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汤家村,梁流萤与赵景晨快马加鞭,一路向西而行。约莫两个时辰后,一条宽阔的河流出现在眼前,河岸边停泊着数十艘首尾相连的漕船,桅杆如林,帆布在秋风中猎猎作响。而在河岸东侧,一座青砖黛瓦的院落格外显眼,朱红色的大门上悬挂着一块漆黑的匾额,上面用金粉书写着三个苍劲有力的大字 ——“玄武堂”,这便是漕帮在江南一带的重要分堂。
两人翻身下马,刚走到门口,便被两名手持长刀的护卫拦住。“来者何人?可知此处是漕帮重地,闲人免进!” 左边那名护卫面色严肃,语气中带着几分警惕。梁流萤上前一步,从容不迫地说道:“我们是梁流萤与赵景晨,特来拜见玄武堂堂主柳沧澜,还请二位通报一声。”
护卫上下打量了他们一番,见二人衣着得体,气质不凡,不似寻常闹事之人,便其中一人转身进入院内通报。片刻后,那名护卫快步走出,对着二人做了个 “请” 的手势:“堂主有请二位入内。”
走进玄武堂,院内铺设着青石板路,两侧栽种着高大的古松,显得庄重而肃穆。穿过前院,来到正厅,只见一位身着藏青色锦袍的中年男子正坐在主位上,他面容刚毅,眼神锐利,不怒自威,想必便是玄武堂堂主柳沧澜。在他两侧,还坐着几位身着漕帮服饰的汉子,个个目光灼灼地盯着梁流萤与赵景晨,气氛一时间有些紧张。
柳沧澜率先开口,声音沉稳:“听闻二位就是劫走我花魁娘子的梁流萤与赵景晨?不知今日到访我玄武堂,有何贵干?” 梁流萤坦然答道:“柳堂主,我们此次前来,是想与漕帮合作。如今安国军正在扩充势力,急需粮草与船只运输物资,而漕帮掌控着江南的水运命脉,若能与贵帮合作,于我们双方而言,都是互利共赢之事。”
话音刚落,坐在柳沧澜右侧的一名精瘦汉子便拍案而起,怒声说道:“哼!不过是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辈,也敢来与我们漕帮谈合作?安国军实力如何,我们尚且不知,万一与你们合作,得罪了其他势力,我们漕帮岂不是要遭殃?” 此人是玄武堂的二当家周彪,向来行事鲁莽,对外来者极为排斥。
紧接着,又有几位漕帮成员附和起来,纷纷质疑梁流萤与赵景晨的实力,不愿与安国军合作。赵景晨见状,上前一步,语气坚定地说道:“各位不必担忧,安国军如今有怀化将军韩一德坐镇,兵力日益强盛,近期更是在多地击溃叛军,实力有目共睹。而且,我们承诺,与漕帮合作期间,会给予贵帮丰厚的报酬,不仅能保障漕帮成员的安全,还能为贵帮开拓更多的商路。”
可周彪等人依旧不为所动,甚至提出要与赵景晨比试一番,若赵景晨能赢,才愿意相信安国军的实力。柳沧澜虽未表态,但眼神中也带着几分观望之意。梁流萤知道,今日若不拿出点真本事,恐怕难以说服漕帮众人。她对赵景晨递了个眼色,轻声道:“小心应对。”
赵景晨点头,随即走到正厅中央,对着周彪说道:“既然周当家想要比试,那我便奉陪到底。但点到为止,切勿伤了和气。” 周彪冷笑一声,拔出腰间的长刀,便朝着赵景晨砍来。赵景晨反应迅速,侧身躲过,同时抽出随身携带的长剑,与周彪缠斗起来。
只见厅内刀光剑影,两人你来我往,打得难解难分。周彪的刀法刚猛有力,招招直逼要害;而赵景晨的剑法则灵动飘逸,防守严密,时不时还能抓住机会反击。周围的漕帮成员都屏息凝神,紧盯着场中的二人。
约莫半个时辰后,周彪渐渐体力不支,刀法也变得有些凌乱。赵景晨抓住一个破绽,长剑直指周彪的手腕,周彪无奈之下,只得弃刀认输。“我输了。” 周彪面色涨红,语气中带着几分不甘,但也对赵景晨的武功多了几分敬佩。
柳沧澜见此情景,终于开口说道:“赵公子武功高强,想必安国军也确实有过人之处。不过,合作之事非同小可,我还需与漕帮总堂商议一番。这样吧,二位先在玄武堂住下,待我得到总堂的回复后,再给二位答复。” 梁流萤与赵景晨对视一眼,知道这已是目前最好的结果,便点头应道:“多谢柳堂主,那我们就静候佳音。”
然而,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场针对他们的阴谋,正在暗中悄然酝酿。当晚,梁流萤在房间内整理资料时,突然察觉到窗外有异动,她立刻警觉起来,轻声喊道:“谁在外面?” 窗外的人影一闪而过,消失在夜色之中。梁流萤心中一沉,看来在玄武堂的这段日子,并不会平静。