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望着继国岩胜手中的笛子,凰炎想起那根掉落在地上的笛子。
“那根笛子他竟然保留到了现在吗。”
虽然只是匆匆一瞥,但凰炎敏锐的观察力让他能够清晰地看到那根笛子的细节。
它被保存得很好,没有丝毫磨损或损坏的痕迹,显然是被人精心呵护着。
‘缘一他从小时候起,就几乎一次都没笑过。’
‘更是直到七岁都从未开口说过话。以至于全家人都认为他是一个聋子。’
‘直到我们七岁时......’
‘那天我正在庭院中练习挥刀。’
时间悄然过去,襁褓中的孩童也已稍稍长大。
凰炎站在继国岩胜的身后,望着他手握竹刀,一下一下,认真地往下劈砍着。
忽然,继国岩胜像是感觉到了什么,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猛地扭头朝自己身后望去。凰炎见状,也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缘一无声无息的现身在了松树的树荫下。’
‘单是他的突然出现就吓了我一跳。’
“兄长的梦想,是成为这个国家最强的武士吗?”年幼的继国缘一望着自己的兄长,问道。
其话语没有任何磕绊,十分流畅。
继国岩胜呆呆地望着他,手中的竹刀‘哐当’一声,掉落在地上也没有注意。
‘作为他口中说出的第一句话,听起来实在太过流利,震惊的使我甚至忘记了呼吸,手中的竹刀也掉在了地上。’
‘随后他突然表示自己也要成为一名武士。’
‘但是缘一注定将在年满十岁的时候,前往寺院。所以他只能成为一名僧侣,而非武士......’
‘我也不清楚他究竟明不明白这件事情。’
站在哥哥面前,第一次开口说话后,继国缘一又第一次,眯起眼笑了起来。
望着继国缘一那毫无纯洁无瑕的笑容,凰炎的嘴角也不自觉地跟着扬起。
‘他和炭治郎还真是很像啊。’
尤其是那阳光的笑容。
而继国岩胜则完全与之相反。
‘面对缘一初次展露的笑容,我只感到莫名的恶心。’
‘毕竟一个只要看到母亲,就扑上去撒娇的人。’
‘怎么可能成为一名与敌人以命相搏的武士呢。’
‘后来,缘一在我练习的时候,悄悄跑来说自己也想跟着学。’
正专心指导哥哥武术的师父在听见男孩的话后,稍稍迟疑了一下,随后拿起一把备用的竹刀递到他的面前。
‘父亲安排的那名负责传授我剑术的属下,便以玩闹的心态给了他一把竹刀。’
‘在随意指点了他几句持刀方法和站姿之后......’
继国岩胜收起了刀,站到了旁边,静静看着自己的武术师父与自己的弟弟对峙。
凰炎也跟着站在一旁,他也有点好奇。他想知道,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鬼舞辻无惨害怕到几百年都不敢露面。
‘父亲的属下示意他挥刀,攻过来试试看。’
“......”
按照武术师父说的,继国缘一以双手一前一后地握着竹刀,眼神平静如水,宛如深潭一般。
然后。
他动了。
“嗖!”
仅是眨眼之间,继国缘一便已经接近了武术师父。
‘很不错啊。’
凰炎不禁为之一惊,这速度虽然对于他来说算不上有多快,但对于一个年幼的孩童来说,绝对是超乎常人的。
继国缘一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起一落之间,竹刀在空中留下了一道道残影。
更令人惊讶的是,他的每一次攻击都准确无误地击中了目标,没有一次落空。
下一刻,继国缘一往俯下身子,刀势一转,‘哐’地一声,横砍在武术师父的脚踝上!
“他的天赋果然很强啊!”看到场上的情形后,凰炎难得惊讶出声。
原因无他,只因那作为成年人的武术师父,居然在这一击下,被打得倒飞而起!
“此等天赋,好好锻炼,假以时日注定成为一名强者。”
如此年纪轻轻,天赋就已经如此出众,实在是令人惊叹。
这也难怪继国缘一能够将鬼舞辻无惨逼上绝路,毕竟他确实有着过人的实力和天赋。
“他能够得到凰鸣剑,想来他的气运也不会比炭治郎差上多少吧。”
甚至于可能比炭治郎还要高也说不定。
‘要是这孩子成长起来,作为凰鸣剑的宿主的话,那......’
凰炎的嘴角微微扬起,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然而,就在这时,场上的炭治郎忽然像是感受到了什么似的,身体猛地一颤,然后连续打了好几个喷嚏。
“阿嚏!阿嚏!”
“你怎么了吗炭治郎?”察觉炭治郎的变化,时透无一郎关心道。
“我没事。”炭治郎笑着摇了摇头,随后望向场上还在对峙的凰炎和黑死牟。
‘就是哪里感觉怪怪的。’
正当凰炎畅想着由继国缘一作为凰鸣剑的宿主时的未来,他的脑海中忽然闪过炭治郎那张傻乎乎且略带委屈的脸。
‘剑灵先生......’
凰炎猛地摇了摇头,将脑海中的杂念甩去。
算了。
还是别去想那些没有发生的事。
而且炭治郎作为凰鸣剑的宿主也很不错。
不过他对于继国缘一的欣赏倒是越来越深。
凰炎尚且对继国缘一感到惊讶,更别提那年幼的继国岩胜了。
望着倒地不起的武术师父,又看看一脸茫然的弟弟。
继国岩胜整个人完全呆愣住了。
‘当时的我,不论怎样猛攻,都从未打中过那个人哪怕一下......’
‘而他,却在被缘一瞬间的连续击中四次后,失去了意识。’
‘尽管被七岁小孩打中的脖颈、胸口、腹部小腿,这四个地方的骨头并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那被继国缘一用竹刀打到的地方。
‘但是都肿起了拳头大小的包。’
‘缘一在那之后,就再也没有说过想成为武士的话了。’
看着自己所造成的一切,继国缘一默默地放下了竹刀,转身离去了。
‘他说,因为他无法忍受那种用竹刀打中别人时的感觉。’
“还真是和炭治郎很像啊。”望着继国缘一离去的背影,凰炎是这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