定要亲眼看看！”
“我也去！”
赵铭大师紧随其后，
“这些机械傀儡的能量体系，若能解析，老夫有信心，能创造出专门克制它们的‘破法之符’！”
“算我一个。”
柳如烟大师也轻轻颔首，她的声音柔和，意志却无比坚定，
“战场无生机，正是我的‘生生造化’之道发挥作用的地方。”
周云看着三位大师，又看了看旁边跃跃欲试的其他人，心中已有了定计。
“好。”
他点头道，
“此次行动，危险重重，不宜大张旗鼓。由我、萧大师、赵大师、柳大师再加十二名精通战斗、潜行与侦查的道境修士组成。其他人，留守镇渊城，继续布置‘虚空侦测网’，为我们提供后方支持与情报分析。”
决定既下，众人立刻开始行动。
周云将他们的决定，通过传讯玉简，告知了战狂统领。
“什么？！你们要主动进入域外战场？！”
战狂的声音中充满了震惊，
“周道友，万万不可！那里面……是真正的地狱！那些铁疙瘩，不是你们能想象的！”
“战狂前辈，正因如此，我们才必须去。”
周云平静地回答，
“请前辈相信我们。同时，也请前辈做好准备。我需要所有关于域外战场最深处的、最危险的地图卷宗。尤其是那些曾出现过‘高能异常’的区域。”
战狂他长叹一声：
“……好！既然你们主意已定，地图，我马上让人给你们送过去！另外，我玄甲卫中，有三名最擅长在虚空中潜行追踪的斥候，让他们跟你们一起去！多一个人，多一份力！”
“多谢前辈。”
一个时辰后，一切准备就绪。
一支由十九人组成的精锐先遣队，舍弃了目标庞大的“破晓号”，换上了一艘由战狂提供的、名为“暗鸦”的小型潜行灵舟。
这艘灵舟通体漆黑，能最大限度地吸收灵光与神识探测，是天玄界这几年新研制的最高杰作。
在夜幕的掩护下，“暗鸦”号如同一道鬼影，悄无声息地驶离了镇渊城，向着域外战场缓缓潜入。
……
域外虚空，比他们想象的，更加广阔，也更加死寂。
“信号……在这个方向。”
灵舟之内，周云站在一幅由便携式“虚空侦测网”投射出的光幕前。
他的手指在光幕上飞速滑动，将那微弱而杂乱的信号，从无尽的背景噪音中，一点点地剥离出来。
“信号源非常遥远，而且……它在移动。”
周云的眉头微微皱起，
“不，不是它在移动，而是它有无数个‘子级信号源’，分布在这片战场的不同区域。我们现在捕捉到的，只是其中一个。”
“看来，敌人远比我们想象的要谨慎。”
萧长风大师分析道，
“它们建立了一个巨大的信号网络，而非单一的发射塔。这样一来，即便我们摧毁一两个，也无法影响整个网络的运行。”
“那就顺藤摸瓜。”
赵铭大师冷哼一声，
“只要是网，就一定有‘节点’和‘中枢’！我们只要找到其中一个子信号源，就有可能，顺着它的路径，找到更上一级的‘主控节点’！”
“暗鸦”号在周云的指引下，小心翼翼地朝着那最边缘的信号源，缓缓靠近。
就在他们绕过一艘如同山脉般巨大的、断裂的环形战舰时，所有人的心神，都是猛地一凛！
在他们的前方，一片由数十个闪烁着猩红光点的“铁疙瘩”，正组成一个严密的巡逻编队，在虚空中，以一种整齐划一的、充满了机械美感的姿态，缓缓移动。
它们不再是之前战狂口中那些沉睡的、零散的战争机器。它们……是一支有组织，有纪律的军队！
“随时准备战斗！”
周云的声音，在每个人的耳边响起。
“暗鸦”号悄无声息地停靠在一块巨大的陨石阴影之后，十九道身影，如同鬼魅般，悄然潜出。
“萧大师，分析它们的能量护盾频率与阵型漏洞。”
“赵大师，准备‘扰动符’，三息之后，干扰它们左翼三台傀儡的索敌系统。”
“柳大师，确认周围是否还有其他埋伏。”
“赵武，你带领斥候小队，从右侧包抄，目标是它们队形末尾的那两台重装单位。记住，一击必杀，不要恋战！”
周云的命令，通过神念，清晰而迅速地传达给每一个人。
“明白！”众人同时回应。
三息之后。
“动手！”
随着周云一声令下，赵铭大师手中符笔一挥，三道闪烁着奇异波纹的“扰动符”，如同鬼魅般，精准地贴在了左翼那三台傀儡的猩红独眼之上！
“嗡——”
那三台傀儡的独眼猛地一阵闪烁，射出的能量光束瞬间失去了准头，轰向了旁边的空旷虚空！
就在它们阵型出现混乱的瞬间！
“杀！”
赵武如同一头从阴影中扑出的猎豹，他手中的“破法刃”在虚空中划过一道漆黑的轨迹，狠狠地刺入了一台重装傀儡的颈部关节！
“嗤！”
一声轻微的、如同金属被撕裂的声音。那台重装傀儡的动作猛地一僵，猩红的独眼瞬间黯淡了下去。
与此同时，其他几名斥候，也如同幽灵般，以同样精准而致命的攻击，瞬间解决掉了数台外围的傀儡！
整个战斗，从开始到结束，不过短短数个呼吸。
一支由数十台机关傀儡组成的巡逻队，在没有发出一声警报的情况下，便被这支配合默契的先遣队，干净利落地，全数歼灭！
“漂亮。”周云的身影，从阴影中浮现，脸上露出一丝赞许。
“周师兄，你推演出的这些弱点，简直……太精准了！”
“继续前进。”
周云没有多言，他的目光，望向了虚空的更深处，
“这个子信号源，就在前面了。”
众人继续潜行。
越是靠近，他们遇到的傀儡巡逻队就越是密集，傀儡的型号也变得愈发多样。
除了基础的战斗单位，他们甚至还看到了一些体型更为庞大、明显是负责“工程”或“运输”的非战斗单位。
这里，仿佛是一个巨大的、正在苏醒的……蜂巢。
终于，在穿过一片由无数破碎战舰零件组成的“金属丛林”后，他们找到了此行的第一个目标。
那是一座悬浮在虚空中的、巨大的黑色金字塔。
它的体积，足有一座小山那么大，表面光滑如镜，没有任何的门窗或缝隙。
在金字塔的顶端，一根由不知名水晶构成的巨大尖刺，正闪烁着有规律的红光。
在金字塔的四周，数以百计的机关傀儡，如同最忠诚的卫兵，环绕着它，进行着无休止的巡逻。
萧长风大师看着那座巨大的金字塔，眼中充满了震撼，
“这……这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阵法！它在从虚空中，汲取着一种我们无法理解的‘能量’，为那根水晶尖刺供能！”
“怎么办？周师兄？”
赵武压低了声音问道，
“硬闯吗？”
“不。”周云摇了摇头，微微一笑。他的目光，落在了那根不断闪烁的水晶尖刺之上，眼中闪过一丝明悟。
“我们不硬闯。”
“我们……劫持它的信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